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保安看见顾名被围,急忙叫人出来挡记者。顾名含笑向记者挥手道别,大步走进楼里。记者们等了一天,好歹采访到了顾名,顾名这几句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梁学则现在已经有女朋友,和魏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各个算是有了交代,留下人来继续守,另外的回去赶稿。早上看了新闻坐等风向的人,听到这话就知道魏家想要攀上盛宇,已是泡影。一时各种版本的猜测蔓延市井。虽然梁学则连面都没露,但顾名在盛宇一向是代言人的角色,他能说这样的话,那就表示,盛宇摆明不爽魏家。至于魏安慧和赵思睿这对新人,倒是没有人再去关注,他们的婚宴成为梁学则桃色事件发生的背景板,要是那个女人真的是魏苓,魏家那就是实落落的一个笑话。死王八的事,城里有点脸面的人几乎都传遍了,加上一早的新闻,有心人士把事情一串,就知道侄女在姐姐婚礼上勾引盛宇总裁,估计是把人得罪死了。和魏家有嫌隙的人,谈论起这件事来,就有些微微的幸灾乐祸和嘲讽。
“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爬上人家的床,都不顾是自己姐姐的婚礼。魏安这个女儿,也不知道是怎么养的。”一个丹凤眼贵妇喝着茶阴测测的笑。
“哎呀,可别这么说,那也是人家有本事呐。还能爬上去,有些人哟,也只有心没有胆,羡慕到不行呐。”
“哼,不过是一个笑话。人家盛宇的人认识她是谁?指甲大的脸面硬要撑手掌,魏家要是倒霉,能怪得了谁。还不是自己整的。”
魏江没有听到这些话,现在他正在忧心忡忡地等魏苓的消息,还没有满24小时,现在还不能报警,但是手下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来,难道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当下之急是要赶紧找到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好谋划。顾名下午接受采访的话让他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心里只能祈求上天但愿没有任何不好的事发生。
涂念之昏昏沉沉,一直睡到快到傍晚才慢慢醒转,只觉得浑身酸痛难忍,骨头好像被打散又接上一般,挣扎着想要坐起,因为失力,只能虚弱地乖乖躺好,闭上眼,昨晚那段记忆潮水般涌入头脑。她微微皱眉松了一口气,幸好都没事。睁眼环视四周,刚才不是她眼花,是她真的已经被带回别墅,现在在自己的房间,左手里还挂着点滴。身上已经被收拾干净,穿着自己喜欢的埃及棉睡衣,她不悦地嘟嘴,被这样折腾自己都没有醒,真是睡得和死猪没差别。
梁学则窝在她房间阳台上的大沙发弹椅上,软软地被包裹,夕阳西下有懒洋洋的光投射过来,花园里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引得他有了一些睡意,他不得不感叹,这个女人真是会享受。听到屋里的动静,他看她挣扎起身又无奈躺下,柔顺黝黑的长发散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带一点弱不禁风的感觉,实在和他脑海里昨晚那个甜美又野蛮的样子重叠不起来,别人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他很清楚,即使是被下药,他也不会那么失控;因为是她,是她来了,他才松懈下来,那一丝的清明是因了她才沸腾起来放任燃烧理智。自己不讨厌她,甚至还有点点的好感、好奇,他不懂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情感。于是,李成致带着她回来之后,他鬼使神差地过来,终究还是有些愧疚,他心绪烦闷,寻了阳台这个好地方,静静坐着看她。李成致也不拦他,依旧沉着脸离开。
涂念之小心翼翼地抬手,手腕处一圈青紫,她可怜兮兮地皱皱鼻子。“你醒了。”声音低沉带磁意,平静地陈述。涂念之被他吓得瑟缩一下,看清是梁学则,倒是立刻想到昨天晚上,她虽然谈过恋爱,可从没经历过那样的事,只觉得他也不是故意的,两人又不是两情相悦,而是在那样乌龙的时候做了这么亲密的事,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一时就尴尬起来,又从头到脚烧得慌。梁学则看她从呆愣到瞪大眼,神色尴尬脸上却一点一点烧红起来,连脖子和耳朵渐渐染上粉红,只觉得她反应很有趣,不禁带上笑意。涂念之的脸更红了。
“要喝水吗?”他敛下笑意,在问她。
“好……谢谢。”一开口,声音嘶哑,喉咙肿痛。她皱眉。
梁学则拿了床头的水杯:“你有点发烧。”看她挣扎着难以起身,伸手过去扶她一把。一触到她,就感觉手下的她瞬间僵直,他故作不知,轻轻扶起她,又细心地垫上软枕,才把水递给她。涂念之抿了两口,觉得嗓子舒服很多,他见她没有再喝的意思,接过来放到床头小几上。
“你没事吧?”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直觉觉得被下药的话题他应该是反感的。只好用这句打破尴尬。
“已经没事了。”梁学则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谢谢你救我。”
涂念之垂下眼眸,手微微抚上雪白被面的纹理:“只是恰好碰上了。”大概是突然想到魏苓,猛一抬头,“我,我把那个女人弄晕了,藏在楼梯间门后面,她不会已经跑了吧?”
梁学则看她这个突如其来傻气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阿晖的手下发现了。”这一笑打破了两人之间那点点僵着的空气,涂念之也笑起来,怎么忘了,这一群哪个不比她精明。不对,眼前这个不还是一样差点着了人家的道嘛。
“那你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她微微侧首看他,长长的睫毛闪烁。
梁学则轻轻清嗓,有点不自然。让他怎么说,知道那个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还给他下药,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我就要让那个女人奸计得逞了?涂念之看他的样子,知道他肯定都清楚了,揭过这篇,又问他:“成成哥呢?”
“刚出去,守了你一夜。还把我给打了。”梁学则顺口就把昨天挨打的事说了。涂念之早就发现他半边脸是肿的,明显是被打,原来是李成致。
“念之。”梁学则正色叫她的名,声音严肃认真,“昨天的事……”
“我知道,你那是被下药了。”涂念之没有让他说完,直接打断,“也是我莽撞,应该等人来的,昨天的事不怪你。而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不是吗?”
梁学则想要说话,涂念之摇摇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们都是成年人。”她定定地看向他的眼中,“我不希望感情这样草率地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