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见状,整个人都软了,这回反了过来,含烟扶住了她。宴吃痛的向后退去,童期却要把他彻底解决般紧随其后,宴本来就不是童期的对手,受过伤之后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而童期却把他往死里逼着,长剑一挥,宴的胸口又裂开一道长长的血口,再加上童期气功的逼迫,他重重的摔到了台阶上,滚了下去。
小蝶惊得脸色煞白,胸口闷得几乎透不过气,如果不是含烟和秦伯死死的拦着,只怕她已经不顾一切的奔到宴的身边了。
全心对付独孤赢的离见宴受伤,童期又一副非杀了他不可的表情,赶紧撇开独孤赢营救宴,他急速的掠了过去,泛着火光的手往童期背后一击,后者只觉得一阵灼痛,全身都像烈火煅烧般难受,童期被这一击而深受重伤,落到石阶上,还不甘心似的在上面弹了几回。离知道身后有追兵,打倒童期后往前一振,与追上来的独孤赢拉开了距离后一转身,迎战!
独孤赢本想从他背后直接了结了离,没想到离想得比他还要周全,因为气愤,他的神情有些凶神恶煞。独孤赢为了大好的江山,离为了江山加旧仇,两人都奋力的想要杀死对方,在这些事情与情感面前,血缘已经没有了任何实在的意义,它只不过是不断循环然后让他们活下去罢了。
独孤赢的剑锋带着十分的杀气朝离劈了过来,闪着寒光的锋口离得那么进,而且还在快速逼近!含烟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被放到一个小袋子里,随着打斗时间的延长而不停的收紧,收紧…
由于宴和童期都落到了地上,所以她们没有看到两人的动静,实际上,两人因为伤得不轻,都进入了休息状态。面对着独孤赢的剑,位于下方的离叉起双臂,只见他的臂腕处顿时流着金色的光芒,独孤赢的剑落下来,发出金属尖锐的碰撞声,剑,融化了。
独孤赢吃惊的看着手里光秃秃的剑柄,表情比吃到小强还要纠结,目光在剑柄和离之间看了几个来回,离抓住时期,趁着独孤赢还没有防备的时候,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于双臂,猛的把手臂一推,一圈金光吐着火舌,吞噬了独孤赢,在烈焰的包围下,里面发出几声疯狂的呼喊,接着一团黑影冲了出来,扑向离,离再次伸出双臂,接住了前方蔓延而来的一股邪气,两股气在空中撞出了巨大的声响,振得把两人逼向后方,离只觉得内脏断裂般的痛,嘴里一阵腥甜,待停到树上,方知受了内伤。
但是现在哪里是顾得伤受伤的事情?气都还没有喘匀,独孤赢又冲上来了!一副不把离置于死地誓不罢休的模样。离见来势太过凶猛,突然想起自己曾经逆着筋脉所练出的功,没有思考的余地,他赶紧摒气凝神,双臂在胸前悠悠的划起了一个圈,登时一阵凉风袭来,荡着树叶漾起一层层绿浪,往远方退隐而去。独孤赢对扑面而来的寒意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只顾着硬冲过去,离的周身很快被丝丝幽兰的光芒包围着。很快,光芒把独孤赢紧紧的包围住了,离操控着手上的力道,就像控制住了四方的空气一样,独孤赢瞬间就觉得身边的空气逐渐凝结了,整个人像被无数的丝线牵扯一般,先是麻木,随后是剧痛,血液倒逆带来的痛楚苦不堪言,浑身上下里外如同被千万跟针在乱扎一样,独孤赢的身体不停的变冷,他试图通过气沉丹田稳住自己的筋脉,但是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离深知这样要耗费多大的真气,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力不从心,但是内心的怨恨让他没有办法停下来,他不停的告诉自己就算拼尽最后的力气也要看着独孤赢死亡!
