“呵呵,老丞相是真的老了不成,都老到忘了尊卑之分,君臣之别了。”夜天睿听不出喜怒的说到,只有紧捏住扳指的手,提醒着懂得察言观色的众人,他承睿王生气了。
“臣不敢,但这夜深清凉,王爷不会是想要在此和臣彻夜长谈吧?”上官绪狐狸眼微眯话说的委婉,却没有一点让步和畏惧之意。
“哼,上官绪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们可没有这个闲心和你在这里彻夜长谈。”连风怒目切齿,一点也不忌讳上官绪。
“呦,这不是连大将军吗?呵呵,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官绪惊讶的问,刚刚还镇定自若的老脸竟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是真的惊讶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连风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完好无缺的站在他的面前继续和他唱对板戏。
“上官绪你不用惊讶,我们之间的帐我会和你慢—慢—算。”连风咬牙切齿的说,看到这只老狐狸他就忍不住的怒火中烧。
“老夫不知道有什么帐要大将军和老夫算得呀?”装糊涂可是他上官绪一直以来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呢。
“把人交出来。”夜天睿没有耐心的说,他真的怕他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将这个老混蛋灭了。
“什么人啊?”上官绪装作惊讶和不解的问道。
“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什么人你会不知道?”言出言讽刺道。
“老夫真的不知啊,还请王爷明示。”上官绪这老奸巨猾的家伙笃定夜天睿不敢说出来,因为那是一个会影响整个天雷王朝的秘密。
“上官绪!”果然,夜天睿凤目怒瞪,勃然大怒。
这个死老家伙,居然敢和他玩这一手,他能说吗?说出来一定会引起天雷和乌蒙两国的战乱;不说他就必然要吃老东西给他摆的一道,冬儿也必定不会在那么容易找到,可恶。夜天睿气急败坏的想着。
芷柔可不想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要趁他们双方对垒之际赶快找到冬儿,管他们是不是火药味浓重呢。
她匆匆来到丞相府后院的围墙下,脚尖轻点,整个人如鹅毛一般轻盈婀娜的向上飞起落在围墙之上。
“砰”正当她洋洋得意之际,谁知脚下不稳,一个踩空竟然从两米高的围墙之上摔了下来,来了一个狗吃屎。摔得好不惨烈。
“唉呦!噗、噗。”她趴在地上疼的她直唉呦,吐吐嘴里的干草。都怪她只顾学轻功了,不好好练练。
心有余悸的小声的嘟囔“还好地上有草堆,不然我就是不死也得是个一级伤残啊,弄不好还是个脑残,也不知道夜天睿知道我有这么大无畏的精神,会不会给我报销啊?”她越想越离道。
“谁在那?”突然一个惊恐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小样吓她一跳,看她不吓得你尿裤子。她圆溜溜的水眸狡狤一转。
“小子,我是千年老妖,我好饿……”她突然从地上飘起,用沙哑的声音慢慢地说道。
“啊!鬼啊!”那人一看,这白东西飘来飘去,嗓音苍老无力,白色的头发一时间失声惊恐的尖叫道,下一秒口吐白沫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呃???”怎么回事?她满头问好的向那人飘去,仔细检查。
“完了,玩大了,你也是,怎么这么不扛吓呢?才一下下就晕了。”她心情不爽的抱怨道,拿出醒脑丸给那人服下,然后悠然飘走。
“说有没有一个孩子。”她晃到后院,随手抓了一个丫鬟便问。
“啊!”丫鬟大叫一声,两眼一闭,晕了。
“这家人怎么这么爱晕菜呢?”摸摸鼻子,她继续寻找。
“有没有见过一个小孩?”抓了一个家丁,她这回可是很‘温柔’的将那人请来的。
“求求您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两个月大的孩子,求您不要杀我啊。”那个家丁魂不附体的所问非所答,哭得好不可怜,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孩子,就在这里。”她耐着性子的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那人面如土色,心胆俱裂的连连摇头,脑袋活像个拨浪鼓。
“没有你还醒着做什么?晕吧。”她耐性用尽挥手一个手砍刀的姿势,在那人后颈上落下,就这样,今晚第一个见了她还说了这么多话没有晕菜的人,就被她自己砍晕了。
‘吱咯’
门被轻轻打开,里面的人惊恐的如面临强大天敌猫咪的小老鼠一般,瑟瑟发抖,揣揣不安的缩在墙角,惊恐的注视着门口。
她轻轻的推开一个个房门,仔细的查找。
她不能在找人来问了,今天她吓晕了七个家丁,三个丫鬟,还打晕了一个。在这样,不到一会,估计她就会被人发现了。
“冬儿,冬儿?”她声音小的如蚊子,但听在小小的冬儿耳里,却犹如穿云裂石般有着强大的震人耳膜的力量。
“姐姐?”冬儿小声的试探,似兴奋,似害怕,还有一点慌张。
“冬儿?”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那细弱的声音似乎从来不存在一样。
“姐姐!”冬儿又叫了一声。但这回明显大了许多。
“冬儿!”她快速窜入屋里,试图在这漆黑一片、充满血腥味的屋里,找到那一抹较小脆弱的身影。
“姐姐。”
“冬儿。”看到了,在墙角,她快速的走大冬儿面前,伸手紧紧的将小家伙揽入怀中。
这一刻她的心被深深的刺痛,她看见了什么?
