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凡一边搬东西,一边听13说如何处理骨折。等她把东西全收拾进了飞船后,便急急的找来两块木板,剪了件睡袍的带子,帮小穆把伤脚给固定好了,她才松了口气。
“小穆,我扶你去洗个热水澡。”
小穆点点头,由白小凡扶着起身,白小凡随口吩咐道:“13,放洗澡水。”
小穆左右看了看,奇道:“小凡,你和谁说话呢?”
白小凡调皮的笑了笑,凑近小穆耳边道:“我跟我的法宝说话啊!”等她扶着小穆到了卫生间,洗澡水恰恰放好。把卫生间里的东西都给小穆解说清楚了,又给他备好干净的衣服,白小凡才离开。
一走出热气腾腾的卫生间,白小凡就连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13立即道:“小凡,你好像有点着凉了啊!”
感冒么,吃药一个星期痊愈,不吃药七天就好,所以白小凡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只拿了匹浴巾把湿露露的头发抹得半干,又让13把飞船里的温度调得略高了些,她自己换了件干净的睡袍,闪到厨房里拿了个李子姜洗净切丝,等她冲好姜茶,小穆已经穿着白小凡给他准备的薄皮袍子,从卫生间里蹦哒了出来。
白小凡赶紧上前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怎么就自己出来了,也不叫我。”说着,将姜茶递到了他手上。
小穆洗了个热水澡,再加上飞船里又暖和,手里再抱着滚汤的姜茶,整个人的脸色红润了许多,映着眉梢嘴角的青肿很是逗人:“小凡,那个石坑里的水还烫着呢,你也赶紧去泡泡吧,可舒服了!”
白小凡的嘴角抽搐了下,干笑了两声,对他的好意很是无语。
本来小小感冒白小凡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可没想到当天晚上,她家亲戚居然来了!每次亲戚造访,白小凡都会跟死人一样的,再加上这回又感冒着凉,第二天早上她根本虚弱的起不了床。
“小凡,你身上很冰啊,我给你多盖张褥子!”小穆头一次看到白小凡脸色苍白的样子,担心得不得了,守在床边一步都不肯离开。
“不用了,不用了!”白小凡虚弱的摆了摆手:“你回去休息,我躺一躺就好的。”虽然白小凡很想让他给自己冲一杯滚烫的姜茶来,可是飞船里东西他都不会用啊!况且他端着张苦脸在自己面前,也影响自己的心情啊!
“小凡,都是我不好害你病了!”小穆以为白小凡是因为昨天淋了雨才会病这样的,因此愧疚得刀刻般的五官全纠在了一齐。
白小凡的小腹里正坠痛得翻江倒海,听得这句话,不由瞪大了眼睛用力的看着即担忧又愧疚的小穆,这孩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啊!唉,算了算了,现在自己也没神气跟他多说甚么。
突地下身又是一阵湿热涌出,白小凡皱紧了眉头,无奈地叹了声,估计垫在下边的带子已经是湿透了。
在大姨妈第一次造访前,白小凡就把条大浴巾给剪得一小块一小块的,姨妈来的时候就塞在内裤里,好在她的量也不多,勉强也能应付过来
自从搬到山谷来后,她发现乌拉草灰很是细腻,而且小穆也说熏过草灰的山洞虫子都少好些,所以她一直想给自己做几个月经带里面塞上乌拉草灰,这样至少比垫浴巾舒服吧。
况且浴巾用过了两次,上面的血污越发的难洗干净了,再用下去白小凡也怕不卫生,但是没有针线,甚么都是空谈。所以她只好先用浴巾将就着,将着熬过了这一次,打算下回做鱼的时候,把大刺留着,瑞士军刀上不是有钻孔的小锥子么,兴许能让自己做出根鱼骨针来呢。至于线么,了不起拨两根头发就是了。
也许是昨天累着冻着了,这一回的量偏偏还特别大,小腹坠痛的也特别的厉害,弄得她起身都难。
“小穆啊,你帮我冲杯昨天的那样的热姜茶来,成不?”管他做不做得来,打发他出去再说,不然自己可怎么换垫子。唉,这日子真是悲催啊!
