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念之很奇怪,今天她送走烦人的亲戚,终于神清气爽地早早起床,餐桌上却看见梁大总裁一副大便脸,心里暗暗腹诽他是不是最近排泄出了问题,便秘难受的。还特意吩咐厨房,给总裁大人上两根香蕉。梁学则看见香蕉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用涂念之听来阴测测的声音,说:“你休息挺久了,今天开始上班吧。”这话题提得突然,涂念之微楞,敢情你天天上班看我在家呆着好不容易闲一段时间你就心理不平衡,要不说资本家心黑呢,就想着压榨职工。梁学则见她微微低下头,小嘴嘟起,做一个义愤填膺的表情,抬头的时候,已经换上甜美得体的笑容:“我的假期还没有结束吧,而且,我还需要休养。”眼睛闪闪,传达我是废人你忽略我吧的心声。
梁学则清清嗓子,喝了口牛奶:“哦,上班只是让你去督促一下企划宣传部门的进度,况且作为我的女朋友,在外人眼里看来你是盛宇未来的总裁夫人,做戏做全套,你去坐镇,没人敢说什么,而且,消息放出去之后,你一直没上班,公司里有些流言。”解释得多么到位,可是,看着涂念之暗地咬牙切齿还表现出一副深明大义的样子,他那点不快忽地就散了,憋在心里几天的那股郁闷仿佛被她这样一个扭曲怪异的表情烫到蒸发。不过,公司真的是流言四起,有一次他一时兴起亲自去茶水间煮咖啡,就听见里面几个女职工在嚼舌根,说什么涂念之不上班是因为梁学则是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还说总裁说不定是想要借这个机会把涂总监给调出公司,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这几天更甚,他上班,途径的地方莫名其妙就会有穿的花枝招展的女职工在搔首弄姿,不小心掉个文件,或者扭个脚,动作都还无比优雅,这些小动作让他十分火大,把他当什么了,把公司当什么地方了。可是,训斥又行不通,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不如请了涂念之这尊大佛,她一上班,要是还有女人敢在他眼前晃,就借着涂念之的名义杀鸡儆猴。况且,涂念之上班,就是在他眼皮底下呆着,偶尔逗逗她也不错。梁总裁想到这,心情莫名地就飞扬起来。
涂念之咬着面包,看对面的梁学则似笑非笑的眼神,反常即妖,梁学则这是唱的哪一出?她不懂了。抗争拉锯的结果直到李成致出现在餐桌上才尘埃落定,涂大总监被正式通知,两天后恢复上班身。顾闻给面包抹上黄油,撇了一眼梁学则,对着涂念之露出闪着精光的笑:“之之,最近两天没事,你给我们做点爱心午餐送公司来嘛,过两天就要上班了,最近很久没有打牙祭了,而且,好歹大哥也是你的男朋友,你偶尔也要贤惠一下,给在前线工作打拼的爱人送温暖送安慰吧。”要不说他和顾名是兄弟,顾名不在,平时挺正直的顾闻,现在成了几个人里专门负责制造事端的那个,真真看戏不怕台高,落井下石的活干的特别利落。这个提议刚好合乎梁大总裁的心意,李由馋虫起了,哪里会反对,少数服从多数,涂念之的反抗意见还没发表,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你们就不怕我下泻药。”涂念之义愤填膺。
“谅你也不敢谋害亲夫,况且,我这样的蓝颜知己,药一个少一个,想想你也不会做这么亏本的买卖。”顾闻眨了眨和顾名相似的桃花眼,涂念之愣住,然后恍然,盯着顾闻说:“告诉顾名,我叫你替我问候他。”顾闻哈哈大笑,身在新加坡的顾名突然打了个喷嚏,背上汗毛竖起,抬头看天,奇怪,天气挺好的,怎么有一种芒刺在背要变天的感觉。殊不知自己已经被涂念之这个记仇鬼惦记上了。
君维安听完袁帆的报告,挑眉露出惊讶的神色:“魏江?他和我们有业务往来吗?怎么他的女婿打着他的旗号认定我会见他。”袁帆翻了翻资料,说:“直接的交集倒是没有,不过魏江是田氏的股东。哎,有意思,公司那几个老家伙不是看上一块地么,这个魏江手上有一小块地,和我们看上的地连着。”
“哦?”君维安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那就见见吧。”直觉地,他想到盛宇,田氏内部经营权斗争是个公开的秘密,魏家这时候找上他,想必就是寻找他的支持。不过,魏江的女婿,他脑子里闪过昨晚看的资料,涂念之的初恋男友抛弃她,新交的女朋友好像就是魏江的女儿。这个魏家女婿,不会就是他吧。冷冷地露出一丝笑,这真是孽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