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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战火之后的战场

太空中一架大型穿梭机正在重返大气层,这架机体是某家研发性的企业所有,结束了在太空进行的新素材开发试验后正要返回地球。但是,这些资料其实只是表面上的伪装情报罢了。实际上在这架大型穿梭机的货仓中搭载的是四架高达,高达的机师们也在上面。大型穿梭机在预定的时间,按照轨道降落在位于欧亚大陆南方的某个研究性企业的私人机场里。根据874的情报,这家企业的最大股东似乎是中国金融界的领袖人物王家的现任家主为天人提供的。

“地球啊……”

雪儿向着格纳库的方向移动,走到半路,就喃喃自语起来。这语气中,隐含着各种感情意义在里面。

(思乡吗?不是很多……)

(期待吗?也不是说没有……)

(可是,也有害怕的感觉……)

浪齐他们在太空的高达开发工作已经告一段落,遵照天人组织的量子电脑『VEDA』的指示,高达开发工作转移到地球上来继续进行。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雪儿相当惊讶(因为她一直认为开发工作会在『天都』持续到完全结束为止),不过仔细想想就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高达是要适应各种状况的通用机,所以不仅是在太空里,在地球上的运用当然也在预想范围中。万一拖到真的发生实战的时候,才首次降落到地球上运用,可能就无法预知到底会发生何种问题。

“地球真好啊,这种久违的重力的感觉真好啊。”

浪齐整个表情都松开了,和殖民卫星『天都』的人工重力装置不同,果然还是来自地球的自然重力让他觉得更加自在。

(哼,真悠哉,人家可是心情很混乱呢。)

雪儿这么想到,另两位高达驾驶员鲁伊德和玛蕾妮正在和雪儿及浪齐相隔离开来的另外一间房间中。玛蕾妮依然被关着,而鲁伊德负责照顾她(也可以说是看管着,因为照惯例,玛蕾妮是间被铁笼包围的房间里。)

(不过想不到居然连在穿梭机里面,都还特别准备这种鬼东西!)

雪儿对此相当生气,但是玛蕾妮本人的反应却是“没什么啦”,所以雪儿也不好再说什么。

对于这次在地球上进行的实验,玛蕾妮应该会有些不同的感情才对。她的专用高达:GNY-003“战车女神高达”的测试终于要开始了。战车女神高达是架具有能变成飞行形态的高达,也因为要测试此机能,所以必须要在地球重力环境下进行开发。人只要有东西值得期待的话,那么些许的不合理待遇也能忍耐下来吧。

(不知道“她”又有什么感觉呢?)

雪儿想到的是另一位高达驾驶员874,此时874正在穿梭机的驾驶舱里。一个人按照『VEDA』的指示操纵穿梭机。

“雪儿,回到地球的感觉如何啊?”

浪齐带着笑容开口道。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啦。”

虽然使用着冰冷的语气,但有些微微发红的面颊却出卖了她。

(不过浪齐无法体会我的心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脑中如此想着,毕竟,此刻就连雪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情是哪一种,连自己都无法弄清自己的思绪……

地球是令人怀念的故乡。

这么说来,确实是这样没错。

在加入天人之前,原本是住在地球上的不单是雪儿自己。在这个时代,太空殖民地的数量并不多,在太空生活的人极为稀少。当然,只要正在建设中的轨道电梯完成,太空环境应该会成为更贴近日常生活的地方吧。

(确实,地球是我的故乡。可是,地球也是很大的地方耶!别忘记这点啊!)

雪儿在心中大吼着,就现在来看,穿梭机抵达的场所和自己的故乡相差的太远了,不管是环境还是人文。这种似是而非的地方要产生“怀念”的感觉根本就不可能。但是,自己现在的心情却不单是这样就能表达完全。

“真是的,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

雪儿不知不觉把想法脱口而出。

“啊,抱歉。我说错什么了?”

浪齐一脸奇怪的望着雪儿。

“没有啦,跟你没关系。”

“恩?那是怎么回事啊?”

