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杀人不是这么杀的,得有点技术含量。
收拾了一下狼肉,凤君白明显比那金贵的桃月杪好多了,趴在我怀里好奇地看着那流了一地的内脏。瞥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桃月杪,我将狼肉放在包袱里,由于主神君突然********把船给毁了,我只来得及带上一些食物,除了那把早早揣在怀里的匕首,衣服和其它的武器倒是一样都没带。
我头疼地扶了扶额,实际上是真的有点饿了,回到家里也只是喝了一点李茜的血,更何况我还嫌弃她的味道,回到家里就没补充过能量。见天已经亮了,扔掉手中的火把,捡了几块摩擦用的石头,道:“今天要找个地方歇息。”
一旁的树上有咝咝的声响,我回过头正巧看见一条大花蛇,嘴角浮出一丝诡谲地笑,一个瞬步便跃上了滑溜溜长满青苔的大树,抓住了那条花青蛇的七寸,扳断它的脑袋,挖出它的蛇胆一口吞了下去,顺便把蛇血全给喝了,再将死翘了的蛇扔给脸色再度阴沉下来的桃月杪,“今天又有点心了。”摸了摸凤君白的头,笑眯眯问道:“阿白,喜欢吗?”
凤君白懵懵懂懂点头,一边的桃月杪一把将花青蛇扔给我,自以为的冰脸终于解崩,咬牙切齿道:“你自个儿吃吧,流氓。”
“小弟弟,一看你就不是一个骂人的料。”我瞥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方才爬上树的远远看见一些破碎的白色建筑物,破破烂烂的,那灰白的石头在遥远的绿林异常突兀。而且,那令人不愉快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郁,前所未闻的气息,不是天使那类血统所有的,反而更像是——上帝?口糊,让上帝去死吧。让桃月杪照看好凤君白,我再度爬上了树捉了几条潜藏的小蛇,树很高,爬上去以后很明显能够看见一整片绿树的树冠,绿油油一片像是绿海,那灰白的建筑物也就那么一处,估算了一下这里到那里的距离,心眼滴溜溜转了起来,看来那里应该就是主神君所说的上神遗迹了。
抬头看见的是明媚的阳光,一团一团的白云,风有些大,稀里哗啦吹来几片枯叶,看样子,这几天必有风雨。冷漠地勾起了唇角,我笑得阳光灿烂,微眯了眼睛,伸了还沾着蛇血的五指挡在眼前,病态苍白的皮肤在暖金色的阳光下异常透明,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说起来,这身体就像是我在现世界的那个身体一样,吸血鬼的体质,而且这身上的那枚魂戒,也明显是真货。搞不好这身体还真的是我的前世的身体,那么说的话,这个世界是不是属于我所知的世界,与现世界相连,只不过时间相差太久,起码也有几万年了吧,毕竟在现代我的年龄就已经够长了。舔去手指上的蛇血,我慢吞吞地爬下树,顺着刚才记下的那遗迹的方向背上凤君白,领着桃月杪走了过去。
在树上看的距离倒不是挺远,而这一走,却是足足走到了深夜,才到了距离遗迹不远的淡水流,中途烤掉了那条花青蛇和剩下的螃蟹,还遇见了几具没有多少腐肉的野兽尸体,因而还抓到了几只野生老鼠。利落地用匕首去掉内脏,又收拾进包袱里,桃月杪脸色怪异地看了我一路,我笑眯眯地怀着凤君白告诉他一路上遇见的动物植物,还很幸运地找到了一株可可,听说这东西挺有营养,便摘了几个放进包袱里。
已经到了雨林里面,早就没有看见过什么椰子蟹了,心里颇有些失望地看了桃月杪一眼,跟在身后那人额角青筋明显跳了跳。于是我烤起了狼肉,找了几种树叶挤出汁液淋在上面充当调味料,虽算不上什么绝味美食,倒起码能吃的进去。凤君白吃的异常欢快,桃月杪倒是犹犹豫豫了半晌,愣是没动一口。微微挑眉,便又从包袱里拿出了老鼠烤好递了过去,他老人家抿着唇仍是不动。我翻他一个白眼,难免多了一些嘲讽,这段国来的还真以为自己是来这里渡假的,难道他大公子随随便便就可以吃到食物么。见他迟迟不动手,我也懒得管他到底吃还是不吃,把烤好的肉干脆也收拾进包袱里,捏碎几个可可果给桃月杪,他微微错愕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妖娆的桃花眼水淋淋的看着我,嘴角微微一扯,“好歹你也是这个世界惟一信仰我的,更何况,阿白似乎对你很感兴趣。”
桃月杪大公子面上一黑,冷哼一声接过,一口将我递给他的白色可可果肉给吃了进去,蓦地,他的脸做出了一个高难度的纠结表情,然后艰难地恢复原样,面无表情地咀嚼,吞了下去。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摸着凤君白的头道:“还是阿白乖,都不挑食。”回应的是凤君白湿漉漉的目光。
身后突然传来了飒飒的声响,桃月杪随着我的目光警惕地往身后看了去,挑了挑眉:“动物?”
