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买衣服
马芸和顾樨母女在同一站下车，两位老妈多日没见，下了车还聊了一程，才依依不舍地分道而走。临分别前，还互约着有时间多走动。
两位母亲交谈的大多数话题里，都是马芸一个劲的夸奖自己的儿子，学习成绩如何好，报名的合唱团得了多少多少奖，仿佛能得奖全是她儿子一个人的功劳。顾樨在旁听着，忍不住就觉得好笑。
而顾樨的只笑不语还得了马芸一句“大姑娘，越来越文静”的称赞，其实也就是一句打酱油的好话。
一般像这样的聊天过后，顾妈就会以羡慕的口气教育顾樨要多争气，多向别人家的孩子多学习学习。重生前，也因为妈妈老是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女儿威风的做法让顾樨很窝火，所以母女俩之间才多有摩擦。不过，顾妈也知道女儿最近的听话、懂事，所以那千篇一律的羡慕话到是没有说出来，只让顾樨以后见了这些阿姨的时候嘴巴甜些，多多叫人准没错。
顾樨乖巧地“哦”了声后，顾妈也就不再想马芸的事情了，带着顾樨去了一般人常会去逛的商场。
难得出门一次，还是买衣服，顾妈并没有心疼钱，只要顾樨穿对了，穿着好看的，顾妈就掏钱买。好在这时候的钱还没以后那样，买件小吊带都要好几百的，根本都不值钱，到也没有花去太多的钱。
要说这会儿的上装和下装在十多年后看来真是土的掉渣，那唯一一个不退流行的，就是连衣裙了。顾樨就相中了三件连衣裙，一条粉的，两条白的。样式挺简单的娃娃裙。顾妈也觉得自家女儿穿的挺好看，所以二话没说就掏了钱。
不过季节毕竟就要入秋了，光买连衣裙现在穿还成，等到天气凉些，穿着就显单薄了。顾妈又给顾樨看了新上架的秋装，打算买几件备着。
看着顾妈这么体贴，顾樨也觉得感动，虽然会心疼花了妈妈不少钱，但还是没驳顾妈的面子。选了款深蓝色的卫衣，还搭了条深灰色系的休闲裤。这样子的搭配，在顾樨成了老剩女之后，偶尔还会穿着装装嫩，通常都得到不错的反响。
选完了顾樨的衣服，顾妈又想到帮顾爸买件外套，让顾樨当参谋，给顾爸买了一件米色的休闲西服。顾爸身高一米八三，虽然快四十的人了，但是男人味很足，身材也很衣架。
顾妈熟知顾爸的尺码，就算顾爸没亲自来试衣，顾妈也能报出合适的衣服尺码。
顾樨看着顾妈肯定地对营业员报出顾爸的尺码，不由得揶揄自家老妈，“妈，你就这么肯定爸爸的尺寸啊？要是爸爸最近发胖了，不合身呢？”
顾妈笑笑，斜了顾樨眼，回她说：“等你以后长大嫁人了，就明白了。”
老婆熟知老公衣服的尺码，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顾樨脑子里恍然想起，她曾经看过的某部韩剧的台词。
趁着顾妈去付钱的时候，顾樨愣愣地看着店内的衣服发呆。思绪又飘回了很遥远的时候，某个夏日午后，她和那个人一块儿去选购衣服。最幸福的时候，是看着他将她为他选的衣服统统都买下，不管那是不是他的Style。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发什么呆呢？”付完钱取过衣服的顾妈轻轻推了顾樨。
顾樨恍然回神，看着顾妈探究的眼神，摇了摇头。
“还要买什么吗？没要买的就回家吧？”
顾樨还是摇摇头，表示没有想买的东西。
这一趟以买衣服为目的的出行，果然还真是买衣服，买完就回家了。顾樨提了一堆她自己的衣服，顾妈提的是顾爸的衣服，但是顾妈却没有买自己的衣服，等顾樨发现这点的时候，她俩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公车。顾樨心里又觉得有点难受，这就是妈妈。每个家庭的妈妈似乎都是这样的，关注孩子和丈夫，却独独遗忘自己。
以后，她要试着改变自己，不要再同妈妈顶嘴，就算她认为妈妈是错的，也尽量不再同她起冲突了。顾樨一遍遍在心里对自己说着。
一直到晚饭的时间，顾樨才在饭桌上对爸妈提出了想去报兴趣班的事情。
“兴趣班？”顾爸顾妈对望了眼，不明白顾樨这会儿又是怎么了。
“嗯。”顾樨咬着筷子点头，“今天在车上，马阿姨不是说她儿子报了少年宫的合唱团嘛？听她说的，我也想学东西了。我听人家说，学好了，以后中考、高考都可以加分的。”顾樨也不掩藏一旦成为特长生就能给考试加分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唯有挑明了说，才能更加容易取得父母的同意。
果然，顾爸顾妈听见顾樨这么说都笑了。当然，他们笑的不是可以加分的事情，而是自家女儿越来越懂事了，还懂得深谋远虑了。
顾妈看着顾爸，以眼神询问他的意思。
顾爸一向疼爱女儿，不管女儿要什么，只要他能力之内的，他一定照办。家里边也只有顾妈偶尔会发发慈禧太后的威风，一般的事情，都是凭顾爸的意思。
顾爸想了想，也就点了头。“那我们家咪咪想学什么啊？”
想学什么？顾樨咬着筷子想了起来，她想学的多着呢！想学小提琴，想学古筝，想学钢琴，想学瑜伽，想学柔道，想学体操，想学芭蕾，想学……和许多爱做梦的女孩子一样，什么东西都想学。
“暂时还没想好学什么，明天去少年宫看看，咨询一下再说。”
听顾樨说要去咨询，顾爸顾妈忍不住又对望了眼，女儿好像变成熟了，竟然还懂得事前咨询了。
第二天的时候，顾樨就自己坐着车去了少年宫。原本顾爸想让顾妈陪着去的，但是顾樨拒绝了，她觉得这是小事，不用家长出马，只要交钱的时候爸妈跟着去就可以了。最后顾爸顾妈看顾樨这么小大人，心想让孩子出去锻炼一下也好，就同意了。
不让家长相陪的另一个原因，当然是顾樨不愿意让爸妈瞧见她太超前的勇气和人交谈时的老成。
顾家父母没幸瞧见自家女儿的另一面，少年宫咨询处的老师到对着眼前的孩子，吃了一大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