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兜本能的想躲开这动作,她可不习惯跟一个男人这么的亲近,可是这夏公子身上却有一种让自己特别安心的味道,让她想要靠近他,小兜想了想,刚刚醒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这样亲密了,现在再隔开这距离,想必也是没什么意义了。
她本就是这种豁达的性子,一旦想通了,倒也不扭捏了,小兜整个身子无力,倚在那双大手上,躺在了石头上。
也不知是不是那血流得太多了,刚躺下便觉得这身子有些晕眩,这眼前的景象好似在眸子里转动了起来似的,不一会,困意袭上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夏公子’伸出手帮她顺了顺脸颊旁的发丝,又将旁边的那火灭了去,便随地而坐,靠着那石头,侧着脸,静静的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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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儿一夜都未成入眠,自家小姐那计划实在是险要了些。
就在琼儿翻来覆去之时,苏琪儿便睁开了眼,她只是朝着那繁星密布的夜空看了看,便闭了眼,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早,琼儿醒来时,那眼还无精打采的,她唤来丫鬟几个,取来了热水,又亲手检查过吃食,才唤醒那木雕花大床上的小姐。
苏琪儿着了一身白衣,那白衣还透着些银光,一根金色的腰带束在腰间,倒让这一身又添了几分贵气,盈盈走动间,还能瞧见那白素地面的缎鞋。
她坐在镜前,看着那镜中正帮自己梳头的琼儿,“怎的,没睡好吗?都没精打采了,你今儿还是别去了。”她轻声的说着。
那正梳着头的琼儿一听这话,立马将那本就大的双眼睁得更大了,“小姐,您是看错了,我那没精神了,这不是日头晒的人有些恹罢了。”
这天才蒙蒙亮没一会,而且这琼儿一直就在房中,那会被什么日头给晒着,她微微一笑,倒也没说什么了,任琼儿那双巧手,摆弄着自己那长发。
琼儿跟了她那么久,倒是真将这苏琪儿的喜好摸的清清楚楚,琼儿知道自家小姐最爱的便是这头乌黑的发了,如丝缎般光滑柔亮,小姐不喜欢街上那些人的发饰,她只偏爱随便缕起一束发用玉簪固定在脑后,其他的便披散至腰间。
“苏小姐,外面有封信送到。”不知道门外是那个丫头轻声喊着。
琼儿一听,那手脚立马快了几分,这发倒是不难束,不过想要有些空灵的意境,还真得手巧一点才行。她又看了看自家小姐的发,满意的点了点,“小姐还真有几分谪仙之姿。”
苏琪儿虽没说什么,可是任那个女子都是喜欢被人夸长的美的。
她自己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待到她站起时,琼儿刚好取了信,进了屋,“小姐,信在此。”
苏琪儿打开一看,果然是那两位未曾见面的高人所送,“二个时辰后,彩虹寺。”
看完后,那字便在她的手心化坐了灰烬,只是这动作做得相当的隐蔽,就连身旁的琼儿都以为小姐将那纸条放在了袖袍之中。
“琼儿,让他们都收拾一下,一刻钟后,便启程吧!”她淡淡的吩咐着。
“小姐,是要坐轿,还是马车。”
苏琪儿摆了摆手,“带上一马车,车上装满香烛,从出这门。我们便三叩一拜,前往那山上。”
从这儿步行去那寺里虽说不远,可是也不近呀,更何况三叩一拜,虽说这个他们要表现虔诚一点,可是这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琼儿刚开口说些什么,便见自家小姐朝她摆了摆手,意思是莫要多说。见状,她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吩咐出了。
苏琪儿那张惊艳的小脸,侧着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
今儿的彩虹镇无疑是热闹的,人声鼎沸,一大早人们就将那云来客栈前的路围了个密密实实。
“听说了没,这客栈里来了个仙子,说是冰肌玉骨啊。”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在人群中说着。
“何止呀,还听说那身份可高贵着了,是金郡郡主的女儿。”一个中年妇女接过话去了。
这人一个个都翘首企盼着,男人是为了看美人,这女人则是来沾沾这贵人之气,这日头慢慢的爬了上来,可是这围观的人们,倒是一个个情绪高涨着。
他们可是昨儿就知道了,今儿这白衣女子要去彩虹寺还愿,听说还是走着去,这等大好的机会看美人,可是百年能遇一次,更何况这白衣女子不止是美,单是这身份都贵不可言,沾沾贵气也是好的。
想来这次这天女预兆之后,沾了那天女之福泽的人可是有福了,身体病痛是全消了,虽然这金郡之女万万比不上这天女,可是这贵气沾沾终归是好的。
要说,这么隐蔽的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还真没个人知道,就知道昨晚上那茶馆里,饭堂里,人人都在议论这事,整个彩虹镇不知道这事的人,估计还真没几个。
就在人们议论纷纷之际,那云来客栈的掌柜突然走了出来,朝着大家拱了拱手,“各位街坊,这苏家小姐有要紧事办,还望大家莫挡着去路了。”
本有几个打算走的人,一听这话,便停住了脚步,这苏家小姐要出来了,哪能还不再等上片刻。
掌柜的话刚落音,这人群里还没人应话,便听到那云来客栈里头传来了声音,“无妨,本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一片感恩之心,我与街坊们一般,都只是这俗世之人,走的都是同一路,哪有挡路一说,掌柜的严重了。”
那声音却不大,却清脆悦耳之极,那围观的人都觉得心神荡漾了一下,对说这话的苏家小姐顿时起了好感,这不仅仅是声音好听,连这话中的意思都甚得人心。
这可是郡主家的小姐,哪是他们这等平民都比得上的,她却自谦与他们一般,走的是同一路,这话说出来既不矫揉又不做作,是那样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