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齐望着床铺旁边一个奇怪的箱子,从外表看这好像是个装吉他的箱子。
(大概是刚才那个女孩留下的吧。)
这么想着浪齐试着抓住了箱子把手,把它提了起来,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箱子非常重,里面装的好像不是吉他而是一坨铁块。
(这到底是什么?)
当浪齐把箱子重新放回地面的时候,箱子里传来了如同机枪上膛的声响。于是浪齐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东西似乎是个不得了的危险品。
螺丝刀,钳子,扳手……
就像是拆炸弹一样,很快浪齐就找来了针对危险品的拆卸工具。小心翼翼的拆掉了箱子的外壳后,里面的东西让他冷汗直流。这个箱子完全就是重武装,左侧是能够发射12.7MM子弹的六管机枪,里面还加载着一千发子弹,而右侧是能够发射反坦克火箭弹的单管炮。虽然正中间的位置摆着一个电吉他,不过毫无疑问这个武器箱子是相当可怕的凶器。
“真是恐怖分子的装备啊……”
浪齐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同时又有些疑问。
“说起来到底是谁提供武器给SSS团?要制造这些武器至少需要一个现代化的兵工厂。”
手枪,阻击枪,突击步枪,机枪,手雷,火箭炮,大炮,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武器,这些武器怎么看都是大型武装集团才有的配置吧。一般的武装集团都没这等犀利的武器,如果有机械化装备的化毫无疑问这已经可以称之为军队了。
“出去透透气吧。”
望着满地的零件,原本满满的睡意也因为进行了危险工作后变的睡意全无。小心的拆下子弹和火箭弹把这些易燃易爆品排成一列放到墙角后,浪齐决定去屋顶透透气。不过走到门口时,他停下了脚步转身拿起了吉他。
无言地看着电梯的层数按钮,希望找个安静地方抒情一下,或许是因为看到了GDM的表演,浪齐想到以前睡不着的时候弹着吉他就能放松下来。
很快屋顶就出现在眼前,那里除了自动售货机外还有椅子,作为能看到星星的休息场所来说相当棒。说起来真奇怪呢,明明是死后世界却能看到满天的星空。浪齐在没人的屋顶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仰望星星的同时也试着弹起了以前自己创作的歌曲。
不过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屋顶弹着吉他,看起来还真有些落寞呢。浪齐有点想念巧珂莉特了,和自己的仆人一起喝咖啡,偶尔也能座在恶魔列车的车头绕着金子塔一样的城堡转转,早晨被拿着武器们的女仆愉快叫醒,虽然时不时的还会受到阻击,而且每天都和打不赢的对手一起锻炼,不过也很充实呢。
指尖在琴弦间飞快的滑动,弹奏出来的音乐从柔和的抒情曲变成了狂暴的重金属。他也由坐着变成了站着,如此弹奏了一个钟头后浪齐停了下来。
“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脑中回想起主唱岩沢麻美在临时的舞台上姿态,浪齐总觉得GDM的音乐有什么本质性的不同,浅浅的悲伤,淡淡的哀愁,以及交织于忧伤的旋律在那背后是不屈的心灵,火一样的热情,生命和灵魂仿佛全都倾诉在激情的节拍中。在他停下来的时候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望着星空浪齐忽然明白了。
造成这种独特音律的感情是『伤』,但绝不只是愤怒和憎恨凝聚成的纯粹的破坏力。『伤』,也就是欠缺。遗失了重要事物的心的缺口。游离子也好,SSS团的成员也好从某种意义上这个世界的人们心中某处都怀着伤呢。正因为抱着一颗欠缺的心,所以才不会原谅神,所以才要把支配这里的神找出来。
“所到底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啊……”
浪齐微微的叹了口气,忽然他看到在房顶的另一边不知何时正坐着一个穿着盔甲的可爱女孩。对方似乎也发现了浪齐的视线,于是就这样与他对望着。少女随即从盔甲下的裙子上的口袋里拿出笔记本,写下了什么然后把字条递给浪齐看。
『已经结束了吗?』
“啊……”浪齐点了点头,“已经很久没练习了,所以生疏了不少。”
『很独特的音乐呢。』
“你发不出声音吗?”
浪齐有些好奇的问道,少女想了下随即又一次打开笔记本写下了什么交给了浪齐,当他望着笔记本时发现上面写着很长的一段很长的话。
『命运的线是慢慢摇动前进的,摇动的线相互重叠相遇就产生了,而我是这个漩涡的中心,所以不被允许露出感情的,哪怕有一刻放松,这个漩涡就会改变周围的一切。』
望着少女写下的话浪齐有种完全看不懂的感觉,“这和不能说话有什么关连吗?”
『不说话是因为我的话中也蕴含着力量,听了我的话的人就会按照那句话,变成所说的那样,所以我是不被允许发出声音的。』
“听了你的话就会变成你说的那样?这也太厉害了吧!”
在浪齐的惊讶中,少女的圆珠笔又开始动了起来。
『如果我说这里很冷的话,即使听的人在火中也会感到寒冷,我的语言太过沉重了,什么时候,什么话会变为力量都不知道,所以一句话也不被允许说出来。』
浪齐望着眼前的少女,难道说她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吗?如果只是说出话语,别人就必须按照她的话去行动,这种能力怎么想也只有神才能办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