“……”

无法回答。

雪儿找不出答案,只能继续一个人在那边嘟起了小嘴。

数天后,他们一行人为了进行测试而搭上大型运输机进行移动。运输机上,搭载有正义女神高达。不过很可惜的却没有雪儿的审判女神高达。

今天的测试只和正义女神高达有关。

正要出发时,萤幕上映出来的874告知『朝目的地前进的途中,会通过人革连的轨道电梯附近』这项讯息。对于出生自联合的雪儿来说,接近人革联的轨道电梯让她有点害怕,但是想到这并不合理的理由,她马上把这种感情摆脱掉。这种感情不过是被过去的自己所属给束缚才会产生。如果就进入敌方地盘来说,对于身为天人组织的高达驾驶员雪儿来说,应该整个地球都算是敌方地盘才对。随后,在稍微带些紧张感的飞行之旅接近结束的时候,雪儿在窗外看到巨大的建筑物。使人革联的轨道电梯“天柱”。虽然尚未完成,不过类似柱子般的外观看起来似乎已经完成了。从海面直直往上延伸的这根柱子,直接贯穿外太空。

“人类既然连这种东西都能造出来了,为何还要战争呢?”

同样把视线投向轨道电梯的鲁伊德脸上表情显得相当落寞。

“这座轨道电梯原本也是在伊奥利亚提倡之下所造的对吧?说不定,那位老爷子原本期待建设这玩意或许能让世界安定下来吧?顺利的话,也就根本不需要制造高达这种东西了。”

“只要有利益就会有纷争啊……”

浪齐也发出了感慨地说道,但即使着手建设轨道电梯,世界依然无法融合为一。确实,为了建造这个超巨大的建筑物,使得全世界的固有势力发生大规模的重整,其结果,世界被分成联合,AEU,人革联三个大势力,以及不属于这三大势力的小国家。

“光把上百个国家整合到只剩三个的结果来说,其实也已经很不错了……”

说出口之后,雪儿发现自己正打算劝慰鲁伊德。但是感觉上,似乎又要产生焦躁的情绪了。

“说不定,伊奥里亚老爷子就是为了这目的……为了创造出让世界达到某种程度统一的土壤,所以才会大力的提倡轨道电梯的建设吧?”

“这么想来也说不定呢,”浪齐忽然玩味的一笑,“那老爷子的城府可是很深的。”

“这……我觉得是你们想的太多了吧?”

雪儿虽然口中是否定的答复,但却装作不知道自己内心对组织与计划所抱有的小小疑念。他们一行人搭乘的运输机,渐渐远离轨道电梯。雪儿虽然想更靠近一点观看,却没有说出这任性的要求。

最后他们抵达的场所是一块曾为战场的区域,看起来这里似乎发生过大规模的战斗,其结果就是整座城市被破坏化为了一堆瓦砾。现在只剩下数架在瓦砾堆中负责监视的MS而已。看来距轨道电梯没有多远距离的这座城镇,正在被轨道电梯建设反对派的恐怖分子当作据点使用。虽然不知道现在住在这条街上的人和恐怖分子没有关系,但是成为战场之前想必居住在这里一般民众还是有少人的。不过,就目前这种残破的景象,这座城镇大概已经没有平民居住了。

“各位驾驶员,请留在机内待命。”

运输机刚一抵达,机内马上响起了874的声音。

“现在将由我驾驶GNY-001正义女神高达出击。”

正义女神高达原本是鲁伊德的机体,在鲁伊德能够出击的状态下,却由其他驾驶员来驾驶,这种情况过去从未发生过。

“喂,等一下,你打算开我的正义女神高达去干什么!?”

鲁伊德的语气显得有些粗鲁,因为争论的对象874并不在这里,和他的激昂相反他本人的视线却东张西望。

“我接到的任务内容概要很简单,就是把残留在这个地区的人革连的MS,MSJ-04型“法统式”全数击毁。现在,这区域里只有1个小队共4架机体存在。”

“什……”

鲁伊德话卡在喉咙,前阵子才刚在太空首度遇上战斗经验,正因为才体验过没多久而已,所以874对于战斗的冷静语气让他觉得不自然。

“等等,我知道你是要进行战斗,但是,那为何不是由我出动?”

