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又唤了两声,见魏苓依旧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不禁心中一凛,转过去对手下怒目而视:“小姐这是怎么了?”
属下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嘟囔着:“小姐被送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像是被人下了药。”魏安听到这话,仿佛晴天霹雳。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人下药!却再也顾不上自家大哥,只叫两个心腹跟着一起去医院。自己留在这里把女儿的情况问清楚。
“谁干的?”声音扭曲,魏安现在已经是怒极。
“不,不知道。小姐是在君越的停车场发现的,当时的监控也出了问题,什么也查不到,对方是谁并不清楚。”
魏安一抬手,一个巴掌扇过去:“一群废物。”
书房里面安静得有些无聊,黑白风格的装修更加显得气氛严肃。顾名一声轻嗤,打破了这样的静谧:“魏老头进了医院,魏苓也被秘密送医,看来魏家马上就要召魏安慧和赵思睿回来了。”
“放消息出去,让石头那边开始运作,我们这边就敲敲边鼓,等差不多了再收拾魏家,一下结果了倒是便宜了他们。”李成致已经恢复常态,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慵懒的神情里面,含着一点不着痕迹的阴冷。
涂念之从醒来之后,就没有看过报纸和电视,所以两天里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梁学则桃色新闻、魏苓激情门事件和魏苓受不了新闻曝光的刺激,精神出现问题,魏江受打击病倒住院的消息她是一点也不知道。李成致和顾氏兄弟轮流来陪她,大家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梁学则除了刚醒得时候见过一面,之后倒是一直没有露面,倒是让涂念之安心不少。见了也是尴尬,何必呢。她淡淡的侧开头,转看窗外的风景,自己一整天一直呆在房间,也是怕见他。怕?想到这个字,她自嘲地笑了,敲敲自己的脑袋,怕什么。
“之之小姐,李少爷回来了。”女佣脸上笑意连连。
“小五回来啦。”涂念之一听,果然开心异常,高兴地起身,要下楼去见。刚站起来,就想到李由是被派去总部坐镇的,这才多久就回来了,联想到这次的事件,淡淡地叹了口气。这些家伙,果然不会这样容易就放过魏家,本来就因为和田辰磊达成协议,要帮田家,现在魏家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梁学则更不会放过他们。
正准备下楼,李由却上楼来,他收到消息,恨不得立刻飞过来,现在见到梁学则和涂念之,两人都安好,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涂念之见他满脸倦容,却还是牵挂关切她,眼里浮上点点水汽,心里触动巨大:“小五。”只叫了这么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涂念之或坚强或淡泊或娇蛮或可爱,却很少表现出柔弱,李由看她雾蒙蒙的眼睛,知道她这次真的吓得不轻,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才只是一个23岁的女孩。他笑眯眯地打趣她:“哇,这么感动,都要哭了,快快快,本少爷给你一个以身相许的机会。”
涂念之被他这么一说,扑哧一声笑了,刚蓄起来的一点感动都散开来,心里暖暖的。横了他一眼,和他拌嘴:“你这么丑巴巴的形象现身,把我吓一跳,还敢让我这样如花似玉、沉鱼落雁、碧月羞花的姑娘以身相许。”
“还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就只能羞羞小五了,脸色这么差,刚退烧怎么又出来了?”李成致从后面上来,听见他们的对话,看到涂念之跑出来,皱着眉头开始念叨。
“小五回来我开心嘛,出来看一眼。”涂念之无奈地冲李由撇撇嘴,李由一下子黑了脸,刚才没注意,现在听见涂念之又叫他小五,脸色开始臭,咬着牙:“涂念之,我比你大两岁。”
“那好啊,不叫小五叫油饼。你自己选。”涂念之无赖的话一出,旁边站着的女佣就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李由一个眼刀飞过去,几个人立刻噤声,肩膀一耸一耸跑下楼。涂念之得意地笑得没眼没牙,李成致无奈地拍拍她的头:“进去躺着。”
“哦。”答应一声,涂念之乖乖回去。李由则跟着李成致去了书房。
魏江在医院头等病房,刚看了几则关于魏苓的新闻,就把报纸扔到一边,懒得理会:“安慧那里通知了吗?”
“赵先生回话说明天就回来。”
“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正常,不过田经理昨天下班之后约了几个董事吃饭。”
魏江冷哼一声,不再说话。现在正是重要的时候,不能轻举妄动,魏苓那里看样子是把盛宇得罪死了,他仔细捋了捋,头绪不是很清楚,哀叹一声,只能等女儿女婿回来。事已至此,只能想办法补救,把对魏家的损伤降到最低。
田辰磊得知魏江病倒住院,只是吩咐秘书定了花篮象征性地探望。这几天城里风言风语很多,大多数都是冲着魏家去的,他不傻,当时李成致和顾闻在他的生日宴上,接到一个电话就匆匆走人,走的时候面色凝重,梁学则和涂念之去参加魏安慧的婚宴,要不是那边出事,这几个人遇事处惊不变不露分毫的人怎么可能是那副表情。之后报纸就曝光梁学则当晚的桃色新闻,他前后一串连,心里凉了大半,魏家怎么敢这样陷害梁学则,还是在魏安慧的婚宴上。十有八九就是魏苓自己的手笔。这样的情况对田家来说是最好的,盛宇本来就支持田家,这件事一出,魏家倒台那是早晚的事。他现在不知道是该嘲笑魏江的失算,还是该同情他。尽管不知道具体内情,照现在的情况,盛宇是想好好磨一磨魏家再下手。他丢开手里的报纸,眼睛盯着版面上魏苓的大幅照片,眼神深邃。既然对田氏是好事,那就不要插手,好好地配合盛宇,彻底把魏江这个老匹夫解决掉。想到这里,他那悠悠扬扬的雄心壮志又散开来,充斥胸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