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感觉自己越来越无力,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感包围着我。我慢慢失去了挣扎的意识,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
恍然间,仿佛看到一道红色的光射来,然后我便感觉自己身上一切的束缚被解开,我无力地卧倒在床上。从那道红光的形状判断,应该是一把剑。当它擦过我身体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灼热感。而赤镰也在它接近的一瞬间,变得蠢蠢欲动,好似有一股力量要喷涌而出。
得救了,这是我失去意识前想到的最后一件事。
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只是浑身湿透了。而我的周围,仍是一片漆黑。刚才,难道只是一场噩梦?我正想继续睡,就听到客厅里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而且还是个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也顾不得多想,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想去探个究竟。谁知脚刚一着地,就身子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看来,是刚才的噩梦,折腾得我体力透支了。我小心地走到门口,然后把耳朵贴在门上,想要听听门外的动静。谁知,门外一直是一片安静。
难道是我刚才幻听了?我轻轻打开门,却意外地发现客厅里的一盏壁灯,亮着。而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对深情相拥的男女。那男人的背影,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一算。看到这一幕,我只感觉自己的心一沉,好像有什么东西直把我往下扯。
握着门把的手,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着。虽然一算经常说,自己有很多纠缠不清的女人。但是,他从未将任何女人带到家里来。而我,也一直假装把这家,当成我们两的小窝,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一直以来的守护,在一算的眼中是那么的一文不值。他随时可以带任何女人进来,随时可以在这个我以为只属于我们的地方,拥抱、亲吻任何女人。
感觉到了我的存在,相拥着的男女终于松开。当我看到那女人脸的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的心更冷了。是紫烟,为什么是紫烟?她看到我之后,便礼貌地冲我点头。而我僵硬的脸,实在是扯不出什么笑容。也许我该庆幸,只有这么完美的女人,才能让我自己彻底死心,彻底绝望。
三人之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算一直没有回头。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背影是那么的冰冷。是生我的气吗?是讨厌我打扰吗?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我这就出去……”我也不知为何当时没有发火,没有大闹。我只是安静地开门出去,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看一算的脸。
但在关门的瞬间,我多么希望他能叫住我,哪怕是像生气时那样吼我也好,跟我解释点什么,就算骗我也好。“咔!”门被关上了,而一算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我只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空了。我摸着自己的心口,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地方一直深埋着一个叫一算的男人。我把他藏得那么好,以至于自己都发现不了,真是可笑。
我木然地走出公寓楼。晚风吹来,我才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冰冰凉凉的,我也不知何时,自己已是泪流满面了。现在应该是深夜吧,大街上很安静。夜里似乎有些凉了,我缩了缩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件睡衣便出来了。而且身上没有手机,也没有钱。
也真该庆幸现在是深夜,没有人看到我这样狼狈的样子,我苦笑着想到。我随意找了个路灯坐下,抱紧了自己的膝盖,然后把脸深埋进两膝间,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下来。我小声地啜泣着,却被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打断。
这什么世道?哭一下还有人打断啊!我正想发泄下自己的怒火,就看到车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下来,正是炎肖。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意识到自己的样子极为窘迫,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炎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将自己的黑色西装脱下,盖在我身上。我摸着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一刻,就被炎肖抱起。
“喂喂!你干什么?!”我挣扎着踢着腿吼道。
“艾莎小姐,你没有穿鞋,不能再走动了。”炎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不容我质疑。
不过刚才赤脚在地上乱走,现在脚底确实是有些疼,应该是被划伤了吧。我心里却仍是忍不住嘀咕:“明明我是当家人……”
上了车,炎肖恭敬地问道:“艾莎小姐,现在可不可以跟我回新住处?”
“我现在还有得选吗?”我无奈地嘀咕着。车开的一瞬间我抬头望着家里的窗,那边还透出微弱的灯光。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呢?我强迫自己转过头,不要再看。.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不禁说出了心中的疑惑。炎肖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解释道:“为了确保小姐的安全,我一直派人在暗中保护着你。今天他们突然通知我,你半夜在街上乱逛。”
什么?一直有人保护着,我竟然没有一点感觉……
见我没有多解释什么,炎肖也没有多问。
刚哭过的眼睛酸胀地让我睁不开眼,我靠在坐垫上缓缓入睡。
醒来时,我早已睡在了陌生的大床上,脚底的划伤也早已被处理过。我起身下床,脚底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我缓缓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我转身说道。
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是炎肖。当他看到我站在窗口是,不禁一皱眉:“艾莎小姐,您脚上还有伤……”
“没事,小伤而已。”我继续望着窗外,熟悉了阳光的眼睛已经可以张开。窗外的景色极好,花园的打理上,也很花功夫。
炎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慢慢向我走近。我突然记起他昨晚抱我上车的那一幕,马上识相地快步跑到床边坐下。看着我跑动的炎肖,眉头皱得更紧了。
不知为何,我感觉他有些微微生气了。他缓缓蹲下,端起我的脚便查看起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