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逛宋城
半夜挂起冷冽北风,窗外老树被吹得群魔乱舞,发出霍霍声音。
我挂在漆黑房梁上看着正下面,表演着活色生香的肉搏战,咳,当然是男女间的。
猪脚呢。是个二十多岁肥头猪脑丑男,跟三个浓妆粉厚瘦肥丑的女人。总而言之,看得我恶心胸闷,大倒胃口。虽说是现场版,但是脸也是很重要。
在他们转战床后,我赶紧从窗户溜了出来。站在寒风中大口大口吸着新鲜口气。
真应了那句好竹出歹笋,耶,不对。又好像是好笋出歹竹。嘛~算了。总之没好话。我说是样貌不是行为。我说行为的话,上梁不正下梁歪。房间里的一夜驭三女的正是宋楚镜,同父异母相差三岁的哥哥宋侯明。
我在来之前见过他美艳的老娘啊,张得还蛮正点的。他舅舅钱金贵也曾经在路边遇过,张得虎背熊腰五官端正。就看宋楚镜标准小白脸,相信宋大郎也不会歪到哪里去。为什么偏偏到了宋侯明这里,就歪呢?基因突变吗?还是他是钱媚娘垃圾堆捡来的?
在之前我去了宋楚镜的大宅里。溜达了一圈。就看到N多护院在宅邸里来来回回搜寻着宋楚镜的下落。在正厅看到一个美艳徐老半娘,脸色阴狠呵斥着一堆老老少少男仆女婢。原因无他,她的爱子又在这种重要时刻,偷跑到春娇院找相好的了。完全不把她这个为娘警告放在眼里。而这些男仆女婢竟然没有一个立刻通报。气得她恨不得打死这群人。却也只是点出几个不听话的,让其卖了以示警告。然后在那群吓得脸色土黄的仆人中,带着一众美俾趾高气昂,离开去西厢房休息了。
本来我看没啥戏看了,打算去第二富豪钱金贵他家逛逛。但是呢。看到一个老管事和一青年走到在一条阴暗小路,两人一阵感慨,宋家再也呆不下去了。希望老天能有眼。能保佑英明大义宋老爷和宋三少。老管事对着青年一阵吩咐,让他尽快去春娇院搬救兵。不然那些朝夕相处的同伴们,真的会被卖掉。
不过我看他们同样脸色为难,也许那位救兵,他们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啊。
我犹豫了下,决定钱金贵他家过一会再去吧。
当我跟着那青年来到,百花一条街的妓院窑子。发现往常楼楼明灯白灼夜夜笙歌的妓院。竟然关门了一大半。就连最大最高妓院楼
青年熟门熟路的摸到一条巷子里。对着一扇漆着艳红门握住虎头门把敲了敲。很快一个老头提盏只能照亮身边一米内的灯笼打开门。青年跟里面的老头报上了名字便被放入。我跳入院内阴影里悄然无息跟上他们。
我还以为所有妓院,每个小姐都会自己一间房间,还有二楼房间的。结果那老头带着我们又串又拐。然后到了一个别致小庭院。还未跨入月亮拱门,便听到厢房里男女嬉笑打闹,敞开窗户隐约看到人影浮动。
在青年敲门的时候,我摸到房间墙角下,探头查看房内状况。在那房内三人正敲门声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手脚麻利翻身进屋,两三步的窜上房梁。
那青年被请进门站在酒桌前,颤颤赫赫才把老管事所吩咐的话说完。结果理想当然,正被打扰兴致的宋侯明呵斥几声让他滚蛋。青年干嘛跪地又是求又是饶。
宋侯明见吼不走,从酒桌站起身来,绕桌来到青年面前,脸色暴戾抬脚踹了青年胸口一脚。一脚不过瘾又跟着对着青年肚子死命踢了几下。青年不敢违抗,只抱着肚子躺在地上求饶。就这几分钟的时间,门外进来两个打手打扮的汉子。在宋侯明指手画脚下,把青年给拖走了。没有人打扰泡妞的宋侯明,豪迈顿生的走回桌子坐下。看管这种场面的三个女人很快进入状况。以下你情我愿就不一一详细描写了。
我站在屋檐上迎着冷风,思量着是要去钱金贵那边逛逛豪宅呢?还是去看看凶杀命案现场呢?毕竟两个地方离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两个相反的方向啊。依周老远的位置,主要钱金贵豪宅比较远命案现场比较近。这可就犯愁了。
就我犯愁一小会儿,屋子下出现一个人。俗艳长衫桃红罗裙,瘦个子脸颊尖五官透着尖锐。这个不是刚刚正陪着宋侯明喝花酒的小娟吗?现在不因该在和宋侯明肉搏吗?怎会出现在后门呢?很快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便解开了。
那小娟蹑手蹑脚偷偷打开后门,走到一个小乞丐蹲着的墙角。摇醒小乞丐塞了三个铜板轻声说:“跟花爷说:蝈蝈还未入笼,大可放心,有待追寻。”小乞丐点点头得令便飞快跑走了。
我双手插在袖子里,站在围墙上。看着小娟装作若无其事走回去。
花爷?是谁?本城姓花的。蝈蝈,笼子?另有所指啊。
我眯眼,想到果然还是先去逛豪宅吧。
宋城南侧一栋汉式风格木构楼阁,在现代影视城最常见那种建筑。三层高下宽上窄。占据斜坡上方,俯视着整个宋城。我人未到老远便能看到亭台楼阁。来到斜坡下昂视着更是感觉巨大。光我要翻过去的黄色围墙便有两米多高。
我去,不愧是开赌场的。果然财大气粗。宋楚镜的家已经是占地三四亩的三进三出的院落。钱金贵更是别出心裁的把南方的建筑搬到这处处都是平房楼建筑地。炫耀着他的财富和人力。墙壁上的瓦当更是刻着他的族徽信仰,一只代表财富的三脚蟾蜍。那屋脊上更是雕龙刻凤。
这得花多少银两啊。想起楼明阑和都素琼每天跟着周老上山采药,半月积累的药材拿去卖,每次换来也就三四银而已。真是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好今天我就要撑着回去。
老子就是仇富就是心里不平衡。为啥我身藏亿兆都不能拿出来花!!
