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映殿外,楼阁垂幕,梅花绽香,挂在楼角的风铃发出声声脆响。
殿内,呻吟婉转一阵大过一阵,偶或间杂着男子狂放暧昧的笑声,引得侍候的宫女个个面红耳赤。
梁容雪白的娇躯香汗淋漓,眼角眉梢春意浓浓,她俯身趴在韩渡健硕的身躯上,樱花样的菱唇沿着他的脖颈往下舔咬,极尽妩媚,风情无限。
韩渡满面享受,黑眸中闪过一丝笑意,猛一翻身将梁容压在身下,劲腰一挺,惹得梁容一声惊呼,继而娇吟连绵。
“公主可真是个中高手,堪称尤物啊!”韩渡戏谑地轻抚着梁容沉醉激情中的绝色容颜,忽而抽离身体,披衣站了起来。
梁容一愕,不满地坐起身子,细腻娇嫩的身体一丝不挂,雪藕似的双臂试图攀上韩渡健壮的胳膊,却被他轻轻挡开。
“澄水碧落飞烟上,临春犹寒独自芳。滟滟灼阳明几户?澹澹皎月盈小窗。公主才色双绝,难怪连冯氏雁笛也为之倾倒。只可惜,公主如此德行,又置冯郎于何处呢?”韩渡眼眸带笑的看着墙上一幅字画,画上一树腊梅,白雪琉璃。腊梅旁题着这首小诗,落款正是雁笛二字。
梁容愣了愣:“将军何意?”
却见韩渡方才满含笑意的俊脸,霎时冰冷下来,犹如一把利剑扫过梁容颤抖的娇躯。
“胆敢冒充安陆公主!?来人!”一声断喝,侍卫倾泻而入。
梁容一声惊呼,面色惨白,慌忙遮挡****的身体:“将军,你说什么?本公主。。。。。本公主怎么会是冒充的?”
韩渡冰冷的瞳眸看着她,带了一抹嘲讽:“安陆公主与冯瑛公子两情相投诗画相酬的事,难道她没有告诉你吗?”说着摇了摇头,“一个能猜透本将军心机的女子,又怎么会如卿卿一般不知廉耻。你说对不对?”
梁容的脸已如死灰:“那你方才还。。。。。。。”
韩渡一笑:“送上门的东西,不用白不用。本将军不过投你所好,满足你的心愿罢了!”继而一挥手,不再看她,语气平淡冷漠,“带她下去,让兄弟们也解解馋。”
梁容顿时连连惊呼:“将军,将军求求你饶了我吧,将军。。。。。。”
韩渡置若罔闻,凝神看着墙上那幅腊梅图,魅惑的眼眸带着怒意,好个安陆公主,居然敢戏弄他!
“大将军,孙小将军求见。”侍卫在外禀报。
韩渡面容微缓,点点头:“让他在外室稍候片刻,找人伺候我更衣。”
半刻钟后,韩渡换过一身灰青色金边锦袍,头上纱冠束发,阔步而出,丰神俊逸俨然翩翩公子,只那深沉的眼眸让人心生寒意。
“大将军,安陆国君及皇子的遗体已经厚葬了。”孙炎说着,看韩渡阴沉着脸,便撇撇嘴道,“我就说那个安陆公主定是假的!哪有父亲下葬,自己还。。。。。。”
韩渡浓眉一掀:“不说这事了,都城百姓的情绪可有异动?”
孙炎摇头:“还好,平民百姓有家有室,谁希望血洗都城,家破人亡。亡国之痛在所难免,我们又没有禁止他们祭拜国君,他们有痛苦尽管找地方发泄去。”
韩渡薄唇扬起:“好好平复民心,不能出任何差错。”
孙炎笑:“将军放心,不只我们忧心,他们安陆人自己还忧心呢。”
韩渡眼眸一动:“这怎么说?”
孙炎道:“刚刚下葬安陆君王的时候,百姓里有几个哭得声嘶力竭,扬言要闯进皇宫找咱们算账。我还没动手呢,那个叫许善的就拦了下来,劝了许久方才平息骚乱。他好像很怕百姓受一丁点儿的伤害。说实话,我跟着将军这么多年,见过的都是视人命如草芥,这般的,我还头一回见。”
韩渡深黯的眸光藏了一丝深色:“去把许善来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孙炎应着,想说什么却好像有些犹豫。
韩渡看他一眼,戏谑道:“有什么话就说,你我面前哪儿这么多避忌。”
孙炎嗡着声音:“我想管将军要个人。”
韩渡倒是没想到,脸上渗出几分笑意:“哦?你这也是头一回啊。准了!”