小穆听得她说想喝热姜茶,忙应道:“好,我这就去!”说着便灵活的蹦出了房间。
他一离开,白小凡就捂着肚弯着腰赶紧起来到小卫生间换垫子,因为怕他突然回来,白小凡换垫子的速度可是飞快。然面等她回到床上趴了许久出等到小穆。
这时13出声了:“天啊,小穆居然在厨房生了火!”
“不是吧!”白小凡哭笑不得,早知道就厚着脸皮当着他换垫子了,这下好了厨房肯定让他弄得乱八糟,最后还不是得自己收拾。
小穆好容易生了火烧了水,冲好了姜茶,怕把茶漾了出来,只好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一步步的挪着。所以等白小凡喝到热姜茶已经是一个钟头后的事情了。
白小凡的生理痛从来也就半天的时间,可这一回随着月经量越来越大,小腹坠痛的就越来越厉害了,到得下午白小凡连冷汗都痛出来了。连大熊也不四处乱跑疯跑,而老老实实的趴在白小凡身边,低低地嗷呜着安慰她。有大熊这个超大暖炉在身边,白小凡才感觉好了点。
小穆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时不时的给她倒杯热姜茶来。
“小穆我好很多了,不用喝姜茶了你别走来走去的,当心又碰着脚了!”白小凡见他又要起身去倒姜茶,伸手拉住了他。
小穆浅笑着轻轻掰开白小凡的冰凉的手:“我不是去倒水,我是有点肚子饿,想去弄点吃的!”
白小凡这才想起来,小穆守着自己一天都没吃过东西,“那你小心点,昨天还剩一锅山鸡汤,如果不够的话洗个土豆切下去---”
“知道。”小穆大声应了,头也不回的往外蹦去。
白小凡忽然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妈妈带儿子了,想着不由笑出声来。疼痛消耗她太多的体力,这会没小穆在旁边絮絮叨叨,再加上抱着大能这个恒温大暖炉,白小凡不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似睡非睡之间,她忽然听到一声巨响,睁开眼微抬了头四下看看,只见小穆僵直着背影站在卫生间门口。
“小穆,怎么了?”
小穆听到声音回转头,脸色比白小凡还苍白许多,甚至还带着些惊恐的狰狞:“小凡,你伤着那了?那么血?”他一开口,眼泪就止住地落了下来。
白小凡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过来,淡淡笑道:“我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小穆几乎疯了一般冲到白小凡床前,嘶声吼道:“那么多的血,你到底伤着哪儿了!”边说他边就动手扒白小凡的褥子,想要找出可怕的伤口来!
“小穆!”白小凡拼死护着皮褥,边挡开他两只铁臂,边用力叫道:“我真的没事你别扯褥子,你还想再害我受凉么!”
听到这话小穆才停了下来,他坚定的眸光直直地盯着白小凡,不容她有一丝的吱唔:“那你为甚么会流那么多血?”
白小凡心里哀叹不已,自己已经够难受的了,为甚么还要向一个大男人解释生理期这种郁闷事情啊!在小穆的盯视,白小凡勉强组织了下语言:“这个,那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的啦,过两天就好了!”
“为甚么?”白小凡那么一说,小穆才想起在部落的时候,好像是看到女人们无缘无故的流血,但是她们都不会像小凡脸色白得那么吓人!
白小凡真是欲哭无泪,为甚么?她也会想问为甚么啊!
“有些事情----”白小凡伸手向上指了指:“老天说了算,没为甚么的。”她才不要给他上生理课!
“那你每个月都会这么难过,这么痛么?还有啊,你到底是哪里流血,就不能想个办法不让它流么!”
白小凡闭了闭眼,皮褥底下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为甚么这孩子要那么好奇啊!她的脸色青了红,红了又青,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一双眼睛挑着笑,“这个,我也说不清楚!”臭小子你要再问,心底却咬牙,老娘就直接踹你出去!
“那----”
小穆才刚开了口,白小凡就扯了皮褥蒙住头,闷声道:“我累了想睡了!”
小穆怔了下,道:“那你睡吧,我就边上守着。”
白小凡躲在皮褥里又是攥拳又是咬牙,原来关心也会让人很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