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二嫂子今儿个不用陪丈夫下地么?”陶仪把地上的稻竿翻了一遍,见兰二嫂子还没有离开的意思,笑盈盈地年幸存她。兰二嫂子脸一红,扔下竹篓灰溜溜地逃走了。小鸡仔一见竹篮子掉在地上,一窝蜂似的围过去,一边啄吃的一边叽叽地叫着,陶仪好笑地过去把小鸡仔赶走,有的竟死皮懒脸地在里面不肯也喜欢,陶仪全连篮子一并端起,小鸡仔终于察觉危险,叽叽地叫着要往外蹦,一到边缘看到‘万丈深渊’只得退了回去。不时又有院子里的余二婶过来蹿门,一进篱笆院便不住地朝陶仪这个方向看,陶仪笑着打过招呼,便回房间里去了。只让绿荣拿出两盘从唐府带回来的点心送出去。
总之这一天下来,陶家的客人不断,就连隔壁村五代以上的亲戚都跑过来蹿门。陶仪笑得脸都抽筋儿了,到了晚间忙拉了母亲去一旁问“娘这些人经常来么?”秦氏笑得有些勉强,“也不常来,只是家里有个什么事儿,或是有个什么节气都得来走一走。”“可是那个胡大娘,在今儿个之前我从来没见过她。”虽然这具身体到底有没见过她不知道,但是从那个胡大娘的表情来看,应是未来过的。
“你做满月酒的时候来过的。”
陶仪“……”
第二日仍然是这么一个光景,陶仪干脆躲在窑厂里不回来,帮父亲做些事儿。唐珣来到乡下,第一日只是觉得新鲜,四处去玩儿,到第二日就完全没有了兴致,况且家里来的那些姑六婆,她宁愿选择跟陶仪在一处来得好。于是隔了三米的距离跟在陶仪身后。
陶仪知道唐珣跟在后面,也不戳破,还故意走走停停的逗他。唐珣跟在后面十分烦恼,恨不得过去给她两下,但忌惮于她身边的那条大黑狗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你跟着我做什么?”
“这道是你家的吗?只有你走得我就走不得,况且我这人向来喜欢挑战,比起那些三姑六婆来,你更具挑战性。”说罢轻向陶仪抛去一个挑战的眼神。
唐珣人小鬼大的模样着实可爱,不过陶仪并不会因他表现出可爱的一面就轻易放过他。“是吗?我倒觉得我家黑仔更具挑战性,你可是要试一下?”说罢拍拍黑仔的脑袋,黑仔立刻嘴牙裂嘴的开始呜呜直叫。
“宝贝乖,咱们去窑厂了。”拍拍黑仔的脑袋,往窑厂去了。黑仔立刻摇头摆尾跟着去了。只留下吓出一头冷汗唐珣。
因要下窑厂,陶仪今儿房间换了以前的衣服,一件红底碎花裙,外加一条滚蓝边的同色裤子。前面围了一张大大的围裙。因不在唐家,头发也不像平时那样梳成整齐的发髻,只简单地扎成马尾,辫了只大麻花辫,缠成一索,用雕花木簪固定住。
只额前有几缕碎小的发垂下来,整个人不施丝毫粉黛,显得清新自然。五官虽不是十分精致,但也算得上是清秀可人了。而又扎了这样利索的一个发髻,更显得阳光可爱,一下子竟显得小了好几岁,咋看之下,竟比唐珣还要小上一些。
陶仪牵着黑仔,崩崩跳跳地朝窑厂而去。唐珣一大早就对她的打扮嗤之以鼻,此时又见她跑得这样欢,跟个小女孩儿似的,脸不禁有些微微的红,喃喃嘀咕“切,真是的,明明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嫩。”
陶父正在出粗胚,下一道工序便是在上面绘上图案,待干了之后再放入窑中炼制。因前世变间学陶仪专业的,陶仪对寂结架轻就熟,见状立刻过去帮忙搬东西。
陶仪对这具身体唯一满意的地方,便是这具身体的底子还是不错的,并不如这个时代其它女子那样弱不经风,比如现在,一般的女子一次搬一个瓷胚便十分吃力了,但是这具身体一次竟可以搬三个,还要时不时的招呼身后转来转的黑仔。
唐珣看得目瞪口呆。
陶仪开始给胚体上釉,先了一只小巧只有巴掌大的胚体用用红色在上面开始绘图。一边画还一边咯咯的笑,时不时的看唐珣两眼。
难道她正在发自己?唐珣如是想着,很想凑过去看一看,但眼神一落在陶仪脚边的黑仔身上,所有的念头都打消了。
绘好了色彩,陶仪便把第一窑需要烧制的东西又重新装回窑里,接下来便是生火烧制。一边烧,陶仪还顺手在旁边的地里掏了几只土豆堆在火门边上。唐珣一直好奇地看着陶仪的一切,也只好奇得要死,什么也不敢做。
一关上火门,便没什么事情做了,一般个时间只需要注意火候便可,而陶家所制的瓷器不过是一般平常人家所用,并不如其它大型陶器作坊那样精益求精。
陶父打点好一切,便赶陶仪回家去洗漱,顺道吃饭。陶仪坐在火门前十分无奈地道“爹你回去吧,人过了把饭带过来便好。”陶仪看了女儿一眼,也没再说多余的话便回去了。
唐珣自然是跟着一并回去的。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两人就回来了,与之不同的是原本脏兮兮的两人,此时已经变得清爽干净了,陶父手里还多了一个篮子。陶仪早饿得肚子呱呱叫,一见到篮子便飞也似地飞过去,迫不及待地打开开始吃起来,一边吃突然想起什么事儿“啊!对了爹,我在火门处堆了土豆,现在差不多好了,帮我拿一下吧。”陶父默不作声地去拿。
陶仪把黑仔支使到其它地方去玩儿了,唐珣终于得坐了。陶仪开始分发烧土豆,一人一只。陶仪一边吃陶父一边叹气,突然道“仪儿,若是不高兴就回家来吧。”陶仪唬吃的动作一愣“爹……”
“虽然背了个寡妇的名义,但你还不到十五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就这样……”陶仪看了唐珣一眼,心里担心他会回去告密,忙阻止父亲“爹,你说什么呢,我在唐家生活得很有好。”唐家有多大的热力,陶仪不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