孙炎微愣,韩渡治军甚严,决不允许官兵有抢掠百姓,掳劫妇女的行为,没想到他居然答应地这么爽快。
韩渡见他疑惑,便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爹将你交到我手上,我就得对你负责。你今年已满了十六,可以开枝散叶了!”
孙炎黝黑的皮肤泛起一层红晕,支吾着声音:“将军也不问问是谁?”
韩渡笑得豪气:“你自己看上的还会有错?好,你说说看,我见过没有?”
孙炎忙道:“见过的。就是今日早上假公主身后的那个宫女。”
韩渡微顿,脑中隐现出一张秀气的脸庞,一双灵动异常的清眸,便笑了笑:“有几分眼光,去吧,等皇上派了此处上任的官员,你带她一同回齐临就行了。”
孙炎喜不自禁,朝韩渡一拜,转身跑了出去。
安陆国小,皇宫不若随国一般气势磅礴,金碧辉煌,但却处处精致婉约,其秀巧新奇处不遑多让。韩渡在宫内巡视了一圈,查看了各处防守的侍卫。其中有一部分侍卫是之前安陆余留下来的故将,韩渡让老将齐威从中挑选了可用之人放在最外一层防守,随国的侍卫则驻扎在关键位置,一天下来大致已安排妥当,整个皇宫已恢复了严谨的秩序。
黄昏将至,漫天华云,余晖脉脉,韩渡甫一回到容映殿,侍卫便报安陆旧臣许善已等了一个多时辰。
韩渡一扬手,在堂内繁华织锦的塌椅上落座:“带他进来。”
许善垂着头进来,小眼睛里闪动着微光:“许善见过韩大将军,不知将军有何事召见?”
韩渡淡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他一眼:“为何做这样装扮?”
许善身着粗衣布服,一副平民百姓模样。
“回大人,安陆已亡,随国自会派官员接手此处。国事既了,我等安陆旧臣欲隐退江湖,平凡一生。”
韩渡一笑:“忠臣不奉二主,大人其心可表!带着公主一同归隐,这主意倒是不错!”
韩渡笑里藏刀,黑眸已寒冷如冰。
许善抬头看了他一眼:“小人不知将军何出此言,公主,不应与将军同在这容映殿内吗?”
“那究竟是个什么人,许大人该比我清楚才对!”韩渡收起了笑意,手重重拍下,那雕花案几啪一声响,瞬间四分五裂。
许善肥胖的身体瑟缩了一下:“难道。。。。。。难道她不是公主?”
韩渡豁一声站起来:“大胆许善,你别忘了,当初你对本将军承诺过什么话。若是你们不守信在先,可别怪我韩渡食言而肥!”
许善沉默半晌,矮胖的身体站得直直的:“将军,公主是公主,她要做什么不是我等臣下可以干涉的。何况,公主乃金枝玉叶之体,我等不过一介朝臣,并不曾见过公主真容,是真是假确实难以分辨。若是将军以此责难我等,我等无话可说。但请将军听我一句,女子向来祸水,将军若一怒为红颜,只怕惹来的事端远远不是您能想象的。安陆已降,通城百姓都在您的手中,还请将军慎重!”
韩渡盯着许善,黑眸中的怒气转而深黯:“你不怕我?”
许善倒是笑了:“怕。我的命在将军手里。”
“既然知道害怕,为何不将公主交出来?你无须瞒我,你能独闯韩营替她传话,焉有没见过她之理。你若不是她亲信之人,她又怎会放心让你深入虎穴?”
许善小眼里明光灼灼:“将军明见,小人并没有那么大的魄力。公主曾言,将军并不是本性凶残之人,只是有些。。。。。。。孩子气。她说让您莫要赌气,趁一时之快,安陆人的性命不重,但将军的心却不轻。”
韩渡的神情瞬息万变,忽然放声大笑,整个容映殿都被他的笑声笼罩:“有意思,我韩渡还没遇上这么有意思的事。许善,我告诉你,你走不了了。我要你留下来,做我的军师。”
许善忙道:“将军,小人无德无能,愧不敢当!”
韩渡一笑:“我相信你们公主的眼光。你下去把这身衣服换了,介时,随我一同回齐临。”
许善怔住,半晌才缓缓转身向殿外走去。
这,可如何是好?
身后,韩渡揶揄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替给你们公主带句话,本将军很喜欢这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让她藏得好一点,太早见胜负,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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