“人。”我笑眯眯地摸了摸凤君白的头,面上没有放太多心思去注意那些东西,跟着水流顺着遗迹的方向走了去。刚刚那个人身上的味道显然不是那些娇贵的皇子身上才有的,相反倒像是野兽的味道,微微的有些腐朽的臭味。难不成秦世穆让这些皇子过来并不是玩什么生存游戏?那刚刚那个人又是什么身份,若是在这岛上很容易死掉或者是被抛弃在这个岛上的话,那些皇子妃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几分担忧,而且刘芸香又在我和凤君白的包袱里放了几样锋利的武器,少说刘芸香只有我这一个“儿子”,更何况刘芸香还想要用我来讨好秦世穆来当一个太子之类的东西来稳固她的位子,又怎么轻易地会让我死在这岛上,那些武器显然是用来杀人的,也就是说,这岛上,有危险。
距离遗迹应该还有几十分钟的路,我捡了一块砾石,就着水缓缓磨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夜里异常清晰,水光潋滟,水流两岸并没有长多少树,银色的月光郎朗照耀而下,凤君白歪着头奇怪地看着我磨着砾石,桃月杪倒是蹲在一边看着水面发呆。四周又亮起了一片青光,没有想到这些狼这么有先知,很快,你们就有肉吃了。我漠然冷笑,砾石渐渐被磨得锋利,唰唰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异常清晰狰狞。
“你……不饿吗?”半晌,桃月杪犹犹豫豫地开口,皱了一双好看的眉毛问,那纠结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为了我们甘愿饿肚子,一定是想讨好我,你这个大色魔。我挑了挑眉,对他龇牙笑,“如果你心疼的话,可以把你自己贡献给我。”回应我的是砸在我身上的一块石头。我磨了半天,总算是将那块砾石磨得锋利起来,低下头看突然安静得诡异的凤君白,绿水猫瞳再度空洞起来,心里溢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摇了摇头,我自是不会伤害凤君白的,少说他是我的任务人物,更何况他还有一张跟阿隐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回头看向还在发呆的桃月杪,四周仅仅响着动物窸窸窣窣蠕动的声音和水流哗哗流动的声音,皱眉将怀里锋利的匕首扔给桃月杪,柔笑开口:“好好拿着,待会可能会死人。”
桃月杪一挑眉,在倒映的水光下脸色有些发白。我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摘下手上的银戒戴在了凤君白的手上,一个低唤直接把他给催眠,无论如何也要跟上我的脚步。用石刀锋利的那一面往胳膊上划了刀,立即见血,伤口微微翻肉,本着血族的血统在一瞬间恢复好,笑眯眯对上桃月杪惊悚的目光,我舔了舔已不复存在的伤口,还是有些钝,不过杀人,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了。倒是桃月杪,到了遗迹以后便把他的记忆给消掉就好了。话说回来许久没动手,现在难得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还真是让我有些激动。
“待会不想杀人就站远点,那把刀拿着护身。”笑道,“如果你连刀都不会用的话,你可以直接去死了。”
背上已经被催眠熟睡的凤君白,与桃月杪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距离遗迹又进了一分,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微闪的火光,微微挑眉,难不成在遗迹里面还有别的人?
【开启支线任务,抹杀遗迹内的人,任务完成奖励生存点三十点,失败扣除一百点】
看来那些人在主神君眼里并不是很受重视。我弯着眼笑得诡谲,招呼着桃月杪拿好火把,虽然会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但起码也要防好身后紧紧跟随的狼群,那些畜生见血就会蠢蠢欲动。舔了舔有些发痒的獠牙,看样子不给那些畜生一个教训,它们是不会知道老娘的厉害来了。将凤君白放在一棵树下,顾不上桃月杪,兀自冷笑一声,穿过水流上的那座古朴而沾满灰尘的白玉桥,便敏捷闪入那一伙在遗迹大殿外火光下有些昏沉沉的“站岗”人,石刀刃利落划过守夜二人的脖子,鲜血蓬勃而出,浓郁的甜腥味极其诱人,有些兴奋地嗅着,却又这两个人的血太脏,深深吸了一口气便没了接下去的动作。
【支线任务,寻找上神遗迹完成】
惊醒了几个反应不错的人,静悄悄潜入黑漆漆的殿内,这种黑暗对于吸血鬼来说,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我还经历过一次相同的历练,眼力与其他的吸血鬼也是大大的不同。眼见着又有几人被那几个惊醒的人摇醒,我踱着步上前捂紧了那人的嘴一石刃割断了他的脖子,那人立马咽了气,又以相同的手法解决了几人,还在睡觉的人终于觉得不对劲,一个个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几个还在迷茫的人眼睛一瞬间也转为清明。扭断了一个想点火的人的脖子,殿外有些亢奋的狼群开始长嚎,惨青的眼珠子一个个在殿外亮了起来,阴风阵阵,殿内人屏了息,死寂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殿内寻找着什么。我微眯了眼,笑眯眯看向几只想进来的灰狼,血瞳杀气浓浓,直逼得那狼直退入狼群中,一身血腥杀气逼人。一声低嚎,一匹皮毛亮得像水一样的狼迈着步停在狼群中,高大的狼躯在狼群中异常显眼,更何况那双微泛血光的青眸,这狼约莫着是狼群的王,看样子还成了精。
耳边有细细碎碎的滑动声,耳畔凌厉的寒风冷光一冽,我急急退了几步,那人落了空,却是厉声叫道:“冲那红点杀!”
