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上班的第一天,大家都纷纷的在传一条劲爆的新闻。效益最好的市场部的总监沈凌居然主动请缨降级去了效益最差的设计部做负责人。沈凌的调任,对设计部来说,喜忧参半。这个参半的比例,由设计部男女同事的比例决定。
我报了到,默默的抱着东西穿过一片花痴女,走到自己位子。心里想妈的我才是最大的花痴好不好,你们这花痴明显跟我不是一个段数的。这要是平时,老娘绝对是花痴的最起劲的一个,可这次我不敢,我怕沈凌废了我。更重要的一点是,此时一个大胆而花痴的想法在我脑子盘旋的正欢,那就是,他不会是因为我调来设计部的吧。
太特么惊悚了。
我知道沈凌对我很好,但应该也不至于会因为我做出这样的决定。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我自恋了,沈凌是什么人呀?又帅又才华横溢,大家眼中风流纨绔的公子哥,他要看上我的概率估计比奥巴马开车在马达加斯加大草原上飞驰然后被雷劈中的概率还低。
这么一想我突然就觉得特对不起奥巴马。沈凌站在我身后看我收拾新桌子,一边大声的跟我交代公司的注意事项,突然低下头,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只有我听的见得声音说,莫小星,知道我为什么调来设计部吗?
我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他。他把手里的一叠文件扔到我面前,两手撑在桌上,微微弯腰,凑到我面前,嘴角上扬冲我一笑,“有什么不敢想的,随便想,你想到的我都不否认。“
我被他这突然凑到面前的放大版俊脸吓了一跳,跟被雷劈了似的杵在原地,脸黑黑的冒出句,大爷你会读心术啊。
他直起身子,“别胡思乱想,好好工作。这些中午之前整理好给我。“
转身对办公室撂下一句,半小时后开会,便绝尘而去。我低头只看了那叠A4纸一眼,闷声哀嚎,沈凌你大爷的,你当老娘的眼睛是扫描仪啊!
现在我敢拍着胸脯说沈凌这个混蛋把我骗到公司来,绝对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报复我那天吐他一车。(我说小星咱能不随便拍胸脯吗?本来就平,禁不起拍啊。)丫那天给我那叠文件,绝对是下马威。
总的来说,新工作还是不错的,薪水比以前高,同事也好相处,再不用看妖艳丽挺着胸在我面前徘徊了。一切都那么美好,除了……
“莫小星,“沈凌用笔敲着我的脑袋,”你就不能收拾一下自己吗?整天一副学生样,让我怎么好意思带你出去见客户?“
“莫小星同志,这个方案我不满意,限你两天之内出个新的。“
“莫小星,咱这项目前期得多做几个备选方案,要不就你来吧。“
沈凌!我上辈子欠你的啊?我简直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把我骗到他公司来打击报复的。我从一堆乱糟糟的稿纸中抬起头,顶着黑眼圈瞪着他。他立马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我,“要不再给你宽限一天?“
更可恶的是这家伙居然顶着“讨论方案、突发灵感“等各种奇形怪状的由头,在非工作时间三天两天往我家跑。一开始莫言还不乐意,问我,你这上司是不是工作狂的过了头?我说单身老男人更年期就这脾气,你要理解。莫言就颠颠的给黎南打电话去了,我听他抱着电话说,谢谢你啊拯救了我。后来南提起这事问我你哥发什么神经。我说恋爱中的老男人就这脾气,你要理解。
后来我也不知道沈凌和莫言怎么勾搭上的了,莫言这家伙完全站在了沈凌一边,两人聊的那叫一个热乎。他要几天不来,莫言还跟我唠,沈凌咋不来了?我真是投诉无门。
没见过为一个男人出卖自己妹妹的,莫言的取向很可疑啊,看来我得和南谈谈这个问题。
日子在和沈凌的斗智斗勇中滑向一个明朗的方向。只是自从来了华荣,没想到的是,和陆羽的接触也多了起来。有的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狗血,你想见一个人时,绞尽脑汁的也想不出见面理由;想躲一个人时,却跑到哪都是他的影子。虽然都是业务上的接触,我也尽量保持公事公办的姿态,但总免不了一起吃饭应酬,谈完了工作,话题也时不时的会扯到生活上来。
六月初的一天,接到苏仪的电话,说高考完了,请我们唱歌。我才想起苏仪已经人间蒸发大半个月了。我说幸亏你考完了,不然再闭关的久一点我就要忘记我认识你了。
苏仪说你个死没良心的女人。听说莫言和南搞到一块去了?
我想这孩子真是与世隔绝久了,这么劲爆的消息现在才知道真是可惜。不过我喜欢他的用词。
他说那我就不另外给南打电话了,你们三晚上一起过来吧。
下班之后莫言过来接我,又顺路去接了南。路上堵了一会车,我们三到KTV得时候,包厢里已经有三个人了。其中两个毫无悬念的是苏仪和于一一,还有一个女生正在唱歌,包厢里光线忽明忽暗,也看不清是谁,只觉得有些面熟。
等苏仪介绍这是胡蝶时,我和南对视一眼,才恍然想起她是那天我们三在桌游吧偶遇的那女生,当时苏仪还因为她痛扁两炮灰来着。当时以为只是一面之缘的美女,没想到今天苏仪把她也叫来了。
我们扯了几句坐下,服务生随机端了酒水果盘进来。
也不知道这只蝴蝶今天到底什么目的,拉着苏仪一直唱歌,苏仪这小子也不知是精虫上脑还是怎地,跟她一首一首情歌对唱的那叫一个欢。于一一则一直坐在一边吃爆米花,也不多说话。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俩那腻歪劲,回头了南一眼,她正靠在莫言怀里装鹌鹑呢。我深吸一口气,把酒杯往桌上一拍,站起来,“不玩了,没意思。”
听我这一说,南抽风似的一把拍开莫言,站起来指着我,莫小星你干嘛呢?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不?今天是苏仪和他女朋友的场子,你得瑟什么!
她“女朋友”三个字咬的极重,我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强压着笑,凶神恶煞的顶回去,你他ma少给脸不要脸,别以为有男人喜欢你就了不起的在老娘面前发骚!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东西!
南的表情比我还狰狞,怎么说话呢你!一女孩子一点不自重,你看看人家一一,温柔大方,你要赶得上她一半我给你磕头!
包厢里的气氛被我们烧的像辆即将爆炸的汽车。于一一涨红了脸,站起身拉我,姐,阿南,你们别吵。莫言也不说话,低头装模作样的抿一杯兑饮料兑的连它爹妈都认不出了的芝华士,肩膀可疑的抽动着。
那只蝴蝶是个聪明角色,此时应该早就听出了我们话里指桑骂槐的意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拎了包站起来说,苏仪,我寝室晚上十一点锁大门,我要先赶回去了。
苏仪和我俩的默契不比我和南差,用莫言的话说,就是穿一条裤子还嫌松。我擅自想象了一下三个人穿一条裤子的画面,觉得太se情,不过苏仪说,你们俩在我眼里就不男不女俩生物。听听,生物,这总结多精辟。所以此时他自然是明白我们的意思的,尴尬的起身说,也好,这么晚了,那就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