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后,她轻轻的抿唇一笑,丫丫个呸的,就凭你这么个猪,也想做君王,爬上那个至高的座椅?丫的,摔不死你个王八蛋!这首哀莫与感叹,空有满怀抱负却不得其时其运,最终只余一声叹息的歌曲送给你丫的,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轻轻一压余音,她慢慢的起身上前,行了一礼后,柔声说道:“雨晨不打扰殿下与众位贵客的雅兴了,请恕小女子先行告退了。”
她的话刚说完,李庭晓便邪气的一把抓过她的手,一下子将她拉进怀中,茶矶与琴俱侧翻在地,苏雨晨慌张的奋力挣扎,仍未解脱。
李庭晓阴侧侧的看着她笑道:“红颜红花,阴晴圆缺,千秋功罪谁来书写。好词,好词呀!小师妹怎么这么急着离开呢?难道外边还有情郎在等着你不成?你看,为兄的好不容易来一次,况且我们也是初见,你又是这里的主人,怎么可以就这样拍拍袖子,扔下我们这些客人,独自去寻欢呢?俗话说的好,独乐不如众乐也,小师妹今天还是略赏薄面,陪着我们坐坐吧!”
说完后,他又恶狠狠的在苏雨晨耳边磨牙道:“笑话本殿下是不是?就凭你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东西,也敢嘲讽、调侃与我?”李庭晓一边说,一边强制的将她囚在怀中,满面阴森的抓过一杯酒,腾的掀起她的面妙,一骨脑的满满一杯酒,全灌进了她的嘴里。一股热辣辣的感觉顺着喉头直涌进胃中,烧的苏雨晨整个胃部,说不出的难受。毫无防备的苏雨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股辣意,呛的一个劲的直咳。
而那个邪恶的李庭晓并不打算就此放手,他又倒了一杯酒,一边佯装温柔的替她拍打着后背,一边又毫不手软的强灌了几杯下去。无论苏雨晨怎么样的挣扎与反抗,这杯杯酒,泼泼洒洒之间,还是有一大半都咽了下去。而周围的那些粗野莽夫更是起了哄,一个劲的喝彩助威着。
苏雨晨被李庭晓连灌了几杯酒后,心里只气的恨不得杀了他。而毫无酒量的她,现在只觉的浑身有如火烧,半点儿也使不上力气。头旋的晕天转地,小脸越来越烫,越来越红。气的她愤怒的盯着李庭晓,恨恨的用手指甲,死命的掐着他腰上的肉。
可是她却丝毫不知道,已然薄醉的她,那点死命的力气掐下去,只犹如给他挠了痒痒一般。李庭晓邪邪的一笑,继续往她的嘴里灌着酒,填着菜,不论她怎样的反抗,或软语相求,那个人却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施着虐。
苏雨晨只觉的这不像是一场接风宴,倒像是一场专门为羞辱她,折磨她而安排的一出变态宴。她没有能力反抗,更没有力气反抗,清冷、愤慨的眼泪哀伤的滑过脸庞,一道又一道。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也仿佛有一辈子那么长。李庭晓看着怀中的玉人儿愤慨的眼神,晶亮的泪水,他只觉的自己的心中无比的烦燥,无比的厌恶。于是他倏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将苏雨晨砰的一下子扔到了椅子上,自己却起身而立,没事人一样与众人周旋着。而苏雨晨此刻,连头都抬不起来了,只得脸朝下,枕着手臂向下趴着。
苏雨晨更是抑制不住羞愤的泪水,无语的抽泣起来。她非常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遭遇,痛恨自己的命运!痛恨自己的怯懦。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不公?我已经尽量避免与这样的人接触,但是命运为什么还要让我纠缠于这些人中间。我不想的,不想的。
李庭晓低头看了她一眼后,又抬头看着方耀武说道:“外公,我们启程吧。再晚了,怕是入不得京城了,到时还要叫城门,麻烦的很。况且我的府中尚还有要事急待处理呢!”
方耀武点了点头,声音洪亮的笑道:“嗯!老夫也正有此意。难来了殿下的一片真心,老夫与手下诸将感激的很。这位苏姑娘更是与你投缘的很,难得她如此尽心尽力的为你操持此次宴席,你也不要薄待了她才是。”
李庭晓邪肆的放声大笑道:“外公所言有理,庭晓早已备好了呢,我怎么能让小师妹做了亏本的买卖呢。前些日子,二殿下在这里办了一桌送行宴花了二千两银钱,说是做为皇子,不能自贬了身价,如今,本殿下手中有四千两白银,是他的双倍,想必小师妹一定是欢喜的紧呢!好了,我们这便走吧!料是小师妹也不会怪罪本殿下失礼的,好歹我们如今也算得是一家人了嘛!”说罢,他便放肆亽扬声大笑而去。
苏雨晨只觉的手边有什么东西落下。待纷纷扰扰的嘈杂声、马蹄声远去后,她慢慢的擦干了脸上的泪水,侧目而视,一摞厚厚的银票。她嘲讽的笑着,颤抖的伸出手去,一把将银票抓到手中,死命的撕扯着。
待柳子寒带着红儿、秀儿进来时,见到的就是眼前的这副情景。苏雨晨脸上的面纱早已不知去向,脸上的泪痕犹在,满面通红,咬牙切齿的正撕扯着手中的银票。柳子寒寒眸中的厉芒与疼爱之色交替闪过,他几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银票塞到了红儿的手中,然后飞快的将苏雨晨搂抱在怀中,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这里交给你们收拾了,我先带着你们姑娘去冬阁里醒醒酒。”
进了冬阁后,他轻轻的将苏雨晨放到床上,手忙脚乱的制住她的乱捶乱打,急切的说道:“雨晨,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喝这么多的酒?是不是李庭晓欺负你了?”
苏雨晨一边抽咽的哭着,一边恼恨的瞪着喷火的双眸,死命的伸手大声哭道:“给我,把银票给我!我不稀罕他的臭钱!李庭晓,你个死变态,神经病,疯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供你消遣的优伶?还是供你玩乐的妓女?我不稀罕你的臭钱!你去死!你去死吧!我讨厌你,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柳子寒一边轻轻的拍着她通红的脸庞,一边温柔的低声哄道:“雨晨,是我,子寒。是我,不要哭了,不怕,不怕,雨晨不怕,子寒在这里,子寒会保护你的。晨儿不怕呵!”
柳子寒一边说,一边怜惜的看着她,心中无比疼痛与怜爱。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泪珠,他慢慢的,试探着凑了上去,轻轻的吮吻着。
而此时的苏雨晨,酒气上涌,渐渐的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的脑中嗡嗡作响,只能隐隐约约的听到耳边温柔的轻哄声,和宠溺的吮吻。
感受到来自身边的温暖,她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呜呜的哭着,一把抱住这片温暖,大声的哭道:“言冰,带我走吧,带我走好不好?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这样的生活,累,我太累了。他们还都欺负我,我们走吧,去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过些平凡的日子,只有我们俩个人,你答应过我的,从新开始,你答应过我的,我怕,言冰,我好怕,带我走吧!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