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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人生百味

喧嚣热闹的街道旁,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内,端木沁与端木炎两姐弟面对面而坐,这阔别的重逢实在太过艰难。

“怎么,还在想在英国皇家学院门口见面的情形?”端木炎十分的淡定自若,细细地品尝着杯中香醇的拿铁咖啡。

端木沁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似乎这张脸庞怎么看也看不够,如今更是看不透,他的眉宇之间那份自信与冷然像极了诸葛翊然,以致于偶尔的恍惚会分不清他究竟是谁:“你那时便知道了吗?”

端木炎拿起咖啡杯正准备浅尝,手中的动作停顿在半空只有短短的一秒钟,便恢复了他的神态自若,轻描淡写的说着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不,在那之后,在英国皇家学院与你分了手,见了如冰之后。”

听到他的话,她忽然激动了起来,柔弱的声音也不禁抬高了音调,在安静的环境下显得异常突兀,引得周围人的注目:“如果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那你就更应该明白他是怎么对我的!”

她的眼神似乎伤透了心,端木沁不明白为何她用尽所有自尊与爱情作为代价,换来的却是如今这个局面,是诸葛翊然欺骗了他?还是他欺骗了自己?

“嘘”端木炎伸出手指示意她小点声音,他可不希望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召唤服务生重新上了一杯满溢的咖啡,勺子在杯中顺指针旋转着,一阵香味从杯中散出,吮吸着这份自在的享受。

“从前我并不喜欢拿铁这种味道,苦中带涩,涩中带甜,甜的感觉很少很少需要慢慢地品尝才能到达味蕾。可是自从见了主席,他告诉我你和他之间的故事,原本我应该很恨他,他夺走了你,但是相比之下我更恨慕容绍,他占有了你的身,又占有了你的心!”

“不,炎炎”她看到了他眼中燃起的那团怒火,心中凛然一襟,抓住他的手解释道:“事情不是那样的,是诸葛翊然他利用你的病,抓住你的人,来威胁我,他不是一个好人,不值得你追随。”

端木炎一抬手,从她冰冷的手心中抽离出来,她知道她因何而紧张因何而要急于解释:“在这个没有道德熏陶,一切以利益为主的社会哪里来的自命清高的好人,好人,什么是好人,在你眼中慕容绍算是一个吗?”

“不!”没有丝毫的犹豫,几乎是立即问立即答的脱口而出,若她认为慕容绍是个好人,那么她就是昧着良心了。

“So——”端木炎一摆手接着说道:“慕容绍,他的骨子里与主席一样都流淌着邪恶之血,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目地,为了他们所谓的目地进行着一场场阴谋,而我们这如蝼蚁一样卑微的生命,除了任人摆布,又能怎样呢?”

端木沁仍然死死地盯着他,这次她将他彻头彻尾的看透,曾经切望他的种种作为不过是为了蒙蔽诸葛翊然而做的戏码,如今才愕然警觉,这不过是她糊弄自己为了让内心好过一些而幻想出来的假象。

“假象毕竟是假象,成不了真的。”端木沁有感而发的说着:“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们不是神,就算是,也不能听凭他们的摆布,我听从的只有自己的心!”

“你的心告诉你,应该站在哪一方呢?”从第一眼见到她便爱上了这个不同父不同母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姐姐,目睹了她为他付出的一切,爱情、贞操、尊严还有女人最宝贵的东西,但为何她的心却飞走了,或许她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真正所想的。

端木沁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没有回答,但是端木炎却从中得到了答案,楚河汉界,他们今后的命运终究还是站在了对立的一面。

端木炎难以理解的却是:“他值得吗?你认为你能够骗过诸葛翊然吗?”

看着已经凉了的咖啡,喝起来却另有一番滋味:“我的人生就像这杯苦咖啡,苦到最后终会甜的!”这是她的信念,或许最终会幻化成为美人鱼的泡影,消失在蔚蓝的汪洋大海之中。

水晶宫的总统套房内,缭绕的月光照耀着一男一女,****的身体在床上翻云覆雨,男的伟岸挺拔,女的窈窕婀娜,抚摸着她的一头秀发,诸葛翊然的神情发生了变化:“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

端木沁自然知道他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但依旧**为了竟是摆脱自己的命运:“慕容绍不过扮演了我对手的角色,而我真正的身份却是您的女人。”

她的眼神十分清澈,让人一眼便望到底却始终看不清楚,语气之中透着阴狠问道:“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所说的话吗,告诉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端木沁斜睨地看着他,手指不听话地放在他肌腱的胸膛之上,环绕着心脏诡异地说道:“想要,得到你的心!”

诸葛翊然的双眸陡然发光,性感的薄唇微微挑起,连眼角的纹路也带着笑意,肆虐地进攻着,吻上了她柔嫩的每一寸肌肤:“想得到我的心,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门外,端木炎直挺挺地守卫在那里,心中却问道:值得吗?!

