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五皇子驾到!”声音未落,已经有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踏入内院,来人正是五皇子。
院里一众人等,急忙敛衣肃容行礼,问安:“臣等见过五皇子!”
“免礼!”五皇子边说边大踏步走入院中,直奔长歌而来,细瞧了几眼,见她面色稍有憔悴,其它无碍,这几日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暗暗舒了一口气,说道:“长歌,这几日一切可安好?”
长歌见到五皇子,心里也是激动,往日几乎每天都会碰见他,习以为常不觉得什么,经历了此次的生死磨难,如今再见他,仿佛是隔世重逢,见了亲人般亲切,心中莫名的安心,但仍忍了心中的情绪,缓缓行礼,问安:“见过五皇子,劳烦五皇子挂心,长歌一切安好。”
他却不避嫌,两只眼睛盯着长歌,左右仔细端详了一番,确定无恙,这才真的放心了,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天得了你失踪的消息,可把我和孟国公急坏了,我带着禁卫军把京城里里外外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你的消息。后来有探子回报,说你被一辆可疑的马车带出城,朝着关外去,立刻请了皇上的口谕,一路往京外追赶而来。同时飞鸽传书给你孟长语将军,让他留意边外的消息。昨夜得到你在此的消息,我连夜赶来了。”
“我哥哥还是遇刺了,至今昏迷不醒,凶手负伤逃走了。”提到哥哥,长歌又焦急起来,语气也是十分地沉重。
五皇子点点头,说道:“来的路上我已经得知孟将军遇刺的事情,医馆可有良策?”说完扫视了周围的一圈军医的脸,军医们在五皇子的目光下,纷纷低下了头,或叹息,或皱着眉摇头。
见军医都避而不答,看来情形不乐观,五皇子思忖了一会儿,吩咐左右:“传我令,加强城中戒备,以防刺客再来行刺。各位医官,请在此候命,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轻易离开。”
“是!遵命!”各人依言而去。
“我先带人去城中巡视,以防刺客再来袭。”五皇子对着长歌说道:“我瞧你脸色不是甚好,你也先歇息去吧,此间有医官照料不会有事。”
长歌点点头,允诺而去,回到房中惦记着长语的伤势,无心歇息,只顾叹息着打发时间。
掌灯时分,五皇子带人巡视回来,就来找长歌。
“听副将说,劫持你的匪徒就是刺客,你与他相处几日,你详细和我说一下此人,找找有何线索。”五皇子坐定,端起茶盏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然后望向长歌,等着她细说。
长歌就将那天与他分开之后,遭遇的种种事情一一叙述,一些能回忆的细节都尽量描述,无奈对摩玥和他背后的组织了解甚少,找不出有什么价值的线索。至于摩玥,那****被长语一箭射中后仓皇而逃,本来就身受重伤,又被箭穿胸而过,恐怕早已死在荒郊野外了,不可能有其它的线索了。
“我会派人去找找摩玥,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从他身上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五皇子说完,命身边的人去画师画像,贴榜缉凶去了。
相比之下寻找摩玥倒不是长歌最在心的事,哥哥的伤势不能缓解才是燃眉之急,毒不解,这样一日日拖下去,后果不堪想象……长歌不语,陷入沉思。
五皇子见她忧心忡忡,便向她招手,说道:“你且走近些,让我瞧瞧你的手。刚才听你说为救那刺客,手指都受了伤,现在如何了?”
她依言伸出双手,说:“无大碍,敷了药,摩玥给的药效果还真的好,没几日已经好了大半了。”果然纤纤十指只留一些淡淡的疤痕,不日就可痊愈。
“哎呀,瞧我这记性!”长歌想起来,又惊又喜,用手连拍自己的额头。
五皇子拉住她的衣袖,不解地问她:“好好的,怎么了?忘了何事?”
长歌笑着对他说:“哥哥有救了,摩玥给我治手伤的药,据他说是解毒的灵药,比雪莲还要有效呢。”
说着,她才怀中掏出药瓶,递给五皇子,五皇子接过打开瓶子,放在鼻尖嗅了一嗅,的确有一股清凉的气味。
“我用它治过手,应该不会有毒吧。”长歌看他小心翼翼,轻声解释道。
“为了安全起见,我看还是拿去给医官检验,看是否有毒。确定无毒后在用不迟。”说完,就传了医官来验药。
医官们取了一粒药,研磨开,经过检验的确无毒,是解毒的伤药。于是,立刻给长语用,很快长语也清醒过来,病情稳定了。
“哥哥,你醒了。”长歌看见长语醒过来,高兴地落了泪,像个孩子抱着他不放。
长语虽然遇刺脸色苍白,但棱角分明的俊脸,仍难掩英姿飒爽之气,从生死鬼门关上走了一回,依然英雄虎胆。见长歌这样孩子气,不免俊目一弯,浅浅笑道:“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像孩子一样哭鼻子,也不怕五皇子笑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妹妹不嫁人,陪着哥哥。”长歌撒起娇来,从小哥哥比谁都疼爱她,只要受了任何委屈,就跑去找哥哥哭诉,而长语每次都会哄的她眉开眼笑的。
长语朗声而笑,牵动了伤口,咳嗽了几下。长歌连忙问他怎么了?
“不碍事,是刚才一笑牵动了伤口,我多年征战沙场,这点伤不算什么?没几天就痊愈了。你先去休息吧,这几天你也没有好好休息。我与五皇子商量一下军务。”
“才醒来就忙军务,哥哥你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长歌不免心疼地埋怨着,长语朝着她笑笑,她又关照了哥哥忙完军务早点歇着,不要太劳累。这才告别两人回去休息了。
五皇子与长语密谈许久,第二天,五皇子又在城外搜寻了一番,仍没有什么动静。第三天,五皇子带着长歌回京城,长语因伤势不宜走动,留在了边关养伤。
才与哥哥相见又要分离,长歌很是不舍得,想要再逗留几日多陪陪哥哥,或者干脆等哥哥伤好了一起回京城。长语坚决要她回去,说边关不比京城安全,多年战乱,边关是随时都会有战事的地方,再说她出来这么久,父母很是担心她的安全,女孩子还是早点回京的好。长歌只好跟着五皇子回了京城。
这一次的事,婚事因长语意外遇刺而推迟,长语也不能及时回京,暂时留在了边关,过年也没有了哥哥,长歌觉得有些冷清,还好过年后,长歌有很多事情要做,先是过年长歌行了笄礼。
依据许国的规矩,凡是官家女孩行过笄礼,都要进宫习仪,所谓习仪就是学宫里的规矩,学礼仪,官家女孩长大后都会与皇宫贵族子弟婚配,将来有可能是王妃或者达官贵人的夫人,难免要进宫觐见,礼仪是不可缺少的。即使是有些平民家的女孩,他们的父母也会在民间请一些出宫的老人来教习礼仪,指望着有一天能做有钱或者官家的小妾。
宫里的习仪每两年一次,其实这是每个习仪女孩子进入贵族上流社会的门槛,每个官家女孩在学规矩期间,都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暗暗给你打分。宫里不少的嫔妃在习仪期间就被皇上,皇太后看中,然后在习仪之后被册封,还有的女孩则被点为皇子和王爷们的王妃,所以女孩和他们的父母都很重视这次笄礼后的习仪。
长歌也接到了习仪的仪贴,母亲为此开始准备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