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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命悬一线

使劲顶住厕所门,可可闭眼,神仙姐姐般的从男生厕所消失。

终于到了女生厕所,可可长出一口气。

“嗨~”她愉悦的跟王菁打着招呼。

“嗨~”王菁的回答有气无力。

“怎么了?”

王菁虚弱的靠在厕所门上,脸上写着“忧国忧民”四个大字。

“刚路过食堂后门,顺手称了一下体重,比上次又沉了两公斤。”

可可在心里想着要怎么接话才合适,就只见虚弱到奄奄一息的王菁,面不改色的从裤兜里拿出巧克力,咯嘣咯嘣的开始咀嚼了起来,动作流畅,什么都没耽误。可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壮硕而又……壮硕的身形,硬硬的把“才两公斤而已”憋了回去。

“你听到了么?杀猪一样的叫声,此起彼伏的!”王菁吃够了,歪着头专注的侧耳倾听。

杀猪?可可坚定的摇头,忙转移话题:“你闻到我身上有什么难闻的味道没?”

“没有啊,怎么了?”

“感觉出了好多汗,我鼻子不好使,就问问你。”

只有泽宇和轩轩觉得自己难闻吗?怪了……

据说有个男生说在厕所里凭空出现了一个女生,然后又凭空消失了。怎么可能呢?大家都说。就是啊,怎么可能呢?可可也说,凭空消失的分明就是一美女嘛!

话虽如此,她还是决定就不出去瞎逛了,万一碰上那男生,岂不是又得听他惨绝人寰的尖叫?

快放学的时候,杜文棋拿来了两摞新课本,可可见都是两本一样的在一块,就动手把他们分开,泽宇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可可分完把它们放到自己桌上。

然后,泽宇盯着那摞课本,皱眉……

好心好意的分好课本,不说“谢谢”也就算了,那厌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可可心说,好啊,你既然那么不愿意要我拿回来好了!

思想与行动同步的,她就伸了手。

万万没想到的,泽宇比她快了那么0.5秒。

她的手带着一股凛冽的气势毫不犹豫的抓住了他修长的手指。

“啊?我、我……”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毕竟这实在是太像故意吃豆腐的无耻行为了。

对上他的目光,可可就呆掉了。

他的眼睛亮的不像话,并且在慢慢的充血,瞳孔由黑色渐变为红色……她从里面看到了呆若木鸡的自己,而后又看到了那个让人沉溺的漩涡,指尖传来的冰冷好像已经冻结了自己……

她的手早已忘了要离开,就这么僵持在那儿。

时间仿佛就此停住……

……

上课铃突兀的响起,可可的魂魄终于归位,她看到,泽宇用人类根本达不到的速度闪出了教室。

可可的心跳像是杂乱的鼓点,又像是脱缰的野兽,不受控制的飞舞起来……

这是个神马玩意?!她的脑袋里一个特大的问号不停的闪烁着。

……

一个星期过去了,可可也没闹明白泽宇到底是个神马玩意。因为他总是缺课的状态。即便来了,也呆不了多大一会儿。

可可努力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不去想那有的没的。总体来说,她与班上的人相处融洽,班主任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很讨人喜欢,轩轩也不再说自己难闻了,只不过,她发现自己常常会望着身边的空位发呆……

可可承认害怕他表现出来的那异乎寻常的怒视,她想要对抗,想要知道问题的所在,脑海里想象着跟他质问的情形……他的缺课,可可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这样,又觉得这样想很自负,她感觉的到他正在把自己隔离。

现在最期盼的就是杜文棋口中那遥遥无期的分班。分了班应该就好了吧,生活不再有交集,就能做回想要的那个自己了。

想什么来什么,终于终于的,要分班了。

可可的喜上眉梢还没来得及表现出来,杜文棋就来了。

她一脸平静的听完他的话,面无表情的重复。

“你是说,因为入学晚,我和某人没有参加统一的入学测试,SO,我们在分班的行列之外。因为老班想安抚刚刚分班情绪过于激动的同学们,SO,决定留在本班的同学位置不动,让分来的同学挑,SO,综上所述,姐姐我还是在高一(3)班,还是和某人做同桌?”

这时,泽宇进来,脸上的不情愿比可可要严重上那么几分。

杜文棋识趣的摸摸鼻子走开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们不对盘却是尽人皆知又心照不宣的。

可可眼睁睁的看着各色人物搬着自己的家当驻进(3)班,头上冒着叫“烦闷”的青烟。

乔玉婷分过来了,她找了王菁做同桌,扭头看看坐在泽宇身边的可可,神色里说不出的酸涩和失望。

哈哈!或者,我可以跟她换一下!各得其所!