慕容大宅内,火龙死了,傲龙逃了,慕容懿叛了,慕容绍昏了,无论是环球集团还是龙腾帮就连这座宅子如今都全然掌握在诸葛翊然以及如冰手中。

浴室之内,连续的流水声从里面传出,莲蓬头倾盆而下的流水不断地打在如冰的脸上身上,一身衣服已经全然湿透,合上双眸,享受着被击打的快感,希望这片冰冷能够让她从痛苦中清醒出来。

夏日已尽,冬季来临,正是万物凋零秋风萧瑟的季节,窗外呼啸的风声吹打着,屋内一个失了魂的女人在凉水冲击之下折磨着自己。

浴室之外,慕容懿一直坐在门口不曾离开,这样默默守护着一个伤心的女人。

足足半个小时过去了,看着分针在时钟内滴答滴答的流走,噼里啪啦的流水声不断响彻着,再也按耐不住关切焦急的心情,一脚踹开锁头破门而入,看着衣不解体站在那里,任凭风吹雨打分毫不动的如冰。

心中一团怒火腾然升起,关掉水龙头,一把将她拉了出来,如冰睁开双眼,第一动作竟然挥起手,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看着发呆的慕容懿,她抿着嘴骂道:“多管闲事,滚开!”

他的脸颊有些火辣辣的感觉,清晰地五指印渐渐浮现,那一巴掌切切实实的打在慕容懿的脸上,二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怒气冲冲,一个茫然不知。

忽然,慕容懿将如冰横抱在怀中,不顾她的踢打挣扎,此时的他充满了男人的味道,本想拿出银针却被他完全禁锢双手动弹不得,唯有张开嘴巴狠狠地一口咬在他的肩头,深深地牙齿印甚至能够见到血痕。

他紧闭双唇,眼底没有丝毫表情的变化,对于肩膀上的疼痛似乎毫不在意,如冰有些错愕地松开嘴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迷茫,心脏也扑通扑通加快了速度,惊奇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茫然不知昏厥了过去。

慕容懿将她温柔慢慢地放在床上,整理好枕头让她躺下去舒服一些,手背抵在额头之上有些发热,看了看那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和头发,不禁摇了摇头,感叹地说道:“这样折磨自己,怎么能不生病。”

取过一身舒服的睡衣为她换上,并且细心地擦干头发上的水珠,看着她愈加发热的身体,拿来药片想要喂她吃下,但紧合的牙齿却强硬的不肯张开,无奈之下只有另想办法。

找到颗粒状的感冒冲剂,倒进一杯热水之中融化开来,看着蹙眉痛苦的彷徨脸庞,思考之后,将药水含在嘴里,贴上她的唇瓣,通过嘴对嘴的方式将药送进她的身体里面,一口接着一口。

为她盖好被子正准备离开,突然如冰拉住他的手,晃着头在睡梦之中呢喃道:“诸葛翊然,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

慕容懿苦涩地笑着,傻女人,和他一样如此的痴情,明知得不到却甘愿为之付出,只能在病里梦中呼唤他的名字,可怜的爱情,可悲的人生。

想要离开却发觉她似乎是用尽全力紧紧握住,如果硬是要挣脱恐怕会弄痛她,无奈之下,只有坐在一旁。

城市的巅峰,他们在尽情享受着欢愉,而这里被他们伤了心的孤单人在这里形影相伴,讽刺的守护着对方,可笑的是心中却仍旧痴痴地牵挂着另一方。

拘留所内,冷然透过墙上小小的窗口仰天朝望叹道:“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环球集团外,同样的街道,同样的地点,同样的车子,赵明上了车却发觉驾驶座上换了一个人问道:“你是——”

傲龙掏出一个特别的胸针那是日天与他见面的信物:“不必问我是谁,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见到那个胸针,赵明警惕的心理立刻卸下,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自恋地照了照镜子说道:“放心,有我赵明出马就绝没有办不成的事情,即使环球集团实力雄厚,我还不是轻而易举的放了窃听器,竟然没有一个人发觉,一丢蠢材。”

“那块地怎么样?”傲龙的话很是简单似乎顾忌的避开一些事情,在他的左侧,赵明看不到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录音机正在运转着,将他们的谈话巨细无遗的记录下来。

“你是说远大广场的地皮,放心吧我已经跟政府的人打过招呼,他们将所有机密的档案全部压了下来,对外界是不透一点风声,但我敢打包票远大广场绝不会在那里开发,环球集团巨额买下来的只会是一片废地,所谓有钱能使磨推鬼吗,环球集团这次绝对完蛋,别忘了,你们可答应帮助我一心实业上市的。”

他张狂的咆哮着,一点没有意识到死神的接近,傲龙看着他的前方说道:“里面有一张支票,是付给你的余款。”

赵明欣喜地打开,取出支票,看着上面的数字激动地亲了又亲,嘴角快上扬到眉间。倒车镜内平淡的傲龙忽然挑起唇角,邪魅的淡然一笑,随之而来的,便是赵明僵硬的表情,心脏忽然停顿,一只手将支票攥成团,一只手捂在胸口。

眼睛瞪得斗大,心脏停止跳动,摸着支票的手指和嘴唇呈现紫黑色,他震惊诧异地转过头,愤恨地伸出手想去抓他,傲龙却打开车门带着录音机,离开了。

短短的三秒钟,赵明靠在椅背之上一动不动,唯一的证据支票化作了灰烬,他临死前的表情甚是怪异,非笑非怒,既笑又怒,眉宇之间透着隐隐的不甘与错愕。

赵明死亡的消息立刻传到了诸葛翊然的耳中,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却突兀的死亡,其中一定有什么阴谋,对于杀害他的人更引起了极大地兴趣。

火龙的墓碑之前,傲龙孤单的背影屹立在此,端木沁缓缓向这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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