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孩子,居然被人用铁链锁住手脚,原本白净清秀的面孔,此时已经鲜血密布,身上也到处是鲜血。
孩子清澈的瞳孔满是惊恐,如被抛弃的小鹿般可怜兮兮同时又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她的心被眼前的这一幕狠狠的刺痛了。
“冬儿受伤了吗?”她紧张的检查冬儿的身体,冬儿却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摸着她雪白的胡子,眼里有疑惑还有孩子该有的童真和兴趣。
“冬儿没有受伤吗?”她问。冬儿点头。
“他们打你了吗?”冬儿点头。
“那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你没有受伤啊?”她疑惑的问。
瞬间,冬儿如同受惊的小鹿躲在她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小脑袋紧紧的扎在她怀里,小手颤抖的指向房间的另一边。
芷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美目怒瞪,浑身颤抖,怒不可遏。
“上—官—绪!你这个禽兽!”她怒气冲天,粉拳紧握,双目充血的咆哮道。
血腥充斥着芷柔的理智,她现在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夜天睿和沈文玥会这么厌恶她,对喜欢的人爱屋及乌,对讨厌愤恨的人自然也会对她的家人不屑一顾,怒目相对了。
狭小的房间内,床上居然躺着三匹死狼,那一匹匹强壮的野狼,各个凶狠的睁着眼睛看着冬儿的方向,身上是大大小小的血口。
凌乱的床上满是碎布,到处是殷红的血渍,三匹狼明显是死前经过一场激烈的厮杀,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三匹凶悍强壮的野狼死亡,就不得而知了。
“它们吓到冬儿了是不是,冬儿不怕,姐姐会保护你的。”她紧紧的抱住冬儿小小的颤抖的身体,转身快速的离开那令人作呕的屋子。
她没想到上官绪居然残忍到这种疯狂变态的地步,面对一个天真无知的孩子,他居然会让冬儿与狼共屋。
让冬儿面对那样一幕恐怖骇人的情景,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让冬儿那幼小的心灵留下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创伤吗?看着那三匹狼的极尽狰狞的死相,着实的让人胆颤心惊,不寒而栗。
前面,上官绪和夜天睿的谈话逐渐升温,两方火药味浓烈,均有剑拔弩张,撕破脸皮之意。
“王爷,老夫还是请您进府细谈吧,我们这样天亮也说不出个结果啊。”上官绪无视连风等人的怒火,继续嚣张的显示他的老奸巨猾。
“哼!上官绪你要考虑一下你在朝中的地位,不要试图反抗本王,那样做,不会对你有任何好处。”夜天睿耐心用尽冷言警告道,但他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了。
“王爷此言差矣,老夫何时想要反抗王爷了?只是王爷一口咬定说什么孩子在老夫手里,
老夫真的冤枉啊,王爷您又不说是什么孩子,这不是让老夫为难吗?在说王爷有什么证据指出,您说的那孩子就是在老夫手中呢?”上官绪的老狐狸眼微微眯起,满嘴谎话说的好不委屈,让人看了就恨不得将其丢出去喂狗。
“老不死的看我不将你的人皮斯下去。”言气急怒骂,揎拳捋袖势要与上官绪来一场生死搏杀。
“言退下。”夜天睿怒斥道,看来只有来强的了。
“哈哈,言大人这是做什么?老夫说了,只要有证据,老夫就任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但碍于你们没有。”上官绪气焰张狂的大声笑道。
“谁说没有。”沉稳清冷的嗓音从众人头上幽幽传来,上官绪原本得意的老脸,瞬间染上一层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