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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晓梦蝴蝶

如同昨日一般,柳玥来到镇外的草坪上,手上的印决翻起,修炼起了陈耀传授的神通,随着印决的不断翻现,手中的金光越来越浓,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

就在金光将要冲破柳玥手指的时候,那金光如同爆炸般,产生一股剧烈的震荡之后,便消散在四周,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柳玥不禁摇了摇头,“又失败了么?”

不知道什么原因,每当在最为关键的时候,柳玥就感觉自己身体里的灵力暴走了起来,原本涓涓的溪流,瞬间便化作汹涌着怒涛的大江,失去了控制。

“施主,我有一言,不知你愿意听否?”从柳玥的身后,厉忍的声音传来。

“大师请讲,但听无妨。”柳玥还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施主,可知,所谓的道是什么?”厉忍缓缓走来,脸上洋溢着阳光的微笑,柳玥顿时有了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

“不知,还望大师明示?”柳玥说道。

“那么,施主知道所谓的理又是什么?”厉忍没有回答柳玥的问题,继续问道。

柳玥这下真的懵了,不带这么玩人的,厉忍的几句话就让柳玥感觉有些头大了,生长在农家的缘故,柳玥也是没有接触多少的书籍,现在被这么一问,竟然直直站在原地。

“大师,你在耍我么?”柳玥感觉有些无力的说道。

“妖女,你说什么?我师傅是好心开导你,你竟然不知好歹?”从厉忍的身后窜出一个身影,圆圆的脸庞,粉嫩粉嫩的。

“我好久没有放风筝了,今日天气真好,微风拂面,让人那想放风筝的心情,无限放大啊。”柳玥感叹的说道,手指不断地在半空中比划着。

悟相看着柳玥的手指,不禁后背一凉,又躲在了厉忍的身后,带着有些害怕却又有些恶狠狠的目光看着柳玥,没有说话了。

“所谓的理,即存在之理,存在便是有理,所谓的道,不过是其中贯穿的行径,所谓道理,在我看来,即存在事物其中贯穿的行径。”厉忍还是带着那般微笑说道。

“秃驴不去参禅,跑来悟什么道?”这时,陈耀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在四周炸响,陈耀从另外一边走来,脸上带着些许的疲倦。

柳玥看到陈耀这个样子,也是知道,陈耀那所谓的“准备”应该也是相当的耗费心力,连陈耀这样的强者,脸上那倦容,都不能掩饰。

“陈施主见笑了,不过是小僧的一些见解罢了,施主不要在意过多。”历任还是那般和善地说道,这般模样让人很难想象面前这个人和昨天那个如同金佛的男子是同一个人。

“妮子,你听好了,所谓的技,一招一式皆为技,凡夫俗子皆可修炼,技艺超绝,仿若天成,是谓近乎神技,却不为道法,所谓道法,既有一丝感悟蕴藏其中,浑然天成,借以天然之力,是谓神技。”陈耀一步一个脚印,毫不示弱的说道。

柳玥夹在两人中间,直喊头大,一会儿道,一会儿理,现在又来了一个技,虽然柳玥已经斩凡入仙,在领悟上,还是有所欠缺,现在已经有些晕乎了。

“陈施主的见解可谓独到,一个技与道,浑然与仿若之间,是仙凡殊途,妙哉妙哉。”厉忍点头说道。

“妮子,补充一点,虽然不愿意承认,这个秃子却是没有说错,不过我真的好奇,一个佛门中人,竟然对道有着这么深刻的理解,我真的很想知道,不去参禅,你跑来悟什么道,莫忘了,菩提树下,佛祖坐化。”陈耀淡淡的说道。

厉忍一愣,不过只是转瞬,那微笑又再次浮现在脸上,“陈施主何必多问,我尚未问陈施主一些事情,还望陈施主也勿再提起。”

陈耀脸色一冷,不过,手上有淡淡红光闪烁,不过,终究是没有出手,转而朝着小镇的方向走去,“若是我发现你有想要对这妮子有任何歪念,别怪我无情。”

“这倒不会,与陈施主结盟,总好于树立一个强大的敌人。”厉忍还是那般微笑着说道,丝毫不把陈耀的威胁放在心上。

柳玥怔怔地看着这两人,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从陈耀的口中,柳玥能明显的感受到陈耀对于厉忍的防范,两人口中的对话,看似平常斗嘴,只是,柳玥感觉,这其中,似有惊天的辛秘一般。

厉忍这时微笑着说道,“柳施主,你所练之法,实乃神技也,若是按陈施主的话来说,距大成,仍欠一道,得之,则成。”

就在柳玥想要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厉忍牵着悟相的手,朝着远方走了过去,“距离那日子越来越近了,我们也是要做一些准备了,把这一切都交与陈施主,小僧实在是心难安啊。”

不久,厉忍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柳玥的视线当中,回忆着厉忍和陈耀那无比玄乎的话语,柳玥再次感到头大,“这都是什么人啊?要说话,就要好好说啊,别说些那么高深的东西,我听不懂!”

