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连续十日没有上朝,各个皇子动作频繁。此消息一出,举国上下都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谁会在这个时候得到帝位。
皇上有十多个个孩子,依然还在世的有四个皇子一个公主。其中又以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为太子,其下有老五、老七、老八、老九四个,加上一个秀逸公主。四个皇子都以封王,除了老九留在京城,其他三个均已有了自己的封地。公主则是在及笄之年就去了东觉和亲,目前是东觉国的皇后。
大皇子生性善良,没有什么心机,但因为是皇后所生才得了这个太子的名号。朝中大臣一直在建议让最有帝王魄力的老五担任太子,不过皇帝一直没有同意,看的出来他有意要袒护这个大皇子。
朝中也有人主张九皇子当太子,不过都被南宫然以各种借口打消,他能掌管铁鹰卫已经算是北隅的另外一个皇帝了。
几年的党派之争形成了现在的局面,拥护大皇子一方的,力挺五皇子的,还有中立的一派。至于老七和老八,一直没有从封地回来,大家都认定这两个皇子只是想安安稳稳做个不愁吃不愁穿的王爷,并没有什么争权夺位的野心。
这三方的人都在极力拉拢一个人,就是九王爷南宫然,有了他和铁鹰卫的支持这个皇位算是稳稳的了。
不过南宫然一直没有表面态度,对这些人都有些故意避之不见,从皇帝重病以后更是以寻访民间名医的借口,消失在了皇城。
不过这本来寻访名医的南宫然,却出现在七王爷的府邸,一派悠然的状态哪里像是为了自己父皇着急的孝子呢?
“七哥,最近可好。”南宫然熟稔地打过招呼,这个哥哥在宫里的时候就是对他最好的一个,同时也是和他同母的哥哥。
“嗯,不错。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不用寻访名医?”七王爷睨了南宫然一眼,调侃地说道。
他早就知道这个弟弟回来到这里来,他怎么会不清楚南宫然真正的想法和实力,真正的猎人往往是隐藏的最深的一个。
南宫然要的不仅仅是铁鹰卫,还有那个让众皇子抢破头的皇位,他要的是真正的权利!而不是一个坐在皇位上还要担心铁鹰卫的皇帝,他要把这两个最高的权利之位都拿到手。
南宫然耸耸肩,捻起桌上的糕点尝了一口,“当然要访,不过这兄长也是要看的,不急嘛!”他揩掉嘴角的碎屑,当然要慢慢来,等那老头子死了他才准备回去。
而且现在的京城可不是个可以久留的地方,那晚在地下城发生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特别是萧月看他的眼神,似乎只要她有能力就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他担心的倒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萧月,而是一直笑着站在她身后的宮辰焰,很明显他一直都在装作被他控制,其实宮辰焰才是真正布下天罗地网的人。
本来以为他们会有什么反击,但是久久不见动静,与其等着他不如先动手。坦白来讲他就是把北隅皇朝搅得天翻地覆的人,下毒放倒了皇帝,挑起各派之间的矛盾,然后他逃之夭夭,等着坐收鱼翁走了。
七王爷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唤来府里的总管,为南宫然准备好房间。两兄弟坐在一起聊起了往事,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
相比起南宫然的悠闲,京城里可就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嗑牙了,一场风雨欲来的变动正在路上。
清晨,千绝楼,后院。
“剑身要直,手腕用力!”
“气息要匀!”
“速度在快些!”
一道明黄的身影在院里随着男人的声音舞剑,一招一式用力巧妙,角度刁钻。片刻以后舞剑的女子收起手里的剑,略略喘息着。一旁的男子赶紧走过来递上茶水,带着宠溺的笑容轻轻擦拭她的汗水。
宮辰焰看着气息不匀的萧月,心里的担心又扩大了一分,这样下去她到底要做些什么!他张口欲言又止,只得叹息一声,作罢。
从皇宫里回来的第二天,她醒来以后没有哭没有闹,可是眼里也没有了光彩。异常冷静地火化了父亲的尸体,没有讲一句话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论谁去劝她都没有一点表情。所有人一下都没有了主意,现在的她就像是在一瞬间被人抽去了所有的活力,只留下一具躯壳还在世间游走。
三天以后她再次出现在人们面前,还是以前的样子,却又不再是以前的样子,眼里多了一些东西。就是那天她主动要求习武,而且再苦再累都从来不抱怨一句,而且进展神速,短短半个月已经不用担心一般人会伤到她了。
萧月看着手里的剑,轻盈却锐利无比,剑身闪着寒光,剑柄上镶着一块紫水晶。这柄剑是宮辰焰送给她的,剑身用千年寒铁铸成,整体轻盈适合她使用。
手掌里已经开始有了茧子,那是她每天不下五个时辰都在练剑的结果,感觉体内越来越稳定的内力,越来越强大的力量。
也许正是有了体内深厚的内力,只要稍微调息和练习就会转为她所用,再加上她从未间断的努力,才有了神速的进步。
“辰焰,你先去吃午膳吧,我去洗个澡就过来。”笑得有的勉强,她在宮辰焰面前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她其实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心里有块大石头,压得她好痛,都快要无法喘息了。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父亲在自己面前死去,脑海里就会重复出现那几句话:复国……交给……复国……复国……
她也知道那不是真的父亲,但是在他死去的那一刻,体内的血液都快冻结了,心都停止了跳动。心里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告诉自己不要管那么多,好好生活就好,一个却告诉自己你身体里流的就是复国的血,一定要复国!
慢慢地复国的声音覆盖了她全部的心,她开始恐惧这一切,难道在怎么做都不能逃脱这些东西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如此沉重的单子她挑不起啊!可是这些她又讲不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直就这样一团乱,快要疯了。
宮辰焰看着她转身,淡薄的背影让他在瞬间没有办法在忍耐下去,冲上去抱住她,说到:“笨蛋啊,还是不能相信我吗?为什么你发生了什么都不给我说呢,我不够资格让你依靠吗?”
感觉到怀里的人慢慢松懈下来,然后终于发泄了出来。
“呜呜………他们长得一模一样……你让我,怎么面对?心里像是有人拿着刀子捅了一刀,一直在流血啊!”她转过身,用手指着心口。“辰焰,这里,好痛!”
“呜呜呜……很痛啊……”
“为什么要长得一样,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告诉我复国……”
“呜呜……呜呜……”
良久,良久,哭的累了,终于沉沉睡去。宮辰焰心里却是不在平静,看着她哭泣,他去没有任何办法,第一次感到什么叫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