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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书

看到那本《灵嗅经》,此刻竟然被压在床头底下,萧灼心中有些苦涩,如果不是自己修炼了那么多年没有任何进步,他又何必将它扔到那种地方。心中给老道士赔了个不是,萧灼赶紧是小心翼翼的将书取了出来。

这本书很薄,翻来翻去也就三四十页,发黄的纸张也很难说出年代,不过只是从线装这一点上,萧灼也能知道,这本书很有些年头。

记得八岁的时候,萧灼跟着萧一指去潘家园闲逛,自己趁着萧一指跟店老板攀谈的时候,走在一个角落玩甩,正巧是遇到了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长的平淡无奇,一张脸黑瘦黑瘦的,一点都没有传说中那种仙风道骨的模样,一身道袍满是油污,脏兮兮的。

当时老道士瞅了他好久,方才是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本书来,告诉幼小的萧灼:“小家伙,看你喜欢古玩一道,而我也跟你有缘,就送你一本书,你可要收好了,以后会有用处的。就是记住,千万别拿给别人看,不然就不灵了。”

萧灼那么个小孩子,当时就信了,喜滋滋的揣到怀里,长大了以后没事就翻一翻,按照上面所说的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呼吸吐纳。

不过从十几岁一直练到他二十三岁大学毕业,根本就是一点进步没有。那些个古玩,无论是真品赝品,他依旧分辨不出来。萧灼这才觉得上了老道士十几年的当,赌气一般的把它扔到了床底下。

可是刚才,萧灼在手里捧着那尊翡翠麒麟的时候,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那股浓重的气息钻入鼻子中。

趴到书架上,萧灼仔细闻了闻那几个景德镇产的工艺品大花瓶,一点刚才的那种感觉也没有。有些不死心,萧灼找出自己屋子里所有的瓶瓶罐罐,一通狠吸,果然是没有任何的奇怪的气息。

看来得用真正的好物件。

想到自己那块小时候爷爷送的古玉挂件,萧灼赶紧的拉开了抽屉,从中找了出来。

放在鼻子边上,萧灼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清凉气息冲入鼻孔中,就跟夏天鼻子上抹了清凉油一般,很爽快。

“原来真是这样,看来重生之后,真的是进入到第一层境界了。”萧灼脸上此刻终于是浮现出了一丝喜色,而后轻轻的翻开了《灵嗅经》。

《灵嗅经》上说:灵嗅一道,窥得境界,天地灵物之气,会有奇异气息入鼻。这第一重的境界,叫做‘灵气入鼻’,指的是天地间的灵物气息进入鼻息之中。能做到灵气入鼻,那才算得上是在这一道上有了些许修为。

而古董这种东西,经过岁月的沉淀,无一不是带着一股厚重的灵韵,这些东西,绝对是天地之间的灵物。

按照书上所说,天下古玩共分三品,下品有灵息,但无色脉,中品有色脉,但无色髓,上品聚脉成髓,内藏大气韵。

灵息这东西,萧灼已经是有了接触,但至于那色脉和色髓,他直接是不理解,虽然书上说这东西要靠机缘才能得见到。但萧灼还是觉得,书上说的有些太过。

“有了这本《灵嗅经》,以后遇到赝品,只凭借气息就能分辨出真假,能省去很多麻烦啊。”

萧灼自言自语的点了点头,当下对于古玩,似乎只靠气息辨别真假就足够了,至于那些东西,随缘吧。

想到这里,萧灼心中也是一阵的感慨,假如当初他也有这种本事,那两个骗子手中的钧瓷笔洗,他只要放在鼻子上闻一闻,立马就能分辨出是真是假,家里面又怎么会发生那种家破人亡的变故。

“现在还不晚,还不晚…爷爷,这一世,你再也不用受那些混蛋的欺骗了。”从窗口望着萧一指阳光下慈祥的面容,萧灼心中暗暗发誓。

把《灵嗅经》小心翼翼的包在一块布中放在柜子里,萧灼这才穿好衣服重新走到了院子中。

萧一指眯着小眼,望着脸上有些笑容的萧灼,没好气的说道:“小灼,你有什么可乐的,你说你连个工作也没有,你还有脸笑。”

萧灼过去帮老人捶着肩膀,说道:“爷爷,我知道我以后干什么工作了。”