我听着琴乐丝竹音地方走去。到了建筑第二层,一处露天水榭,也就是阳台。四周放着八个火盆把阳台阴暗角落都照亮。
正中央铺着异国毛毯,二十几个男男女女在毛毯上乱作一团,喝着酒吃着肉。下方有三个乐师淡定的奏乐。正前方一矮桌一身米黄华服的钱金贵,席地而坐端庄严正给一个狂野派汉子倒着酒,面容带着献媚又憋屈的怪样。奇怪的是明明男的才是个就叫了十二个青楼女子。而且两个大人物身边竟然连个倒酒的女人都没有。还要钱金贵自己动手。怪事怪事。
倒是那些看似手下的还没酒足饭饱狂囔着上就上菜。于是时不时看到一个个仆人从房间里的楼梯拿着菜肴和酒坛上来,在绕过正首的两个头,给那些人上菜。
露天地方要偷听那就难了。还好钱金贵和那个汉子正坐在屋檐的下方。我才好方便摸过去偷听。也方便我对饭菜下手。
钱金贵倒着酒劝着说:“费兄弟多喝喝,不要那么太担心。那事媚娘保证三天之内搞定。只要逼着那小子交出家族方印。你们便可以载着满车银两回去了。”
汉子不表态一口豪饮。钱金贵倒多少都不间断的一口干。把白酒当白开水喝。
钱金贵免于尴尬像是自言自语:“只要我和媚娘在这里称主一天。每年对费兄弟你的进贡便不会间断。当然赌坊每年三成分红我也会按时交的。就是您要不要在钱庄存一些或兑换成银票啊。毕竟老是携带着成斤银两也不方便是吧。”
汉子停了下侧头看他。
钱金贵有了对方回应似乎很高兴,虽然对方似乎怀疑瞪着他。“哎呀,费兄弟您听我说嘛。就您寨子每次下山购买食材一次性就要带上几百两,一银一两重,一百两就有百倍重量,那到千俩不就更重了。每次出门都要抱着箱子来来去去。要是遇上贼人什么的不就,目标大了嘛。哈哈。”
我吃着摸来鸡腿想:敢偷强盗小偷真是不想活了。
汉子眼神更不善。钱金贵感激住口转移说:“哈哈。当然哪有那个傻瓜敢抢费兄弟您的钱。但是啊。每次出门拿那么重的东西不方便行走啊。上山下山的速度也会变慢啊。抱着那么大的箱子就不能跑了吧。要是换成一两张薄薄银票放到钱袋里往腰杆一栓,安全又放心。又能上上下下快速来回了。您说是吧。小弟们给你办事的速度也快了吧。不用再一天的时间等汇报吧。”
再摸了一盘炒肉片,恩~味道不错。听着钱金贵这个主意还蛮有道理的。不过不知道这时代存在汇率没。
汉子低了下头思量,这主意让他有点心动。钱金贵笑着倒酒终于把木头说动了。
汉子饮了一口酒点了下头用沙哑声音说:“进贡的六成全换成银票。不许耍诈。要是然我发现。你别想当宋城主子了!”
喝了口小酒。哇!六成。用手抹了下嘴巴。这强盗头到底收了多少钱啊。
钱金贵献媚满口答应说:“当然当然。我怎么敢欺骗您呢?我已经诚信先给足您五千两了。是吧。”
汉子点了下头继续喝。
这是钱金贵担忧的问:“费兄弟啊。那个宋大郎真的真的死了吗?”
“死了。尸首你不都看到了。”汉子说。
钱金贵脸色发白说:“摔成那样我都认不出来是他了。”
汉子口气不善说:“怎么你怀疑我弄个假宋大郎来骗你吗?老子费昭彪坐不改型,行不改名。一人做事一人当。杀人就杀人。弄什么乱七八糟歪腻,你当我是棠娘那些臭娘们吗!?”最后一激动都吼得钱金贵满脸口水。
那些小弟立马停下言语,看向正首两人。可以说是在瞪钱金贵。
钱金贵见事不好赶紧倒酒安抚,故作轻松笑嘻嘻说:“没事,没事,费兄弟别激动。小弟我不是被吓到了嘛。来来喝酒喝酒。”赶紧把倒满的酒杯塞到费昭彪汉子手里。
费朝彪怒气未平昂头一口喝。往上的视线对上了房梁。发现一人倒掉着啃着一只鸡。
………………双方一起沉默。
钱金贵正奇怪费昭彪干嘛一直昂着头,难道天上有东西。好奇跟着抬头一看。不是天上有东西。是房梁上又贼!还是偷吃贼!
钱金贵指着房梁,洪亮嗓子底气十足高喊道:“捉贼啊!!!来人啦!!有贼啊!!快来人!!”
在场的人都立刻停下,全部都注意集中到房梁上。就见一个穿麻衣的人从房梁跳了下来,冲进房间里,接着咚咚下楼声音。所有人才放映过来。一哄脑全追进去下楼抓贼了。连钱金贵都跟着下去了。一下子就剩下三个拿着乐器,不知所措的乐师,和强盗头费昭彪。
费昭彪捞了一坛酒也跟着进房间下楼去了。当然不是抓贼而是找个安静地方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