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理请的私家侦探果然不是盖的，很快就将一大摞照片加地址打包送了过来。林聪特意请假来到公司，就是想第一时间找到有用的东西。这么多天，难得有一点开心的事，林聪冷峻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推开总经理办公室的大门，还不忘跟刘理调侃二句。却见自己的秘书一副欲言又止的尴尬模样，递上私家侦探送过来的资料包，象被鬼追着一样几乎是逃出办公室。
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大概是资料不尽如人意，担心会牵怒到他身上吧。难道自己看起来那么不通情理，林聪笑着摇摇头，他也没指望短短半个月的调查就能发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这个刘理也太小心了点吧，林聪腹议着自己的秘书。神情愉悦的拿出一堆资料，有相片和文字档的材料。记录着几点几分出现在某个地方，和某人见面等等，还配有相片，编号一一对应，看起来很专业。
一张张浏览着照片，拍摄的水平很高，人物的表情都清晰可见。林绍一脸的春风得意，看来日子过得不错。见面的地点大多是在高档的会所或是西餐厅，约见的对象也多是晨星的老客户。“哼”林聪轻哼，月神明摆着就是针对晨星而来。几次提醒父亲都不放在心上，只有这个当儿子的服其劳了。一想到自己年青轻轻差点就被不明不白的害死，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噎不下去。
贪心父亲的财产还可以说是情有可原，毕竟长兄如父，父亲是被大伯养大这点没错。而且没有大伯父的供养，父亲也不可能到F市读大学，更不可能有现在的辉煌。就算是回报一部分，他也不会放在心上。可为了财产竟然想害人性命，还是和自己有着血缘的亲人，只能说是丧心病狂，猪狗不如。
只要是公开场合的约见，都配上了照片。可还有一些约见是在会所一类的地方，这些地方都是会员制。会费动辄十几万几十万，一个小小的侦探自然是进不去的，只能拍摄林绍进出的照片。林绍身边空空如也，显然约见的人没有和林绍一起进出。
顺着再往下翻看，所有的血液似乎径直充入大脑，一口气憋在心里，几乎要窒息过去。照片上方柔巧笑倩兮，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也能清楚的看到她用温柔的眼神微笑注视着前方男子的背影，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一家会所。这家会所也是会员制，方柔没人带领是绝不可能进去的。而走在她前面的男子，正是林聪再熟悉不过的林绍。
林聪盯着照片，两眼冒火，几乎要将照片硬生生剜出二个洞来。方柔，方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林聪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方柔绝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这一点她和方雨很像。离开他，却和如此不堪的人混在一起，先是林康，后是林绍。方柔会爱上他们那样的人吗？林聪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但事实又摆在面前，他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去想，生生压下内心的嫉妒。
办公室外始终没有任何声响，平时他坐在里面，总不断的有电话接进来或是有人借汇报工作来套套关系。可今天却莫名的安静，没有一个电话，没有一个人。
看来，刘理真是个称职的秘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林聪的会想到这些毫无关系的事。又想到母亲还在国外，是不是要劝劝她早点回国。母亲跟大伯父大伯母的关系一度非常紧张，而父亲总帮着大伯父说话让母亲忍让。母亲的确是忍让了，却是一纸分居协议让律师直接寄到公司。自己飞到国外，过起了田园采风的生活。一直到大伯父被赶出公司，父子俩亲自去接母亲回国，母亲都不肯原谅父亲。
一大包资料很快就转到王孙手中，叶舞叫了外卖的披萨。两个人一手抓着披萨往嘴里送，一手翻看着资料。
“还是烤肉馅的比较好吃，非要换个口味，海鲜味总是有点怪怪的。”象大多数男人一样，王孙酷爱肉类，对海鲜不怎么感冒。而叶舞则是什么都要尝一尝，闹着要换口味，虽然依了她的，过后总还是抱怨要一下。