“这是『VEDA』的决定。鲁伊德,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你并非是适合负责地面战斗的人选。”

单方面的切断了对话,874就已经搭乘正义女神高达出击了。很快874驾驶正义女神的战斗就呈现一面倒的战况,人革连的主力MSJ-04型“法统式”,是以重装甲为特点的机种,可是这个优点也仅仅只是针对通常兵器而言。不管多么厚重的装甲,在正义女神高达的粒子光束面前,简直就跟纸糊的一样的。在正义女神高达散布的GN粒子影响下,通讯被遮断,根本无法呼叫援军。留守在这座城镇的四架法桶式,在仅仅不到30秒内就全部陷入了沉默。

正义女神高达的战斗结束后,鲁伊德,玛蕾妮,雪儿还有浪齐四位驾驶员站在废墟上。因为是『VEDA』下的指示,所以玛蕾妮也获准离开运输机。才刚到外面,强烈的烧焦的臭味就立刻刺入鼻子的深处。浪齐不由的骤起了眉头,对于他来说在太空中的那次战斗并没有什么实在感。但是眼前的这一切却是无疑是最真实的,这是一座被彻底破坏的城镇。但在这里,呈现在面前的是一个悔恨更甚于悲伤的世界。

(为了不让这种景象在世界上继续产生,才必须要有高达的存在吧。)

如此想着,但与这想法同时联想到就像刚刚所看到的,只要高达一战斗,毫无疑问的那也是属于战争,也会让对手死亡的冷酷现实也紧随而来。

“这种景象并非是我所追求的目标。”

雪儿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浪齐从背后抱住雪儿然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脑袋。

“战斗就是战斗,破坏就是破坏。”

“但是,以战斗去制止战斗,以破坏去制止破坏,我们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进行战斗的是人,进行破坏的也是人,选择这一切的并不是武器,而是操纵武器的人。”

“嗯。”

雪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差不多该走了……”

鲁伊德说道,部署在这里的MS部队联络一旦中断,很容易就能想象到,不用太多时间,人革连的侦察部队就会立刻现身,所以在此之前非得赶快离开不可。正义女神高达已经把被破坏的残骸,用爆破的方式处理完毕,以免有任何使用粒子光束的痕迹残留下来。

“走吧。”

在鲁伊德催促之下,雪儿有气无力地走向运输机。

“玛蕾妮也是,该走了!”

对于站在稍远处的玛蕾妮,鲁伊德也对着她喊话道。

但是,玛蕾妮却一动也不动。

鲁伊德离开雪儿,转而走向玛蕾妮的身边。

“喂,你怎么啦?”

玛蕾妮蓦然回首,只见她手上握着一个似乎是给小孩玩的布偶,上面有着好几处烧焦的痕迹。

浪齐和雪儿虽然朝运输机的方向行走,但是因为在意一直没跟上来的另外两人,结果最后也走到两人身边。然后雪儿,听到玛蕾妮如此说:“不管是何时……何地发生的战争都不会改变,总是把一些没有力量的人卷入……然后害那些人就这么死去。”

一瞬间,在场的人没人说得出话来。雪儿认为玛蕾妮可能会哭,可是,她的脸颊却没有被泪水之类东西所沾湿。

“用高达来根绝战争,就由我来做!就算为此造成任何悲剧也没关系。但是,这是建立在高达最后一定能让战争彻底消失的前提下!”

雪儿并不知道玛蕾妮的过去,但是却知道她的过去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让她立下这种决心。

雪儿望了眼浪齐,又望向玛蕾妮,不禁思索着。

(我是否能像玛蕾妮一样跨越眼前的悲剧,继续战斗下去呢?)

而这时浪齐却正在思考着另一个问题。

(作为轮回者以后要在主神空间活下去的话,经历的战场一定会比现在更残酷的多吧,必须快些适应呢。不过还好一开始经历的世界是高达00世界,作为为新手准备的世界来说这里并不像生化危机之类的世界那么残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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