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秋冷宣温和的笑道:“左兄且慢,小弟还有一件事情要谢谢左兄援助,也请左兄多多担待。”
左卫炎眸光微微一闪,紧盯着他笑道:“哦?不知秋郡主何来如此客气之说?”
秋冷宣温润的脸上立刻现出一些宠溺和无奈,他笑着说道:“小弟的宠姬秦素玉之前因被平顺王爷看中,而卷入那场纷挣之中,幸而为左兄属下所救,小弟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呢就是为贺左兄大喜。
二来呢,就是想接她回去。如果方便的话,还请左兄放她出来一见,如果她愿意继续留在单郡做客,那小弟就请左兄多多担待包涵了,如果她愿意跟小弟回去呢,秋某在这里就多谢左兄的援手之义了。”
左卫炎神情微微一僵,看着面前的秋冷宣,脸上笑的更是分外妖异与冰冷了。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一来当着众人之面宣告这场纷挣与他无关,也将矛头指向我。二来嘛竟然是为了玉儿?看来,玉儿对于他来说,也不只是棋子那么简单的吧!
哼,真是可笑,秋冷宣,你以为同样的计策也能收到同样的效果吗?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跟你父亲一样阴险狠毒!又想用一出美人计,不过这次的结局仍然由不得你来定,只怕是仍会让你白欢喜一场了,这次的结果将由我来改写,你已输定了!
接到通知的秦素玉满脸疑惑的被云飞扬带进了喜厅,一路上边走边想,左卫炎这又是犯了什么病,姑娘说不嫁就是不嫁,好好的你娶你的新娘子就是了,非得让我跟着掺和什么?讨厌!
还有这个云飞扬更是个招人生厌的东西,摆着一张棺材脸,一句话也不肯多说,跟在自己身后一个劲的重复着,少主请姑娘前去会客厅,少主请姑娘前去会客厅。他还真当自己是铁面无私的木偶了?
正当她懊恼的跟着云飞扬进入厅中时,众人都为她的出现倒吸了一口气,“太美了!”“怪不得秋郡主舍不得呢!”“难怪左郡主要将她藏了起来!”“真是人间绝色倾国倾城呀!”“眼若盈波,肤为雪,绝色!”
秦素玉目瞪口呆的看着厅中相对而立的两个人,心,顿时有如明镜,一切了然。紧接着,心,也沉到了谷底,只怕这是场鸿门宴呀,恐怕自己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一瞬间的呆怔后,她脑筋飞快的转了起来,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若是跟着秋冷宣回去,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说,仍要继续做他手中的棋子,过着朝不保夕、生不贴己的日子。而如果选择留在这里呢?自己又以什么身份、什么理由留下呢?而且,今天还是他大喜的日子,他迎娶别的女人的好日子!
秋冷宣满脸温柔的看着面无表情的秦素玉,心中如猫抓般的难受。眼前的这个女子,已经脱去了少女的青涩,初显出女人的妩媚风情。而令她改变的那个人却不是自己。自己看守了多年的宝贝,终究还是便宜了别人,虽然这对自己的霸业非常有利,但是心为何却这样的痛。
慢慢的压下胸中的酸楚和疼痛,他满面微笑的看着秦素玉说道:“玉儿,过来!”
秦素玉怔忡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满面冷邪的左卫炎,心中没来由的一痛,他穿一身红衣还真是帅气的,就像是一个有点媚有点邪的桃花妖,很配他的气质呢,比白色的更适合他。
秋冷宣这次不知打的是什么主意,但是左卫炎对我却并无恶意,我需小心言行,千万不能中了秋冷宣的计,反而害了左卫炎。
看着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不悲不喜的秦素玉,秋冷宣的笑微微有些僵硬了,他胸中的酸涩已经完全被怒火所取代了。小野猫,我看你在这里呆的久了,连最起码的规矩都忘了吧!真是让人头疼的小东西,你说,这次,本少主该拿你怎么办呢?
“玉儿,傻愣着干什么,过来!”秋冷宣再次强硬的开口后,秦素玉不得不收回凝视的目光,慢慢的向他所站的方向蹭去。在距两人三步开外的时候躬身一礼:“秦素玉给秋郡主、左郡主请安,二位郡主安康!”
秋冷宣一步跨上前去,宠溺的一把将她扯进怀中,温柔的抚着她的秀发笑道:“为了恭贺左兄新婚大喜,以及答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我可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找来了紫晶魂做为谢礼。玉儿,你在这里唠叨了左兄这么长的时间,更应该好好的向他郑重道谢才是。告诉我,你是怎么被左兄所救的,嗯?”
看着他微挑的眉头和异样的眼神,秦素玉冷冷一笑,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秋冷宣,我鄙视你,小人,伪君子!你想借我的嘴来陷害左卫炎?我偏偏就不如你的愿!演戏,谁不会!阴人?谁不能!
做为男人,如果你真的有能力有本事,那么明刀明枪的和左卫炎在战场上见,别尽在背后做些偷偷摸摸,恶意中伤的事,我真是瞧不起你这样的男人!为什么我的命就这么苦,偏偏遇上了你这样黑心黑肺的男人,摊上了你这样不光彩、不侠义的阴险主子!