“哼，明明海鲜比较好吃，以后点菜的事我来，不许你插手。”叶舞刚刚到王孙家那会儿，是吃什么都好吃。后来一起来了学校，每顿也是王孙作主，点什么吃什么。现在可好，时间一长，霸道的本性开始在王孙生活的方方面面发挥到淋漓尽致。
“咦，这个人。”叶舞在王孙挑过的照片里抓起一张，奇怪的说道。
“这张怎么了。”王孙也凑了过来，这是会所门口的一张照片，林绍离开后，侦探等在原地，拍了半小时内出门的所有人。果然是专业人做专业事，瞧人家这专业度，真不是盖的。
这一张照片上，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身穿长衫施施然从会所离开。头发微白，气色红润，稍显壮硕的身子套进月白色的长衫里。不知道穿这套衣服想表现的是什么，王孙只觉得象民国时期的拳师。长衫一卷一扎，就可以开打那一种。
“你看他的眼睛，怪怪的。”叶舞索性把照片推到王孙跟前，咬了一大口披萨说道。
“哪有……”照片上的人王孙并不认识，相信林聪也一样。因为和晨星有关系的一些人，刘理早用标记另外注明了，说明这个人和林聪或晨星并无关系。
“怎么没有，明明就是怪怪的，一看就不好吃。”叶舞总习惯将人归类为看上去好吃和看上去不好吃两类。王孙说了她几次，当着外人的面还会收敛一点，私底下就露出本来面目。有一次，王孙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呢？”
叶舞仿佛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思考了半响，才老老实实说道“我从来没想过，刚才想到要吃你的时候，就觉得好难过。看来是不能吃的，我也不会让别人吃你。如果你被人吃了，我就吃掉他为你报仇。”
答案很朴素，王孙很满意。别的妖有长老团管着，只要不去招惹就不会有事。毕竟，现在食物丰富，不用吃人，妖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口腹之欲而将自己置身险地。
王孙相信叶舞的直觉，她说有问题，不妨查一查。打通了刘理的电话，交待让私家侦探仔细查一下这个长衫老者的情况。刘理和王孙老早就通过林聪的介绍认识了，公司里也只有这二个人私下在调查月神的事，免不了要经常打交道。
至于方柔的照片，被林聪扣下，王孙自然没有看到。王孙花了二天时间看完所有资料和照片。还资料时，林聪带上他直接去了公司，其他员工已经下了班，刘理当然是作为加班等着他俩。三个人在他的办公室里讨论这堆资料的情况。
刘理最先发言，说道“半个月内，林绍先后约见了三类人。一是和我们晨星生意上有来往的，大部分是经销商。二是在会所约见的神秘人，目前没有任何发现，除了……嗯哼。三是F市较有势力的生意人，做什么生意的都有，目前没有发现和晨星有任何交集的地方。猜测是为了扩大公司或个人的影响力，结交一些圈子里的人。”
嗯哼当然是指方柔的事，这件事当然是由林聪自行判断。其他人不好多说，作为一个秘书，只尽到提醒的义务就够了。
林聪眉头轻挑，方柔的事他已经决定放下。清清嗓子问道“王孙，你怎么看？”
“我想问问，那个人的身份有消息了吗？”这是问的刘理。
“有，今天早上打来的电话，我想你晚上要过来，就没特意打电话通知。这个人叫赵家明，今年五十六岁，在本市开有一间“寻龙风水研究室”，据说在一定的圈子里比较有名。”刘理忙拿出资料念道。
“哦”王孙轻轻一笑，林聪和刘理都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有，我看了这段时间的资料和照片。林绍和其他人见面都没有刻意避开，好像是在做给别人看一样。让人误会他从经销商下手，打乱晨星的经销渠道。但我问过刘秘书，化工类产品有着严格的生产标准，和比较固定的经销渠道。就是说一个新产品想通过经销商来打击一个有名气的老牌产品，几乎是不可能的。”林聪和刘理同时点点头，这也是林老板在对方挖去了不少销售部门的业务员，仍然没有担心的原因。化工类产品和一般的日用消费品不同，没什么消费者喜新厌旧一说。大宗购买者也都是厂家或企业，看中的是产品的质量和安全度，轻意不会更换。
“而且，观苑会所的会员费一年据说是二十万。”王孙又接着说道。
“这能说明什么呢？”林聪皱眉道，二十万一年的会费算不了什么大的开支。除了少数的个人爱好外，也是一种生意场上联络感情的投资。比如林父每年的高尔夫俱乐部，马术俱乐部，各种会所的费用林林总总加在一起一年也有二百来万的开销。
林聪目前还是学生，只是在公司内部参与一些经营，没有对外应酬，所以没有考虑过这些。当然，如果需要，相信林父也不会介意这些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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