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个笑话。”是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心里反驳,欧阳铭律却没有开口,她要那么以为就那么以为吧,反正也没什么差别。
“那好,你听着啊。狐狸在逛街,狼冲上来打了他一顿说:叫你不戴帽子。第二天,狐狸为了避免被打,带上帽子又去逛街,狼冲上来打了他一顿说:叫你带帽子。”
“狐狸很委屈,决定晚上去老虎那里告状。走到老虎家门口发现狼也在,于是躲在外面偷听。老虎说:你这个事让我很为难,狐狸也是我手下,万一他来找我告状我也不好偏袒你,你要打他可以用别的方法,比如让他给你买方便面,他买红烧的你就说要酸辣的,他买酸辣你就说要红烧的,或者让他给你找女人,他找胖的你就说要瘦的,他找瘦的你就说要胖的,这样就有理由打他了。”说到这里沈诺雅看了一眼欧阳铭律,然后继续,“狐狸听了默默离开,又去逛街。狼上前:去给我买包方便面。狐狸:要红烧的还是酸辣的?狼:那给我找个女人来。狐狸:要胖的还是瘦的?狼沉默良久,冲上去把狐狸暴打了一顿:叫你不戴帽子。”
“好了,听完之后你有什么想说的?”沈诺雅讲着这笑话,中途自己又忍不住笑出声。却见欧阳铭律一脸的错愕,然后面色表情复杂地开口问:“这种,就是笑话?”
“是啊,怎么了?”沈诺雅理所当然地点头,然后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欧阳铭律在脑子里重新过了一遍她刚刚说的那个笑话,然后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确实是笑话”。
“那你叹气干嘛?既然是笑话,你就该笑啊。”欧阳铭律听到笑话的反应很耐人寻味,沈诺雅不解。
“应该感到悲哀不是吗?”欧阳铭律感受到电梯平稳的下降,看着不远处的那些高楼大厦,一本正经地开口。
“怎么说?”
“首先,狼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打狐狸?其次,作为领导老虎偏心就罢了,为什么还教导唆使自己的手下去打另一个手下?最后,狐狸是白痴吗,不知道反击?”欧阳铭律一点一点条缕分析清明,幽深的眼眸此刻还带了一点得意。
得意?
好吧,她确实是低估了这人的笑点和理性比列了,这简直就是一根会说人话,做人事的木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欧阳铭律伸出手戳戳沈诺雅不知觉中鼓起的脸颊,嫩滑的触感让他流连,进而温热的大掌无意识地滑进她白皙的脖颈。
沈诺雅往后退几步,看向欧阳铭律的眼神有些无奈:“总裁大人,注意形象,负一层到了。”话音刚落,“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欧阳铭律耸耸肩:“走吧。”
沈诺雅跟着他走,看着他取车的背影。微微沉下眉,那个陈丝诗,看来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她看向欧阳铭律的背影,这男人对那个演员狠不下心,人一旦喜欢上一个人或一件事的时候,是全然听不进劝,严重的时候还会不顾一切。
可据她了解,那女人不是一次又一次失信么,欧阳铭律难道可以大度到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到处勾三搭四?
她嫁给他,就没有想到过离婚,就算有朝一日离婚了,也永远不可能会是其他女人介入这原因。
大步跟上欧阳铭律的脚步,沈诺雅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斗就斗吧,反正她本来就是无聊的很。
“今天看到李婶了。”坐在副驾驶位子,沈诺雅闭着眼睛开口,想起自己刚刚不久前自己装睡,这男人还偷看了那么久,不免有些得意。
“以后出去了记得都跟她说一声就好。”开着车,欧阳铭律抿抿嘴,恢复原本的不苟言笑。
“你的司机呢?”沈诺雅掩着嘴打了个哈欠后,纤长的手指揉揉有些困意的眼睛问道。
“今天让他先回去了,我们去吃日本料理。”欧阳铭律打着方向盘,在看到黄灯亮了,便遵纪守法地熄火等着绿灯。
眯着眼睛的沈诺雅当然看到了,她还以为黄灯亮着,这个视时间为金钱的男人会直接开过去,也许那个时候就开,就不用等待冗长的三十秒了。
而且——还熄火?这是在为祖国环境环保做贡献……么?
不过欧阳铭律一直很严肃,所以守法也是情理之中,可这么自觉……
她很好奇他在这么黑暗的商场上,到底是怎么越做越强大,越来越神话的。
“我不喜欢吃日本的东西。”沈诺雅看着那个有着刚毅线条的侧脸,眼神带着一点点幽怨。
“那吃法国烛光晚餐?”欧阳铭律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注意到沈诺雅的目光,转过头看她。
“不要。”缓缓地摇摇头,沈诺雅玩着手指,然后突发奇想地开口:“你说去做指甲彩绘好不?”
闻言,欧阳铭律将目光转移到她的手指上,凝视了一会儿后转过头看着红绿灯,漫不经心,“不好。”
绿灯亮了,欧阳铭律启动引擎挂档,车子平稳地继续前行。
“你说吧,吃什么?”既然日本法国的都不喜欢,那么就直接开口问。回想起来,拒绝这件事他还是很少遇到的,就算是陈丝诗,她也就当演员那件事不愿意听他的话。
哪知不过是吃顿晚饭而已,都一而再的被拒绝,还用“不喜欢”当理由,那眼神看得他心都虚了。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她能指望他对她多么了解?
“我们——”
“不管是现在,还是在遥远的未来,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不管风雨再不再来……”
手机响了,沈诺雅打开包包掏出手机,才发现是伯母的来电。好吧,是如今的婆婆打来的,“喂?妈。”
“嗯,我们在外面。就回来了。”
“好的。嗯嗯,拜拜。”挂掉电话,还有一个未接来电。打开记录一看,竟然也是伯母周琳辞打的,时间却是早上十点多。那个时候他们就来了?沈诺雅眨眨眼,继续翻看手机,还有一条短信是好友倩倩发的。见没什么了,就将手机放回包包里,看着车也是回家顺路的方向开便开口道:“回家吃吧,爸妈来了,还在做饭菜。”
“爹地和妈咪?他们来干嘛。”欧阳铭律手一抖,动作幅度不大,但沈诺雅还是笑出声来,果然还是只有伯母能治得了他。
“是啊,我也奇怪呢。”看到欧阳铭律听到自己的笑声,面无表情地看她时,她努力憋着笑开口:“应该是没什么大事,昨天我们结婚,天气问题,估计是迟到了。”
“好吧——”欧阳铭律抿着的嘴成一条直线,勉强接受她的猜想。
车顺着大转盘一转,往郊区开去。
一路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