不过,柳玥的咆哮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作用,柳玥无奈,只得盘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开始了所谓的悟道,毕竟在柳玥的记忆中,似乎盘坐,很利于悟道。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玥的头渐渐垂了下来,口水顺着柳玥的嘴角渐渐滴落了下来,微风中,柳玥竟然睡着了。

这时,一道黑影出现在柳玥的身边,“这个女娃倒是有些意思,悟道竟然睡着了?”此人双眼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上下打量着柳玥。

“无量天尊,难道真是最近入红尘太深了么,看着这女娃睡觉的模样,竟然有些道心不稳了。”这个人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地说道。

“也罢,看在这女娃让我道心有些松动,心又那么好的份上,送她一场造化吧。”只见这个人手指所向,一道淡淡的流光从他的指尖出现,化作一道丝线,顺着柳玥的耳朵,进入到柳玥的脑中。

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这个男子带着一脸的笑意看着还在留着口水的柳玥,“原本只是为了追逐怨婴幕后的黑手而来,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幕,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无量那个天尊哟。”

这个男子脸上,竟然浮现出如同孩童般稚嫩的笑容,与他实际的年龄有所不相符合,仔细看去,若是柳玥此刻从沉睡中醒来,又或者陈耀在此地,定会大声惊呼,此人,竟然是那极品老道!

睡梦中,柳玥看到合欢宗的山脉,还有那绵延无尽,生长着嫩嫩的绿草,柳玥还是穿着那一身的粗布麻衣,身边跟着张倩,在草地上嬉戏玩耍。

“张倩,你说,张威师兄心上人究竟是谁啊?”柳玥玩累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问道。

“天晓得啊,说不定就是某个借着提水为理由,要去张师兄门前一逛的那个傻姑娘啊?”张倩坏笑着说道。

“丫头,你找打呢不是?”柳玥脸上一红,抡起小拳就朝着张倩的头上打去,一个爆栗,疼得张倩惊呼大叫。

两人又再次在草地上嬉戏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柳玥发现张倩的身影渐渐地消失了,四周那样温暖的阳光,绵延无尽的山峰,却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那被称之为有大道气息的山峰上,四周空旷,小草蔓延,在微风中摇晃着脑袋。

这时,一只彩蝶飞进柳玥的视线当中,偏偏飞舞,跳动着欢悦的舞蹈。

“真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啊!”柳玥看着蝴蝶飞舞,心里渐渐变得晴朗起来,看着蝴蝶在自己面前舞动,刚才那不见张倩的淡淡落寞,渐渐冲散了。

蝴蝶似乎是感应到了柳玥的存在,渐渐朝着柳玥靠近,飞舞在柳玥的身边,蝴蝶美丽,柳玥看着蝴蝶有些出神了。

渐渐,柳玥感觉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当其再次清晰起来的时候,柳玥看见,四周是无尽的草地,世界似乎变得很大,身体很轻,低头看去,竟是那无尽的草地,抬头看,竟然看见自己呆坐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柳玥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上长满了美丽的花纹,阳光下,带起朦胧的美,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扑腾的翅膀,轻盈地在天地间起舞。

“我这是,变作了一只蝴蝶?”柳玥有些惊起,不过,很快,柳玥便适应了这种变化,在原地开心的打转,飞舞了起来。

那是一种不为外界所拘束的自由,柳玥在梦中,快乐飞天,留下了浮光,掠影,飞舞。

柳玥身上泛起淡淡的金光,似有若无的一丝金气在柳玥的身边环绕,将柳玥包裹起来,朦胧中,可以看到柳玥满足的笑脸。

四周似有无数低喃传来,穿过肉躯,引发出震耳欲聋的震动,在心间响起,极品老道看着柳玥,心里如同有惊涛拍案,激起无数的浪花。

“竟是大道之音?这妮子,竟然感悟出大道的痕迹?”

大道之音响起,震耳欲聋,如同凡人无法听见的诗,不远处的陈耀和厉忍同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大道之音,是谁?这个方向,难不成,是柳玥那妮子?”陈耀一怔,当场石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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