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廷说完规则之后,就有衙役丈量距离,然后用石灰画好双方的距离以及在双方的距离线外用石灰画了一个大圈。
一切就绪之后,叮叮当当的甲胄响声中,林庸一身乌黑的铠甲出现在弓道场,而花钰,仍然是一件麻布武士服。
当周正廷宣布完规则之后,曾提醒花钰换一套铠甲来,但是花钰摇头拒绝。
开玩笑,一身铠甲动辄数百金,岂是他现在能够穿的起的。
再说,花钰根本就没准备铠甲,无论软铠还是硬铠。
当两人各自站在四百步远近的用石灰画的圈子内,一人浑身乌黑闪亮的铠甲,一个人一身麻布武士服,强烈的视觉对比,让参加武举县试的诸人都哗然起来,特别是那些买不起铠甲的武士,更是大声嘘了出来。
众人均觉得,这场比试,即使林庸将花钰射杀,也是胜之不武。
南宫馨予见到花钰居然只是一身寻常的麻布武士服,不禁黛眉一皱,面现担忧之色。
不知不觉间,花钰的表现已经强烈的冲击到南宫馨予的心灵,让南宫馨予对花钰越发的关注起来。
可惜的是,南宫馨予随身携带的一件灵兽皮硝制的软铠不合花钰的身量。
目测花钰的身量,软铠明显小了一圈。
而作为武举县试的监考者,是不能显露出对一名武士的特殊关照。
但是南宫馨予显然没有理会这些,如果不是自身携带的软铠太小的话,她已经将软铠借于花钰使用。
此时她望着站在石灰画的圈子正中身形稍显单薄的少年,罕见的露出担忧之色。
花钰站在圈内,望着四百步外,宛如穿了件乌龟壳般的林庸,两手用力的一握,清秀的脸庞上露出郑重之色,不过他的眼眸中并没有露出一点点的波动,有的只是冰雪般的冷静。
从小到大,所受到的种种苦难,让他迅速的成熟起来,面对生死成败之际,能够抛下种种顾虑,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生死之战里。
五色武元气缓缓流转,手中的铁胎弓在手臂中迸发的五色武元气的拉扯下,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箭矢在气机感应下,已经锁定了远在四百步远的圈子中同样弯弓搭箭的林庸。
持弓对峙的林庸只觉的浑身发冷,周身仿若笼罩在一层杀气当中,不由的心中大骇。
“难道这个太监的假子已经能够将杀意外放到四百步远的距离吗?”
不过随即林庸就否定了自己的推测,能将杀意外放到四百步远近,可不是两极合一、心分两用之道,可以靠才智感悟得到。
将杀意外放到几百步,可是靠的是实力。即便在场诸人,也没谁自信能将杀意外放到数百步远。
“看来今天败在这个小子手中,导致武心失守,疑神疑鬼起来。嘿嘿,就算这小子能将杀意外放数百步又能怎样?我外罩玄铁战铠,内衬家传珍藏的两阶灵兽皮所制的软铠,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射中这小子一箭,这小子非伤既死,到时候看他怎么和我马战。”想到这里,将体内的武元气全部贯注到羽箭上去,一时间整支羽箭变的青莹莹的,而箭尖上青色的木属性武元气更是如同灵蛇一般闪烁不定。
随着衙役的令旗挥展,两人同时将手中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射出。
霹雳声响中,一支贯注着林庸淬体期第十层炼脏境大圆满的木属性武元气的箭矢宛如流星般的射向花钰。
花钰全身武元气流转,体内的天地灵根也飞速的运转,一时间他的感观敏锐到极点。
箭矢从林庸的长弓上一脱弦,花钰就已经锁定林庸的箭矢,对箭矢运行的快慢、轨迹无不了然于胸。
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林庸射出的箭矢都在花钰的精神力所掌控当中。
甚至于花钰可以不用眼睛,只用体内的天地灵根催动脑海中的精神力就完全把握住林庸箭矢的运行轨迹以及箭矢运行的快慢。
在箭矢快要临体的刹那间,花钰居然闭上眼睛,身形微一闪动,夹带着淬体期第十层的武元气的箭矢发出尖锐的啸声,从花钰身边以毫厘之差掠过,没入到不远处坚硬的夯土地上,只剩羽翼在剧烈的晃动。
这一箭要是射中人身体内,恐怕要将人活活生生的射个对穿。
就在花钰闪过林庸的一箭之后,四百步外的林庸的铠甲上发出一阵让人牙酸的利物摩擦声,花钰射出的箭矢已经透过玄铁战甲叶片的空隙,深深的进入林庸的体内。
很显然,林庸体内另一件护体之物拒绝花钰箭矢的继续深入,最终这支羽箭颤巍巍的钉在林庸左肋上。
林庸面色苍白,伸手从身上拔出羽箭,折成两段,仍在地上,用力的踹了几脚。
“小子,你运气好,能够躲开第一箭,我就不信你还能躲开第二箭。”
林庸咬牙切齿的又拔出一支羽箭,甚至在衙役的令旗没有挥动之际,就射了出去。
箭夹劲风,但是花钰还是很轻易的闪了过去。
闪过箭矢之后,花钰立即还以颜色,张弓搭箭,气机锁定,羽箭破空飞出。
林庸全神贯注的注视着花钰射出的箭矢,当花钰箭矢临体之际,林庸连忙躲避,但是箭矢在临体之际,陡然间改变轨迹,射向林庸身形躲避的方向,就好像林庸特地迎上箭矢一般。
在林庸惊恐的目光之中,羽箭唰的一声射中林庸的右腿。
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林庸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鲜血,顺着林庸的大腿流了下来。
对射三箭,被射中两箭,而对方却一箭没中。
这,就是实力。
武士当中,有些人已经欢呼出声,庆贺花钰获得四品武衔武士。
林天啸在林庸中箭受伤之际,已经不顾形象,飞快的来到林庸身边,拿出灵药体替林庸收拾伤口。
周正廷看到林庸受伤,摇了摇头,对于方才林庸没得到指令之前就放箭的犯规做法,没有再说什么,反正等会宣布之后,林庸就要从四品武士降衔一阶,成为三品武士,也没必要再做惩罚了。
“弓道较量,花钰胜。”
周正廷大声说道。
武道场内诸人出奇的并没有大声噪杂。
花钰的获胜,在这些年武举县试当中是最没有争议,干净利落的两阵击败四品武衔的武士林庸,没有任何可争议的地方,反倒是林庸占尽便宜,反而落败。
县官庞扬古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干咳两声道:“现在本官宣布,四品武衔武士林庸挑战新晋一品武衔武士花钰失败,自即日起,降为三品武衔武士,而新晋一品武衔武士花钰晋衔为四品武衔武士。。。。。。”
庞扬古正在逸性大发,准备洋洋洒洒的说一大通话,以显示在自己的治理下,津门县人才辈出。
要知道这样的场合,庞扬古已经很少有机会这么逸性大发。
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也要有金帛才是。
这次武举县试,花钰这个新晋武士,无疑就是县官庞扬古脸上的金帛。
这样的机会,庞扬古怎会放过。
但是庞县令的大好逸性却被人打断。
只见林庸单足支地,满脸俱是疯狂之色,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发髻散乱,对着县官庞扬古大喊道:“大人,现在宣布他获得四品武衔未免太早了吧,我和他还有一场马战,马战之后,大人再宣布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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