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马家一片愁云惨淡,进进出出的人无不是唉声叹气,愁容满面,整座府邸笼罩在凄苦悲凉的阴云中。
周奎双手插在棉袄袖子里,哆嗦着身子,站在门廊下,踮着脚四处不停的张望着,神情颇为焦急,就在这时,突然一名消瘦英俊,粗布青衣,发盘道髻,悠然行走在凌厉的寒风之中,飘逸洒脱的少年映入眼帘,他大喜过望,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抢上前,噗通跪到少年面前。
“上仙您总算到了,小的一早就跟马大户说了,咱们赶紧进去吧。”周奎垂着头,恭恭敬敬道。
郝鑫一愣,满意的笑了,他正琢磨着该找个什么借口混进马家呢,这家伙就出现了,果然是个机灵人物。
虽然周奎这家伙昨天蒙了面,但又又怎能瞒过他的法眼,昨天他就用意念看清了周奎这家伙的相貌。
郝鑫点了点头,让周奎在前带路,两人径直进了马家。
能请来一位仙人老爷,只要医好了马大户的女儿,想必他的赏银也不会少,周奎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了几分。
穿过一座假山流水,鲜花灿烂,温暖如阳春的室内花园,两人刚进宴客大殿,迎面就见一名两鬓花白,豹皮袄,腰间挂满玉饰的老者在侍女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迎了上来。
老者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郝鑫,见周奎在旁连连使眼色,当下便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小老儿马三川,见过上仙。”
郝鑫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神情自若的走到一张貂皮靠椅上坐下,端着仆人送上的香茗尝了尝,听周奎一说才知道,这马三川已有六十多,膝下有三子,直到五十多岁才得了个女儿,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宝贝的不行。
小女儿叫马欣儿,一个多月前突发怪病,目如鬼眼,面如妖魔,疯疯癫癫,非要找一柄剑,而且力大无穷,非三五个大汉不能制服。
宴客大殿内还坐着几名白发苍苍的老医师,一个个看郝鑫的目光都十分不屑鄙夷,甚至有一人还冷嘲热讽,拐着弯的骂了起来。
郝鑫压根就不理会,懒得和这帮凡夫俗子见识,他看似悠闲的喝着茶,神念却悄然出体,四下一扫,顿时吃了一惊。
一缕缕至阴至邪,阴寒渗人的阴虚剑影飘荡在大殿之内,密密麻麻,交织综合,犹如无数飞蝇般充斥在大殿每一处角落。
郝鑫加大意念,向大殿外四面八方散去,就见府邸上空无数阴虚剑影犹如蝗虫遮天,乌云盖顶般形成了一片黑压压的阴云。
这些阴虚剑影格外阴邪,无声无息的游荡着,潜伏进人的身体,乃至花草树木,昆虫飞蝇之中,贪婪的吸食着他们的精血阳气。
一丝丝,一点点,抽丝剥茧,让人根本无法察觉出任何异象。
郝鑫收回意念,心中沉甸甸的,这绝对是一件阴邪歹毒,九阴至极即将转阳的阴灵法剑所散发出的剑气分身,不好对付啊。
这时再看大殿内的众人,他才发现一个个印堂发黑,双目凹陷,神情萎靡,看似是疲劳所致,实则却是被那些剑气分身不断吸食精血阳气的缘故。
这地方可不能多呆,万一被那潜伏在暗处的阴灵法剑发现了他这个玄门修士,绝对会抛弃所有人,爆发出比蝙蝠见了血还要兴奋的疯狂热情,不要命的附身上他。
“马老,听说你祖上是摸金世家,最近有没有重操旧业啊。”郝鑫喝着茶,看似不经意的道。
“没有,绝对没有,家父还在世之时我马家就已金盆洗手,彻底退出了江湖,这些年来一直安心在做生意。”马三川连连摆手,摇着头道。
郝鑫默然不语,念头转动。
按照常理来说,阴间法器一旦进入至阴化阳,逆转两极之境,就需要凝炼一具或众多纯阳分身,以便将来阴阳结合,演化五行做准备,这完全是一种本能的需求,而且法器晋升一般都不会进入世俗,而是躲在深山大泽,蛮荒无烟的地方悄悄吸收太阴或太阳精华。
除非是有人盗了他凝炼的分身,不然法器是不会轻易进入世俗之中的,更不用说吸食人的精血阳气了。
“真的没有,你要是不老实回答,神仙都救不了你马家?”郝鑫用上了一点意念威压,板着脸呵斥道。
马三川刚要回答,哪知就在这时,一直侍立在他身旁的一名儒雅男子突然走出,几步赶到郝鑫面前,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上仙,上仙,你可要救救我马家啊,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作孽啊,前些日子我路过冰川邪谷,见到天上异象纷呈,万剑飞舞,就让人在谷中挖掘,得到了一柄短剑,哪知没多久家里就有几个侍女先后死去,其壮异常恐怖,现在竟连累的小妹也病倒在场,生死不知,你可一定要救救小妹,救救我马家啊。”儒雅男子痛哭流涕,不停的磕着头,哭喊道。
郝鑫叹了口气,果然如此,正欲劝劝儒雅男子,哪知,马三川怒吼一声,抓起儒雅男子就是一个大耳光,将其打的翻滚出去。
“你这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爷爷临终前的话你都忘了嘛,我打死你这没用的东西。”马三川还觉不解气,怒吼着拉起儒雅男子又是一个耳光,直接打的鲜血飞溅,银牙掉落。
郝鑫皱了皱眉,暗怪马三川不会找时候,他来这儿可不是看这家伙耍老子威风,教训儿子的。
“马老,停手吧,还是让他先把那柄剑拿出来,我才好想对策。”郝鑫实在看不下去了,冷声道。
马三川连连点头,抓着儒雅男子又是一把巴掌,怒喝道:“你这个畜生,还不把那剑拿出来交给上仙。”
儒雅男子躲闪着犹豫了一下,状若疯癫的道:“那,那柄剑丢了,就在昨天,我也不想啊,我哪知道那剑这么重要,我只是拿出来炫耀了一下,当时还在的,哪知道,等我晚上再想拿出来看看时就不见了。”
什么?
郝鑫一愣,随即便觉不可能,若真丢了,那阴灵法器就不会再赖在马家,而是追上那偷剑之人。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看向周奎。
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周奎哪敢撒谎,连忙点了点头。
郝鑫心中苦笑,原来如此,搞了半天他昨晚得到的那柄剑,居然就是那阴灵法器凝炼的纯阳分身,他实在是太大意了,竟然连这一点都没看出来。
此时的宴客大殿已经乱成了一团,马三川听说那柄害的他家不得安宁的剑居然丢了,当即就被气炸了,挥舞着手中的拐杖,疯狂追赶着儒雅男子不停抽打。
郝鑫可没功夫在这儿看戏,叫过周奎,让他帮忙吩咐仆人准备了一间静室,便出了宴客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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