“那你给我说说是什么部门,合适的话,老头子我去帮你跑跑腿,我有几个藏友还是很有能力的。”萧一指笑呵呵的说道,孙子的举动让他很受用。

“我以后就继承您老人家的衣钵,混古玩界.。”萧灼拍了拍胸口,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就你?你可千万别小灼,我这点家底可受不了你折腾。”萧一指一听,当即摆了摆手。

笑话,自己这个孙子什么水平他当爷爷的还不知道,自小带在身边薰来薰去,到现在连古玉的人工沁色他都看不出来,还谈什么混古玩界。

收藏古董,财大气粗的人,多打眼几次那没什么,最多就算是花钱买经验。可是像一般的家庭,玩古玩,那必须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宁可不捡漏,也不能白白吃亏弄到假货色。否则,来一次就很要命。

这种结果,就像一年之后的萧一指。一辈子基本都没看走眼,只这么一次,就搭进去了性命,还把孙子逼的那种落魄的境地。

所以放在现在的头脑冷静的萧一指身上,他可是万万不敢让萧灼混这行。

“爷爷,不用要您的家底,我自己拿着几百块钱去潘家园捡漏碰运气怎么样?”萧灼笑着说道。

萧一指翻了翻白眼:“你小子,说话越来越不知道天高地厚,捡漏,那漏是那么好捡的吗。潘家园好多个干了一辈子的老人们,几十年都捡不到几个漏,比起那些火眼金睛,你小子这双眼就跟瞎子一样。你可千万别给我惹事,听见没?”

看着有些急眼的萧一指,萧灼赶忙是连忙点头答应,再不敢提起此事。

萧一指看到孙子总算是听了自己的话,这才是放下心来。

“爷爷,你收藏的那些东西,也都拿给我看看吧,反正在家也闲着没事,顺带着你也跟我讲讲这里面的门道。”萧灼眨了眨眼睛,讨好的对萧一指说道。

萧一指点了点头:“感兴趣归感兴趣,可不敢真的就入了这个行当,这里的水有多深你知道么,跟我来。”

随着萧一指进入了他的那间屋子,萧灼忍不住的就开始使劲的吸着气,这间屋子里可是有着不少的古玉。

吸了老半天,空气里除了萧一指的烟丝味,就再没有别的气息了。

萧灼记得《灵嗅经》上说,第一重境界要是修炼的很好的话,隔着很多米,都能够闻到灵物身上那股灵韵气息。

“看来我的境界还是太低啊。”摸了摸鼻子,萧灼知道自己才刚刚踏到灵嗅一道的门槛上。

“小灼,你在那抽抽的干嘛呢。”萧一指看着他一进屋就不住的抽鼻子,跟只找鱼腥的猫一样,有些纳闷的问道。

萧灼赶紧装样子的从兜里掏出纸巾来,在鼻子上一抹,说道:“爷爷,昨晚上没关窗户,着凉了。”

“你看你这小身板啊,以后天天没事出去跑步去。”萧一指一边说着,一边慢慢打开了上了把大铜锁的柜子。

柜子打开,里面十多块各色各样的古玉也是呈现在萧灼面前。羊脂玉的小挂件,战国玉璜,玉璧,还有几个叫不上年代的看起来雕工古朴的玉龙玉凤,这些都是萧一指平日淘换到的老物件。

萧灼拿起一块玉,直接就是往鼻子上凑去,感受着那里面的一股股温良的气息,他现在已经对那种刺激周身细胞的气息有些个上瘾了。

“小灼,这玉又没有味道,你放鼻子底下干吗。”萧一指被他这举动弄得有着摸不着头脑。

萧灼当下摇了摇头:“爷爷,怎么没有味道,这里面都有灵气呢。”

“你啊,我玩了一辈子玉,还不知道玉里有没有灵气,古物当然有灵气,但人鼻子怎么能闻到?”

“怎么闻不到。”萧灼又是拿起一块玉闻起来,连续闻了几块玉,都是有或浓或淡的灵韵气息进入鼻中,萧一指鉴玉的本事果然不是假的,这些都是真的。

突然间,萧灼脑子一阵眩晕,觉得鼻子如同瞬间失灵一般,手中的玉完全没有了任何气息。不但如此,就连原来空气中那股烟丝味都闻不到了。

又是摸起刚才闻过的那几块玉来,果然也是没有一点气息…

失灵了?萧灼吓了一跳。

不是吧,我这才刚进入了第一层境界,怎么可能鼻子就失灵了,这《灵嗅经》,修炼之后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一瞬间,萧灼觉得,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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