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进肚子里两瓶冰镇的矿泉水,可可大步走向学校。
早自习已经开始了,可可从后窗望去,自己的肉身没在座位上。
走廊里有零零星星的几个迟到的人鼠窜回教室,可可目送他们的脖子消失于门后。
“泽宇,怎么还不进去?”同学高敏带着一阵风过来,可可清晰的嗅到她身上血液的腥甜。
可可扯出个微笑,屏息后退几步:“透透气,一会儿再进去。”
就这么退到卫生间门口,想也不想的,她一头扎进了女卫生间。
“啊!”隔壁班打扫卫生的女生惊叫:“搞什么?这是女生厕所!”
可可低头看一眼自己,摊手掉头走向男生厕所,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让自己静一静。
一进门,里面传来慌张的声响。
李光勇捏头缩脚的往身后看。
“嗨!是你呀,我以为教导主任又来抓人呢!”他说着话,嘴里不断往外冒着青烟。
敢情是一大早来厕所吸烟提神了。
可可迅速的把厕所里各个角落扫视一遍,确定没别人后,她感到嘴里的两颗尖牙渐渐生长,脚步也不由的向李光勇靠近。
瓷质的小便器映射出一张脸色苍白眼睛充血的脸。
李光勇整好腰带,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随手递给可可一根,自己则上下翻找起来,口里还喃喃的说着“打火机呢”。
可可只看到他脖子上跳动的青筋,其余一概都是浮云……
饥饿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感到自己一定是马上就要饿死了,而眼前就是活的血浆机,上帝、圣母玛利亚、玉皇大帝都会原谅一个要饿死的人吧……我只要尝一口,尝一口就好,不会要他的命的,只要一口,然后把他催眠,让他忘记这一切,还能激发他自身的造血功能,岂不是完美?
李光勇浑然不觉危险的临近,终于在鞋筒里找到了打火机,他眉飞色舞的点着,起身想点烟。
他脖子前倾的一刻,可可以职业扒手的敏感知道这是个最佳时机,机会稍纵即逝,她不再犹豫,张嘴扑去。
厕所的门在这一刻被踢开,是泽宇。
“可可?!”李光勇瞪圆了眼睛,又眯着笑起来:“哎呦!这是来找谁来了,不会是一大早看不到就想我了吧!”
忽略掉他登徒子的猥琐样,泽宇拉起可可的手腕,一路拽着到了天台。
“我在校门口就感觉到了异样,”他放开她用手撑着围栏:“应该是体质的缘故,我的身体机能需要用血来维持,在这之前已经三天没有补充过了,如果是我自己的话还能控制,你的话……你冷静点!”
蓦地,他的脉门已经被可可扣住,她对着自己肉身张开血盆大口。
真的是想泽宇以前说的那样,自己很美味,香甜的味道,滑而不腻,沁人心脾,她听到自己血液在欢快的召唤自己:快来喝掉我们吧!COMEON!
自己怎么能拒绝这么热情的邀请?
泽宇一个反手把她禁锢在围栏上。
“我拿我自己当午餐有什么错?”她挣扎着大叫。
“没说过不给你吃东西,你控制不好会把自己喝死的!”
“可是我饿啊,你知道吗?我已经要饿死了!”她停止挣扎,无力的瘫坐到地上:“饿死了,饿死了,饿死了…死…了……”
泽宇不再理她,抬起右手,掌心向外,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着。
“你招魂呢!”可可踢他一脚。
他停下来,眯着眼睛看向天外,略带失望的神色:“用你的身体就是不行啊,就召唤回来这么一点。”
可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神马都没有,却隐隐听到嗡嗡的声音。
“别急,午餐这就到了。”他微笑着向天空伸出手。
嗡嗡之声渐近,可可看到黑色的点点向自己袭来。
“这是神马?!”
“我的血天使。”
“纳尼?”
“你看它们的长相,像蚊子吧?”他用手托起一只:“功能和蚊子是一样的——吸食人血,我通过它们补充必要的能量。”
“你的意思是让它们给我当午餐吗?”可可露出一个恶心的表情:“这一点都不美味!我不要,它们不知道喝的什么人的呢!”她后退。
“它们都是喝的16——18岁少女的血,不是处的不行,不是O型的不行,你要相信我比你挑剔上百倍。”他鄙夷。
“……哦,那好吧。”
泽宇打个响指,血天使迅速集合,慢慢融合为一个拳头大小的血袋模样的大蚊子,嘴上一根长长的吸管,乖乖的落都了他的手背上。
拉过可可的手,像打针那样把那根吸管插进她手背的静脉。
随着血袋的消退,可可的饥饿感慢慢消退,脸色渐渐红润。
干瘪的血袋再次幻化成点点黑色的小蚊子模样,在两人身旁飞舞围绕。
“你是O型血吗?”泽宇担心的问,因为他发现他的血天使正在上下打量这个可可的肉身。
“我不知道耶!”可可也发现血天使的异样了。
泽宇闭眼,伸手,念念有词了一阵子后做了个送的动作,睁眼。
血天使依然再。
“送不走了?”可可捂嘴,它们这样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会发生什么?
泽宇慢慢的后退:“我对它们的控制力不管用了,你试试。”
“怎么做?”
“集中精力,说‘我的朋友,血天使,感谢你们的帮助,使命已完成,请回吧!’然后用右手做一个往外推的动作。”
可可依言照做,却不断的被泽宇的奔跑和尖叫打乱。
她睁眼看,血天使正愤怒的小鸟般的往泽宇身上俯冲。
“啧啧,作孽啊!”可可不断摇头,细一想,血天使要喝的可是自己的血!
“我的朋友,血天使,感谢你们的帮助,使命已完成,请……”她又顿住了,要是血天使吸食了自己的血液,自己不就能品尝到那美味的午餐了吗?好纠结啊,到底要不要送走它们呢?咬手指呀咬手指……
“你又打什么鬼主意?!”泽宇对着看热闹的某女大吼:“它们都来吸血会把你的身体吸干改造成血族的!”
“啊!早说啊!”可可跳起来:“我的朋友……”
送走了血天使,泽宇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可可用右手一遍遍的演示着送的动作。
“帅吧!”她臭屁的:“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的啊,不过……难道说我们的功能也交换了?你快试试能不能进蔷薇古堡!”
泽宇,闭眼。
几秒钟后,头痛的蜷缩起来。
可可想上去扶他起来,却被耀眼的太阳弄的先恍惚起来,伸手遮挡住眼睛,感觉裸露出的面部、手臂、脚踝都有灼热感。
感觉到她动作的停顿,泽宇看过来。
她端详着手腕,它已经泛红。
可可退到阴影里:“我可没见过你怕阳光,能解释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