想到这里,她似笑非笑、似悲非悲的看了秋冷宣一眼后,哽咽的说道:“忘了,当时吓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是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围攻,不过,看着那些武功路数倒是眼熟的很。”
秋冷宣的眼微微一冷,搂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了许多,心中怒火万丈。死丫头,小野猫,你倒是乖滑、嚣张的很,还敢倒打本少主一耙,你瞧着眼熟,这不明摆着将矛头指向了我秋冷宣吗!你是我的人,又自幼便在我身边,能让你瞅着熟悉的,除了自己人,还会有其它的人么!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厉光越来越胜,脸上却笑的越发的温柔无比起来。他亲呢的握紧秦素玉的手说道:“好了玉儿,今天是左兄大婚之日,我们就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来,玉儿,你亲手将这个紫冰晶送给左少主,以感谢他对你的救命之恩吧!如果不是左兄,只怕我们早已阴阳相隔了吧!”
说完后,他便将托盘硬塞到了秦素玉的手中,心中解气的暗想,本少主倒是要看看,你们二人的感情,终究是到了哪般田地!左卫炎,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会不会牵动你的心,成为影响你判断的要根源呢!
而此刻的秦素玉,心,已经紧紧的揪结在一起了。秋冷宣,你才是个真正卑鄙无耻的小人,为什么早不来救我,晚不来救我,偏偏赶在这个时候来索要我,还下的如此大的本钱?
如果说左卫炎是因为后天的经历与多磨,造就了他阴冷妖邪的性格,那你只能说是天性如此了,卑鄙、狡猾、奸诈,这个天下怕是也只有你才会将那冰冷的皇宫和血腥的皇位当成是一种享受吧!
你明知直接开口索要我,一定会遭到他的拒绝,所以你故意拿左卫炎对左枫的愧疚做文章,故意将他急需的唯一药引紫晶魂作胁迫,你真是一个十足的恶棍,我唾弃你鄙视你!
左卫炎待我算是不错的了,我不能为了一已之私,在这里死赖着不走,让他与紫晶魂失之交臂,陷他与不义。更不能让秋冷宣看出,我对左卫炎的爱恋,和左卫炎对我的真心。如果一再的拖沓与纠缠,反而会让我与他都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秋冷宣以此做文章来钳制左卫炎。
想到这里,秦素玉面无表情的接过托盘,一步步向前走去,只是短短的几步路,她却觉的仿佛走了一个世纪,自己手中的托盘更是重如磬石,自己的步伐却轻若浮云,心,如冰封。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左卫炎那张妖媚的脸,一步一步慢慢走上前去,将托盘轻轻的放到左卫炎手中。强忍着酸涩的泪珠,哽咽的逼迫自己吐出两个字:“恭喜!”
左卫炎抬起双手,紧紧地握着她盘子底下的小手,眼神执着而眷恋。秋冷宣此刻的心已酸楚成一片,胸中的怒火越来越炽,他终于了解了父亲当年为何将棋子送入对方阵营后,却偏偏又反悔相夺,结果纠纠结结间,三人终于落得同归于尽的下场,这才结果了这段事非孽缘。看来,他们二人终究都是动了真感情的!
秋冷宣的心,不停的绞痛着,他曾经不停的提醒过自己:我不可以动情不可以动心,不可以重蹈覆辙。她只是棋子,只是一颗牵制左卫炎的棋子。我秋冷宣,将来是要君临天下的人,不可以为儿女情长所绊勒。再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待它日乾坤已定时,身边还怕少了如花美眷吗?
心中虽然如此反复的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跨前几步,一把将秦素玉拽入怀中后,轻声笑道:“如今既已两全齐美了,那么小弟就静待左兄今晚的喜宴了,各位自便秋某先告辞了!”说罢,他微笑的向着各郡的郡主们点了点头,然后拉着秦素玉头也不回的走了。
秦素玉只得逼自己狠心,不可以回头望,乖巧的跟从着这个让她恨入骨髓的男人,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向着悲惨的未来,身不由已的前途走去。而站在他们身后的左卫炎,握着盘子的双手骨节暴起,一片惨白。
上了马车,秋冷宣一把将秦素玉狠狠的推倒在车上,嘲讽的看着她腮边流下的眼泪,冷冷的说道:“怎么?不舍得了?你动了真情?”
秦素玉听后心里一动,脸上却毫无表情的嗤笑了一声,坚决的回答道:“没有!”
秋冷宣盯着她的眸子看了半晌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别告诉本少主,你刚刚没明白我问你话的意思,而你,是怎么回答我的!你是怨本少主不顾你的性命,将你丢在这里不闻不问吧!”
秦素玉一动不动的趴在车上,哽咽而坚定的说道:“不错,你曾经亲口对我说过,无论如何,你再也不会将我丢在陌生的地方,自生自灭!可是你失言了,你骗我!你知不知道,当我落入左卫炎手中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期盼你快些来救我,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骗我,你骗我!”
秋冷宣看着秦素玉满脸倔强的小模样,心中一软,她终究还是最在意自己的,不是吗?遇到危险时,她首先想到的仍然是我。这充分表明了,我在她心中不一般的地位。
想到这里,他脸上的表情渐渐的柔和了下来。但是,当他看到秦素玉脸颊上晶莹的泪珠时,他眼中幽光一闪,继而不相信的问道:“那为什么流泪?别告诉我说,你没有爱上左卫炎,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小东西!”
秦素玉冷冷的瞪着车壁回道:“我就是没有爱上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逼我的,我流泪,只是因为不甘心!”
秋冷宣哈哈大笑着将她紧拥在怀中,心中明了她的委屈,只怕她是因为左卫炎没有纳了她而在生气吧!
于是他轻抚着秦素玉娇柔的脸庞,宠溺的笑道:“小傻瓜,不要不甘心了,你要知道一点,男人天生是为野心而战,就算是那个男人再爱你,他首先也会权衡利弊将利益放在首位,这是男人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