轻笑着咧开嘴,獠牙泛了冷光,倒是没有想到这种时候还有人反应得过来,刚才那东西,应该是一把刀,倒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一把利刃。殿内的人开始乱了,我微眯了眼,毫不犹豫地斩落眼前袭来的人的头颅,骨碌碌滚进人群里。殿内本就不过二十多人,还剩下了屈指可数的人,缩成一团,恐惧地盯着我,浑身颤抖,屎尿流了一地,挑了挑眉梢,笑眯眯道:“找死的继续看着吧。”那几人立马合了眼。
狼王一声长嚎,那些狼便极其迅速地绕过僵在原地的桃月杪闯进来低头撕咬着人肉,血牙龇然亮着冷光,狼王咕噜叫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那些狼匹极其乖顺地叼着那些尸体拖离这原本就乱糟糟的远古大殿。我奇怪地看着那狼王离去,眼见有一人正偷偷摸向大门口,手中石匕凌厉一甩,当地一声****在那人面前的地里。据我认知,这些人年龄看起来并不在,身上破旧的衣服看起来也穿了很久,想必也在这岛上呆了很久,这种环境的磨砺下怎么还这么胆小。
笑得春暖花开地站立在余下四人面前,我回头柔柔招呼着桃月杪,他一怔,浑身细细碎碎颤抖着,呕吐了老半天才无力地拖着身子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微沾血迹的匕首,我直直指向那四人,笑眯眯道:“杀了他们。”桃月杪一怔,手中匕首竟落在地上,苍白了脸色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不再说话,转过头和蔼看着那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四个人,面上的笑意印上了深深的寒意,“杀了他们,不然,我杀了你。”
见桃月杪还没有动作,我转身看着他,顿了顿,再一次说道,“杀了他们。”桃月杪埋下了头,紧紧抿着唇,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我奇怪地眨眨眼,老娘难道还天生是你的保镖吗,剩下几个人你怎么也得给我杀一个吧。看着桃月杪,他抬起了头,看着我的桃花眼渐渐冷凝,咬紧了下唇,蹲下身,伸出握成拳而泛了骨白的手,微颤地捡起落在地上的匕首,又停顿在原地。
我毫不留情地一记爪子甩了去,五道深深的指痕落在看不清楚颜色的地面上,深色一片。桃月杪浑身一个激灵,抬眼看着笑得灿烂的我,没了情绪的眸子似乎才知道,我真的会毫不留情地要出手。身后方才还缩成一团的四人竟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发狂地朝我扑了过来,扭曲的脸狰狞一片。我站在原地,笑嘻嘻看着桃月杪,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顺着月光在那张尚小却显出不凡的脸上投射下一阵沉郁的阴影。然后他颤抖了一下,眼神渐渐凝固,坚定,我笑弯了嘴唇,眨眼间便是他灵敏持匕的身影,冷漠精致的脸一片死寂,哧地一声闷响,脸上一湿,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在原本就如此漆黑的大殿里又添上了一份猩红。又当地一响,那把匕首在桃月杪与另外一个人扭打在一起时掉落在地上,还有两个人企图冲过来捡起这把匕首,能够让他们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的匕首。我冷漠地伸脚将匕首踢远,笑得露出了牙齿:“少年,不能这样做哦。”
话音刚落,那二人惊得头发一直。直直退了数十步,一人怔了怔,咬了牙,眼里透出野兽的光芒,然后决然地朝我冲了过来,我伸手一手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弯了一双还泛着血色的眼睛,“你们的对手是小桃子,怎么能攻击我呢?”
转过头看向桃月杪,他和那个人已经打成一团滚了不知道多远,仿佛看见一点亮光,我细细看了去,却是桃月杪边哭边打,咬紧了嘴唇一点声响也没有发出来,然后趁着对方微微喘气的档一个翻身将那个人压在身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凶狠。我啧了一声,还是第一次杀人呢。话说回来桃月杪乃是在用美人计吗,这么有思想含量又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也果然只有你能做出来了。
看着桃月杪杀了一个人后就已经是鼻青脸肿实在可怜,约莫着他也差不多筋疲力尽了,一个响指直接将剩下的两个人催眠,让他们自己在催眠中死掉。啧啧看了一眼瘫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桃月杪,拧了一双秀眉,捂着胸口突然又吐了起来,我不由得又啧了一声,看来这现场真的是越来越难收拾了,回头看向放置在树下的凤君白,还在熟睡中,凑近点却清晰看见他正拼命地蠕动着眼珠子,似乎想挣扎着醒过来。心里的不祥愈发浓郁,我干脆走过去直接一记手刀将凤君白彻底劈晕了过去,戴回了戒指,恢复成黑发黑眸笑得柔弱不堪的自己。
【支线任务,抹杀遗迹内的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