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们一行人坐上了吱吱呀呀的破旧马车,由柳非指挥着那匹老马,一路慢慢悠悠的向西行去。虽然马儿很老了,走的也很慢,虽然马车很破旧,走起路来颠颠簸簸。但是孩子儿依然很兴奋,他们一路上不停的叽叽喳喳的说着笑着。
他们这一路上的日子过的也不算是太艰苦,吃的虽然是略显粗糙了些,但是对于这群孩子们来说,无异已经是美味了。这一路上,他们欢乐的仿佛出了笼子里的小鸟。
路上,柳非又陆续的为这辆破旧的马车置上了两床被子和干草,这样有睡着的孩子,也不至于被风吹着了。如果没有破庙投宿的时候,他就带着大一些的孩子睡在马车底下,让苏雨晨带着小一些的孩子睡在马车上面。
一行人慢慢悠悠的行了二十多天,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苏雨晨对这群孩子的感情是越来越深了。前世的她没有姐妹兄弟,只是一个独生女,从来就没有享受过什么叫手足情深。看着他们互相关心、彼此谦让的和谐氛围,她的心觉的暖暖的。还有孩子们围在自己身边快乐的模样和依恋的神情,都让她感觉到那么的幸福。
这天,他们在靠近龙翼都城乐凤郡时,遇见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而且神情还蛮兴奋的模样。苏雨晨好奇的让柳非停下来去打听打听,冬儿早就一蹦而下,自告奋勇的要求独自前去打听,车还没停稳,他早就跃了下去跑远了。
不久之后,他满脸兴奋的跑了回来,比手划脚的对苏雨晨说道:“晨姐姐,我打听了一下,据说是当地富商王员外王大善人,为庆贺发妻三十六岁生辰,特地摆设三天的流水席。而且传出话来,如果有谁献艺可以博得夫人一笑,他愿赠以白银一千两以示答谢。听说这丰厚的酬金已轰动了四乡八邻,许多坊间艺人纷纷前来献艺,这流水席昨天已经开始了,今天这是第二天。”
苏雨晨一听这话,兴致立刻就高涨了起来,手也有些痒了。她眼睛晶亮,满心欢喜的看着柳非说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去,先大吃他一顿,再看看他们都有些什么才艺,我对这彩头可是动心的很呢。”
“姐姐,姐姐,流水席是什么呀?是人家娶媳妇吗?如果我们不送贺礼就去吃饭,他们会不会放狗咬我们?”
“是呀,是呀,他们会不会将我们赶出来?会不会打我们?”
“姐姐……”苏雨晨一听他们的吵嚷声头都大了,她咬牙切齿的瞪着这帮小麻雀喊道:“停,停,都不要吵了,我们先去看看再说,你们都是姐姐和哥哥的小宝贝,我们怎么舍得让你们受一丁点的欺负呢?走,我们这便看看去。”
夜儿一边头前带路,一边歪着脑袋看着苏雨晨好奇道:“姐姐,那柳非哥哥不是你的小宝贝吗?他也比你小,可是他为什么都不肯叫你姐姐?”
冬儿听后,立刻瞪着眼睛煞有介事的说道:“对,我也要和柳非哥哥一样叫你的名字,雨晨,雨晨比姐姐好听多了,为什么只有他可以叫?”
柳非恨恨的瞪着他们两个,大声说道:“因为我是男子汉大人了,你们还是小孩子,以后不许再为了这个吵,雨晨只有我可以叫,你们必须要叫姐姐,否则,谁若是不听话,你们雨晨姐姐就会不喜欢他的,没礼貌的孩子谁都不喜欢,知道吗?”
冬儿和夜儿若有所思的互相对视了一眼,良久之后才异口同声的噘着嘴巴说道:“那我们现在还是叫姐姐,等我们和你长的一般大了,再叫雨晨。”
苏雨晨看着这对机灵鬼,笑的肚子都疼了。柳非瞪了他们俩个一眼后,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笑而过。苏雨晨略带调侃的看着柳非,心中暗道,真是一个别扭的少年。看来不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正处在叛逆期的少年都是那样欠调教呀。
一路上,他们为了称呼方便,遂以年龄大小为序排列,而苏雨晨十七岁,在这群人当中年龄最大,柳非十五岁排第二,再是冬儿十三岁,夜儿十二岁,余下的全都是八九岁的萝卜头。每个孩子都甜甜的姐姐哥哥叫着,只有柳非死也不肯叫她姐姐,非要坚持喊她的名字,苏雨晨真是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那样木头似的一个人,偏偏性子那样倔强别扭。
这天,他们一群人在苏雨晨的带领下,在街边的流水席上断断续续的吃了一天,顺便也将小雪狼喂了个饱。很显然,这个小家伙也觉得熟肉比生肉好吃多了。所以每次吃的都是舔嘴抹唇欲罢不能,苏雨晨为了不让它长成一个胖墩,所以,每餐都要根据它的体重,控制它的食量。而小家伙对此却深表不满,总是连撒娇带耍赖的只为贪那一点点口腹之欲。
苏雨晨对于它的赖皮,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她总不能为了它口中的那块肉,追着它跑遍整个乐凤郡吧。因为那小家伙的暴发力和行动力实在是太快、太迅猛了,她就算是有那份心,也没那份力气呀!
吃饱了,苏雨晨便拖家带口的奔向内院,远远的看人家献艺。看够人家献艺,又回去接着吃。而这家的仆人待从都是非常客气有教养的,不论你的穿着有多么朴素破旧,他们都会像对待最尊贵的客人那般彬彬有礼。
柳非于苏雨晨的这种行为,很显然的有些不赞同。但是,他也没有表现出很强烈的不愿意,只是脸色通红,有些不自在的跟着苏雨晨来往穿棱于人群之中。
傍晚,他们将车赶到一处偏僻的空地上,柳非在得知苏雨晨第二天还要带着孩子们去吃流水席的时候,他微微一皱眉后,低声的对着苏雨晨问道:“雨晨,这样,这样好吗?会不会……?”
苏雨晨浅浅一笑,爽朗的摆了摆手说道:“不会,不会。今天这一天我心里可是有了底。明天,咱们不仅要大吃一顿,我还想搏搏那彩头呢。至于这**,那还真是说不好,端看各人喜好。说不准我这不算才艺的才艺,就偏偏入了那位夫人的眼呢?”
柳非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看着苏雨晨结巴道:“你,你不是,你…….?”
“睡吧!明天再说。”苏雨晨看着柳非惊讶的模样笑了。蜷缩在马车上,她心中暗想,好在行了这一路都没碰上个风呀雨呀的,真是上天保佑。既然上天已经开了恩,那就索性大方些,让我赢了明天的彩头吧。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抿唇笑了。这一夜,柳非带着大些的孩子睡在地上的干草上,夜,很快的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