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相又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两只眼睛盯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茶杯,一动都不动,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大笔的钱,要是让人饿肚子了,什么事都干不了,可这钱不是一笔小数,一时间可从哪里弄呀,他正想着怎么办呢,管家马大海就走来通禀说:“回老爷,于大人求见!”国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就问说:“那个于大人?”
管家就笑着说:“就是您的那个门生,户部的主事于名远呀!”冉泰鸣这才想起来,自己都快把这人给忘了,于名远是他的门生里最不争气的一个,都四十多岁了,在户部还只是一个可又可无的主事,他心里就很轻视,就疑惑地说:“他来干嘛?”说完低头就要喝杯子里的茶,脑中灵光一闪,心里忽然有了筹钱的主意,还没等马大海回话,就笑着站起来,对马大海说:“快请!”
于名远人很老实,也不懂得交际,这次要不是媳妇儿逼着他来找恩师国相大人提点一下,他还是不会来的,这主事虽然清闲,可也不招灾不惹祸的,不挺好吗,冉泰鸣这次对这个于名远分外热情,他坐下后就很亲和地说:“名远啊,最近忙什么呢,怎么也不见你?”
于名远明显感觉到恩师这次对他比以往都要热情,虽然恩师很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但是以前他来时恩师不时流露出的冷淡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谁让自己这么庸碌呢,一直没给贤名在外的恩师长脸,就客气地说:“其实早就想来探望恩师,只是忙于琐事,总是给耽误了。”
冉泰鸣很理解地说:“是啊,人一到了这个年纪,事情都会很多,不过不要忘了正事,只要一心为了朝廷,”冉泰鸣说着两手抱拳,举过头顶,对着皇宫的方向拱拱手,以示崇敬,接着又说:“百姓会记下我们的。”于名远放下手里的茶杯,就及时地说:“学生也这么想,只可惜官小职微,就是劳烦恩师多多提点了。”
原来是为这个呀,冉泰鸣就知道他突然前来肯定有事,不过正好,钓鱼是需要饵的,就说:“我听你们户部的钟大人好像说起过郎中还有空缺,我有空再好好问问。”于名远一听就喜出望外,这下回家总算有个交代了。
甘蕊回到店里,看见面已经发好了,就准备动手,她已经想好了,就做几个猪肉馅儿的小笼包,这里街上卖的包子闻着味儿就很一般,因为自己以前喜欢蒸制食品,蒸笼已经定制好了,因为看那孩子顶多过不了十三岁,就把小笼包有意做的小了一点,不过也不能太小,太小了蒸出的包子反而不好吃了,甘蕊就利用蒸包子的那几十分钟在纸上画了一个草图,然后就嘱咐冬葵一会儿就按这图去请木匠师傅,她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今日事今日毕的。
顼珖正在后山散步,就听到有扑打水面的声音,隔过眼前这个乱石岗是有条小溪,虽然天气在转暖,可天还是有些凉,顼珖好奇就想看看会是什么人,拨开杂草顺着水声走过去,他看到是一个着一件浅灰白道袍的人在用脚扑打水面,从那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就知道是个姑娘。
在那个时代,女人的脚是不可以随便给男人看到的,顼珖就赶紧要避开,不想被脚下一个石块绊倒就趴在了地上,那女子听到声音,忙一回头看见是一个男的,大叫一声“淫贼”快速穿好鞋朝着顼珖冲过来。
看来这姑娘还有两下子,顼珖反应也很快,就想快速起身,那女子就想抓住顼珖,不想被顼珖起身的力道一撞,就跌倒在顼珖的身上,顼珖重新又被压回地上,他怀中的一个铜黄色令牌随着这忽然又至的激烈撞击掉了出来,顼珖只感觉一阵女儿香沁入鼻孔,这时也来不及品味,就叫苦说:“姑娘,到底咱俩谁是淫贼呀?”
那姑娘羞红了脸,赶紧站好,顼珖站起来细一打量,面前的姑娘纤腰如柳、肤若凝脂、柳眉弯弯、眼似秋水,双颊瞬间染上的两抹绯红只是更加增添了她的几分娇柔,好美的人儿,他眼都看直了,那姑娘看到顼珖一直盯着她看,就退后一步说:“登徒子,你看够了没有!”
顼珖听到这姑娘还在骂他,就沉稳地说:“姑娘,我是看你长的好看,所以就多看两眼,这也有错吗,我要是什么淫贼、登徒子,你还会好好站在这儿吗?”
顼珖的话很直白,这姑娘这时也看清了眼前的这位公子,倒背双手,脸膛是整日在户外才呈现的健康黝黑色,一脸正气,双眼睿智,平和安静的脸上自有一种威严,看得人心里怦怦乱跳,就赶紧低下了头,顼珖感觉到了,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说:“你是祥云庵的吧,最近山上不太平,没事就赶紧回去!”
顼珖说完走了,今天一会儿就遇见了两个女孩子。若论相貌,那个汤美美可能更胜一筹,可顼珖就是看后面这位姑娘更为舒服,她的一嗔一喜,那神情都像极了瑶儿,就好像瑶儿又回到了他身边一样。
甘蕊到了去将军府的十字路口,手里提着一个裹了一个棉外套的食盒,停下向将军府张望了一下,她就又摸摸胸前的那块儿飞虎黑玉,这是腰佩,必然就会有绳结的,甘蕊看是一小孩儿,就把这黑玉下面的绳结拆了,就挂在脖子里,想着一会儿碰见个路人,就让他进去把那个五少爷叫出来,当面交给他,送个东西还得偷偷摸摸的,老天不开眼,怎么让这孩子生在将军府呢,生就生了,怎么还有一个“四楞子”哥哥呢!都要中午了,这是路人就很少,甘蕊也总不见有人过来,心里有些急,这可是肉包子,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顼定业也不觉得饿,就出来准备去孙子家看看,出门步行着,在几个孙子面前他是不敢骑马的,走到十字路口,刚要拐弯,就看到马路对面的甘蕊,就走了过来笑着问:“甜甜,你一个人晾这儿干嘛呢?”
甘蕊看是顼定业,就笑着说:“爷爷爷,您这是干嘛呢?”顼定业虽然被甘蕊叫的有点儿“噎”的慌,但还是抬手指了一下东面,含糊说:“我过去一下!”甘蕊倒也不隐瞒,就说:“我这不是等个人替我把东西送到将军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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