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的海域中,一道银色的剑光劈波斩浪,杀气腾腾,平静的海面涛声四起,剑光所及之处,仿佛开出一条康庄大道,汹涌的海水泛向两边,“噗!”红色的身影,被剑气所伤,坠入海中。
海风瑟瑟,绿发飞扬,矫健的身形飞于高空之中,苍茫的海上波光粼粼,闪烁着刺眼的光芒,珀利休斯凌厉地棕眸在海上搜索着,终于,阳光在澄蓝的海水中映照出一条冗长的黑色阴影,阴影飞速游走之际,珀利休斯又是挥剑一击,乍放的银光盖过所有,射入大海。
“哄!”海浪翻腾,反噬力作用下,冲向高空,珀利休斯浑身湿透.
猫儿浮出水面,“该死的战神,为什么总要盯着我不放!”
“你的同伴带走了我的女孩!”珀利休斯怒不可支,悬于半空之中,“带我去找她们,否则我会杀了你!”
挥剑劈下,冷色的斗气射入海面,瞬间冻结了翻涌的波涛,结出无数剔透的冰花,阳光洒落,冰封的海面上寒气逼人,却闪着碎碎密密的光芒。
猫儿半浮的身体被周围的冰壁压制,不能再似刚才四处游走,“真狡猾!”
珀利休斯缓缓下落,金色的战靴走在冰地里,“告诉我,你的同伴在哪儿?”他的眼神高傲豪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晖!”瓦莱德神剑霎时抵住她的喉口,“说!”
“美杜莎跟海神在一起,我们根本没有劫走她!”猫儿咆哮,可声音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擦响所淹没,珀利休斯看向身后,不远处,突然而至的水龙卷一柱擎天,铺天盖地,席卷着一切,冰海上牢固的冰壁皆被震碎吸入龙卷中心。
风声怒号,来势汹汹,珀利休斯迅速飞离原地,数丈高的龙卷在其身后摧毁着冰封世界,直奔他而来。
“嗖嗖!”龙卷中心射出无数冰刺,密密麻麻,锋利无比,珀利休斯手中银光一闪,盾牌忽现,背过身抵挡那汹涌之势。
“当当当!”闷重的声音不绝于耳,陆续而至的冰刺强烈地冲击着盾牌,最后迸裂成晶莹的水珠在交接处飞溅下落。
“够了,美杜莎!”珀利休斯吼道,下一刻,巨龙卷消散于无形,纯白的女孩立于几米高的冰花之上,裙摆轻扬,迎风自舞。
辽阔的海,透着澄蓝的色泽,烘托出她的清新柔美。“哗!”水面浮出一个脑袋。
“到你该去的地方等我!”美杜莎说,猫儿望着她的背影,闷哼了一声,潜下水。
一望无际的天地中,被隔成了两个世界,他站在是绝冷的冰地,而她立于柔水与冰的交界处。
彼此相望,他的眼中充满了茫然,“我以为你被那些高戈掳走了,过来,好吗?让我看看你!”
他的温柔没有打动她的心,美杜莎轻笑,“我今天只想找一个答案!”她望向周围,“珀利休斯,熟悉吗?曾经也是这样一片海,海上有一艘货船,海盗来了,疯狂地掠夺所有,那时候有两种结局,水手为了女人丢掉了性命,女人为爱人的背叛而选择了死亡,所以今天我想是否能延伸出第三种结局,是属于见证了那一切的我,你,还有波塞冬的结局!”