他深深的恨这个人,他的行为严重的焚毁了他的底线!每当那些曾经如不朽的画卷般重现他的脑海,他就不能让他活下去。看着独孤赢痛苦到扭曲的表情,还有眼神里那明显的哀求,离突然就兴奋了起来,没有意识的把真气集中于手心,推了过去。
独孤赢本来就已经被这没有经历过的感觉折磨到死亡的边缘,离的再次输入无疑让他致命。他只觉得浑身一僵,体内一股寒气乱窜,便失去了呼吸的能力,离看到他失去焦聚的眼球,放下手,独孤赢重重的摔到石头上,像从高处落下的冰块,没有任何的弹性。
此刻的离也耗尽了体力,从树稍上飞下来,勉强撑着才没有摔伤,但是却没有了站起来的能力,趴在碎石中间。同期见到虽然两败具伤,但是却没有要放弃,支撑着剑连走带爬到离的身边,冷笑的盯着离,而后者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从嘴里溢出的红色液体把他身下渐渐染红,范围慢慢扩大,倒在不远处的宴知道情况不妙,赶紧用剑支撑着往离身边赶,眼看着同期把剑举起,凝神集中所有力量,似乎要一下就把离解决,就在这千均一发的时刻,一声“住手”,摧毁了同期所有的力气,童期握着剑的手垂下,然后回头。
含烟就站在几米开外,依然熟悉的音容笑貌,只是心已经离得太遥远,只是童期还不知道,这个他一心想要救出去的女子,早已经爱上了命运给她安排的这个牢笼。
“含烟。”
童期心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但是所有的情愫都化作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他以为他们相见的时候会坦诚相拥,但是在看进她眼里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曾经应该算是无间的心滋生了隔阖。心里装着别人然后面对往日的旧情人,其实不是很好的感受,她的心情也很复杂,甚至不知道如何开口,然而事情就生生的摆在眼前,没有逃避的余地。
“童期,不要伤害他。”
含烟哀求着,她知道自己可以用另一种更加委挽的说法,但是她不想给他任何的希望,如果注定给不了结局,就断个彻底。
童期愣了好久,在适应含烟这句话后,他仿佛经历了好多个世纪,终于,手中的剑渐渐滑落,成了这个战场后安静的世界里唯一的声音,不停的回荡在周围,显得凝结般的安静。含烟几进残忍的从他眼前有过,扶起了身受重伤的离,昏迷不醒的离让她担心害怕。
她的看着离的眼神,不用任何言语也让童期知道战场上无论胜负,现在他就是该出局的那个人。太阳又出来了,阳光又开始普照大地,只是有一片被称作爱情的禾田已经枯萎了。童期想对含烟说些别的什么,但最终都卡在了喉咙间,连影子都伸不进她的视线范围,如何能让她看到藏匿好的真心?而且,不是看不到,而是不想看。
“含烟,我走了。”
童期轻轻的说到,也不知含烟听没听见,就消失在树林中。童期并非感情用事之人,他带着伤回到军营,涅海国早已退了兵,独有萝烟国的战士,守着。童期一声令下,残败得有些萎糜的军队撤回了,琵太山又是一片宁静。
睡了几天的离终于醒了过来,虽然带伤休息,但是他的精神相当的好,可惜却憔悴了佳人。含烟因些几日的折腾倒像个大病初俞的模样,两人对视了一阵儿,所有的言语都化作深情相拥,
“谢谢你回来。”
异口同声的说出了心声,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你真心的守候我就可以了,只可惜我们总是付出过多的代价。
相对于含烟和离,小蝶和宴就要幸运一些,宴虽然受伤了,但是他还是能动能说,倒是让小蝶省心不少,托这次的伤,宴享受到了以往拜天求地都没有过的待遇,以前只能看和想的美食小蝶一天变一个花样的给他弄,才几天的功夫就把宴给养胖了。
“再也没见过你这样受伤的人了!”
小蝶抱着加好料炖好的鸡汤说到,宴贼笑了两声,
“都是娘子伺候得好啊。”
说完端起瓷碗,不顾小蝶几进疯狂的揉蔺自己的脑袋,惬意的喝起来。外面,秦伯正指挥着离恨桃源里的男佣进行着修复的工作,他在祈祷着离和宴尽快康复之余,就是不要再发生这样的事!
所有的事情都回到了正轨上,离和宴分别带着含烟和小蝶,骑着高头大马,绝尘飞奔往皇宫。春天已经来临了,空气不再那么干燥,涅海国的大海边上,芦苇抽出了嫩牙,随着春风,得意的搔首弄姿,顾盼着海面上的倩影,期待着生命里最美的际遇,残阳溢着世间难见的朱色,如同铺撒着玫瑰花瓣的海洋,映着世界一片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