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拿着钱不太方便,戚微雪便打听了钱庄的所在地,徒步走了过去。存了大部分的钱之后,她心里安定许多。
再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她需要找个地方吃饭睡觉。
挑了个看起来挺豪华的酒楼,戚微雪摸摸兜里胀鼓鼓的银票,安心地去了二楼,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一边欣赏着窗外的风景,一边等着小二上菜。
不过,她的惬意只维持了短短十几分钟,噩梦便降临了——
煌宇漠和上官天洛的人马陆陆续续地来到酒楼门口,戚微雪当时正顾着埋头吃点心,并没有注意到危险人物已经来到了自己身边。
“哎哟,几位贵客,楼上请。”小二从业多年,一看就知道来的这些人非富即贵,赶忙热情招呼。
煌宇漠依旧一副翩翩公子样,折扇一收,便往二楼走去。上官天洛紧随其后,面色显得阴沉万分。
这一是因为与西域王之间并没有如计划那样建立亲密关系,显然西域王对于他们并不在意,寿宴上对待黎夜门门主的态度让大家都心知肚明。只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黎夜门的门主会亲自来他手里抢走戚微雪那个女人呢?
对了,这第二呢,就是因为戚微雪,好不容易找到了她,把她给逮了回来,却给人抢了去,这让他上官天洛颜面何存?
若是逮着了戚微雪这个女人,他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正想着,一行人上了二楼,刚抬眼,便听见煌宇漠诧异的声音:“咦?那不是戚微雪吗?”
上官天洛顺着煌宇漠手指的方向看去——戚微雪正埋头解决着满大桌的饭菜,显然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别人嘴里的羔羊。
“哼。”冷哼一声,上官天洛大步走过去,一把拽起还在啃鸡腿的戚微雪,对方惊愕地抬起头,猛然瞧见是他,手里才啃了几口的鸡腿猝不及防地掉在地上。
“上官天洛?!”她惊叫着,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是我。”上官天洛却是心情甚好,总算让他逮着了戚微雪,这一回,不管大皇子怎么说,他都必须把她带回家去好好修理修理。反正这次和西域建交已经失败了,她戚微雪的作用也就不大了。
“你,你你,做什么?”戚微雪企图挣脱开他,但是他每次都大力得要命,几乎要将她的胳膊给捏碎了。
“做什么?”上官天洛欺进她的脸,笑容中透着邪恶与阴冷,让人不寒而栗,“我来带你回家。”
“喂!你放开我!”戚微雪像被捉住了一直翅膀的小鸟,在怎么往外挣,却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够了!你给我安静些!”上官天洛嫌她太吵,迅速一记手刀将她弄晕,戚微雪顿时就安静了。
煌宇漠看了看昏迷过去的戚微雪一眼,有些惋惜地摇摇头,嘴里却吐着毒辣的话语:“真是可惜,若是当初乖乖跟着我,替我办事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心软救她一把。但是现在看来,她对我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上官兄你就带回去好好教教她什么是三从四德。”
上官天洛心里虽然反感煌宇漠,但是迫于他的权势和地位,他也只能皱皱眉,将情绪压制在心底。作为一个富商之子,他的所作所为都必须考虑整个家族的利益安危。
在酒楼停留了一夜,上官天洛一行人又快马加鞭地上路了,戚微雪被上官天洛抱在怀里,迷迷糊糊中醒来,便瞧见自己正在颠簸的马背上起伏不定。
黑马飞速地奔跑着,几乎看不清地面的真实形态,戚微雪吓得惊呼:“放我下去!”
上官天洛见她醒了,也不放慢速度,继续朝前奔驰着,铁臂将她搂得更紧:“你给我安稳些,否则掉下去摔个头破血流我可不会管你。”
“骗人!我死了的话,你要怎么给戚家交待?”戚微雪天真的话语换来上官天洛的仰天大笑,他笑得那般嚣张,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们戚家在我眼中不过一只小小蚂蚁,轻轻一用力就能捏死。你以为,你的死能得到申诉吗?戚微雪,你太天真!”
他的这番话像是钉子一样钉在她的心上,她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受尽欺凌,若不是煌宇漠将她带出上官府,她只怕还在受苦吧?
而今,她对煌北城,煌宇漠都没了利用价值,作为卑微的一街女流,她也只能被上官天洛给捉回去,继续过着饱受折磨的日子。
她原本设想的一个人的自由生活根本就是个笑话!
她甚至还妄想着能够一直呆在煌北城的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他,做他门下的一个丫鬟也好。
可是,她在驿站等了那么久,却也不见他回来寻她,只怕是,根本就对她无意吧。
苦涩一笑,她戚微雪究竟算个什么东西?除了会西洋语外,她一无是处,煌北城贵为黎夜门门主,身份尊贵,而他一心为着宏大的目标而奋斗着,隐忍着。她戚微雪不过是他的一个棋子,用过了,就理应抛却,哪里来的那么多儿女情长?
见她许久不语,上官天洛以为她是认清了事实,便放软了话语,但声音依旧冷硬:“你给我乖乖回府,好好学学什么是三从四德。若是表现得好,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待我娶了亲之后,会给你个妾的正式名分。否则,你就在府里自生自灭吧!”
戚微雪喉间一片晦涩,失恋之后又失去自由,她本就脆弱,这些事一瞬间全都压在心头,让她忍不住掉眼泪。
一滴滴滚烫的泪珠顺着面颊往下坠,打在上官天洛的手背上,让人恍惚以为,是被火星儿给灼烧了。
然而,她的心碎换来的却是更为强烈的冷嘲热讽:“哭什么?你以为本少爷会因为你的几滴眼泪就放过你?戚微雪,我告诉你!你生是我上官家的人,死是我上官家的鬼!无论我有多讨厌你,都不可能放你离开上官家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