“何必去纠结于那些,你感觉不到吗?就像我那天说的那样,我是在用自己的灵魂和生命深爱着你!”珀利休斯走向她,她站在原处,纱裙轻飞曼舞,可她的眼神离他越来越远,她听着他的话,仿佛在听着一场笑话。
“如果威胁到生命的话,是坚持?还是决口不说爱?”纤手伸出,灵波聚集,伴着清脆的鸠鸣声,射出刺眼的白光。
“你要干什么?!”珀利休斯震惊无比,她的眼神变得冰冷异常,透着寒光射穿他的心脏。
“你要干什么?!”珀利休斯震惊无比,她的眼神变得冰冷,那一刻他感觉那眸中的寒光仿佛快要刺穿他的心脏。
“鸠——!”一声长鸣,巨翼烈鸟从强光中挣脱出来,冲向珀利休斯,珀利休斯以盾牌护身,最终也抵挡不住,“孔!”下坠的身体在冰地上砸出一个窟窿,沉入海底。
灿美的冰花上,美杜莎骤然张开双翼,剧烈扇动,再一次形成强劲的水龙卷,向那片冰海世界席卷而去,冰凌碎飞,骤时在冰冻的海域上开出一条水路。
“彭!”珀利休斯冲出水面,美杜莎盈身而起,同时手也变得尖长有力,刺向珀利休斯,在他脖颈处划出几道血痕,珀利休斯愠怒无比,“美杜莎,你疯了吗?”
他扼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是那么粗糙而锋利,趁他失神之际,美杜莎顺势抓住他双肩下冲,硬生生地将珀利休斯撞向了坚固的冰面,他呕出一滩血,而她宝石蓝的眼睛,逐渐变得阴戾而暴躁,最后转化成嗜血的红眸。
珀利休斯惊愕不已,美杜莎扬首咆哮,“吼——!”,眸中血光暴瀑,尖长的手猛然扼住他的脖颈,他看着她,仿佛在看着一场噩梦,她不遗余力,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他面目狰狞发红,豁然,不远处瓦莱德神剑仿佛预知似地,飞至他手中,他对着美杜莎挥手一剑,美杜莎躲闪而过,手臂上鲜血汩汩流淌。
珀利休斯仍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双眼赤红,充满了暴戾,“死亡面前,没有爱啊!”白光大大放,美杜莎仰天长啸,“吼——!”娇瘦的身躯碎成无数飞沫,飞沫反射着阳光,刺得珀利休斯睁不开眼,“鸠——!”“鸠——!”“鸠——!”清脆刺耳的鸠鸣声越来越密集,碎末化作无数烈鸟遮蔽了空中的太阳,珀利休斯在烈鸟群的阴影下显得渺小,而它们的目标皆集中于他一人,群鸟飞速下冲,他眸色一凛,震出手中的神剑,银光大绽,剑走游龙,在群鸟中穿梭砍杀,而自己也灵敏地躲闪,可数量之多,他一次又有一次地被撞飞呕血。
明媚的天空下,鲜血四溅,血光不断,凄厉的鸠鸣声响彻云霄,最终世界归于平静,海中的一块浮冰上,美杜莎扑到在地,浑身痉挛,抽搐不已,鲜血从染红了纯白的西纱,像是在风中凋零的血鸢尾。
剑身的银光刺目异常,珀利休斯持剑走向她,步伐有些紊乱,可却是径直走向她,她伏在地上,蓝眸退去了血色,虚弱地看着那双越渐走进的金色战靴。
“呕!”珀利休斯呕出一滩血,可他不以为意,他挥剑下劈,“吱吱!”自己站立的冰雪边缘,逐渐冻结出一条冰路和她身下的浮冰连接在一起,他走上去,来之她的身前,阳光盖不住剑身冰冷的银光,他缓缓举剑,她认命地闭上眼,他心中一痛,挥剑而下。
剑锋斜转,“哗!”浮冰被削去一块,落入水中,手一松,神剑落地,他跪倒在她身旁,用尽所有的力气,将她搂入怀里,“我下不了手!”
她脸色苍白,言语柔软无力,“可你没有别的选择!”她没有睁开眼,可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冰海之上,两人依偎着,高戈与战神之间的城墙牢不可破,珀利休斯闭上眼,手里拥着的身体逐渐被坚冰所覆盖。
“会有的,会有的··”他内心痛苦地挣扎,而美杜莎俨然成了又一座华美的冰雕,全然听不到他最后说的话。
美杜莎的眼泪渗入了冰层,融入了海,只有一直沉默的海神尝到了其中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