可可目光炯炯嗷嗷叫着要上去实践心中所想,余光扫描到突然转头的泽宇。她幽幽的转过去,他果然在看着自己,而且在用眼睛说:你敢换一下试试!

我的小心肝啊~!可可气焰矮了下来,她能预见乔玉婷如果和他搭同桌后,他将过上什么样春意盎然的日子,她会像只八爪鱼一样攀附在他的身上……那样好像确实把某人推向了一个恶梦……

神游间,教室已经坐满了。确实像班主任说的那样,大家的情绪都很激动,刚刚熟识的同学眼见又要分开,都会舍不得吧,听说有好几个班拒绝开门接受重新分配,锁上门在里面哭着唱“我还是不能和你分开,不能和你分开……”,这种场面,实在是太悲壮了!幸好,我没来这么早,可可暗自庆幸。

但是呢,胳膊拧不过大腿,副校长威武的踹开教室门,一句带头的给我开除,都老实了。他们现在沉浸在自己的悲壮情绪里,进来(3)班,看到黑板上让他们分来的这批自行选座位的政策,都默默的坐好了,没人因为这事闹矛盾。其他班呢,基本上都有因为座位问题出现摩擦的现象,可可暗暗在心里佩服老班的深谋远虑。

之后的班会,班主任只和蔼的说了一句话:“班长分配一下,咱们给教室大扫除一下吧,闲着也是闲着。”

这个班主任,我喜欢!给八分先!可可在心里对老板评头论足一番。

她分到的活是扫地,扫完发现没有撮子,她寻思着扫到走廊里去顺便把走廊也扫了,老三班的人多少也得发扬点风格不是。

后门上,杜文棋脚踩板凳,把脸贴在玻璃上,不断的重复着哈气、擦的动作。

可可弯腰路过后门的时候,她听到上方清晰的传来一声“咔吧”。

然后是一声惊骇的尖叫,然后是一片类似的声音。可可吃惊的直起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电光火石间,她同时看到了好几件事。不同于电影里的慢动作,而是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使得大脑把所有的景物印在脑海里。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要吓死人的表情,更有甚者已经闭上了双眼。哦,只有一个人不是这样。泽宇的神情更像是在说,搞什么灰机?

她抬头,终于知道“咔吧”声来自何处。

杜文棋擦玻璃实在是太认真了点,都把玻璃按碎了。按碎了,它自然就要掉下来。

尖锐的玻璃片在可可眼中不断放大……老天爷,我连个男人都还没有,你就这么让我死了?这是第一时间反应到她脑袋的声音,事后想想,实在是,情何以堪啊!

在她听到那玻璃片插进自己脑袋的声音之前,一条黑影带着凛冽的寒风闪过来,下一瞬,她就被压在了地上。

玻璃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溅起冰花似的美丽,那正是可可刚刚站的地方。

一阵沉默过后,开始有人喊可可的名字。但她只听到了一个让人想吐血的声音。

“拜托下次想自杀找个人少点的地方。”泽宇在她的耳畔低语。

“我下次…我…”受到惊吓的可可脑袋已经短路到语无伦次。

“Shit!”突如其来的狂怒让他咬紧了牙关,顺着他的目光,可可看到自己的手肘。已经擦破了皮,正在流血。

他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

可可被涌过来的人潮围住,杜文棋说着对不起,半拥她在怀里,检查着她胳膊上的擦伤。

她翘首去寻找那个身影,未果。

泽宇不计前嫌,英雄救美的举动不胫而走。地球人已经阻止不了他在同学心中越来越高大的形象了。

而改变最大的是杜文棋。玻璃是他弄坏的,所以,他有万分的愧疚,每天都给可可带各种补汤来。可可照镜子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本来尖尖的下巴竟然已经嘟起了肉!遂决定再也不喝了。但也没白瞎了,她都通过任意门带给轩轩了。小样的,让你再嘲笑我胖!

像往常一样,在上午的自由活动时间里,可可带着保温桶去了厕所,想到那去给轩轩送汤喝。刚闭上眼,听到两个女生在叽叽喳喳的说话,以为是无聊的卫生间八卦,没想去注意的,但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听说你们班的沐可可,这次数学考了第二?”

“呵,你问这个是因为听说她的这个分数来的不光彩吧?”

“怎么?你知道内幕?来,说说,说说!”

可可深吸一口气,侧过头竖起耳朵,猫了个咪的!什么内幕?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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