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想见不能相见
最近宫里是特别的忙,因为皇上又要出游了。一般每年秋收过后,皇上都会携带**的几位得宠的嫔妃及一些皇亲国戚们,出京去平阳县的挽云山庄小住几日。而今年据内务府来报,因今年年成好,各地上缴的赋税都比往年要多上两成。朝中大臣纷纷道喜皇上治国有方,而这兵部尚书秦大人更是极力推荐,皇上此去挽云山庄应多住一段时日,好好调养一番龙体。见秦大人都这样说了,众臣更是连连劝说。于是为了皇上大型出游而让这宫里宫外忙个不停。
偏偏这慕天辰的脸色却是一日比一日阴翳,因琢磨不透皇上到底是哪里不满意,这上至朝中官员,下至宫女内官们,个个都兢兢战战的不敢马虎。
“咣当”一声,皇上今个已经砸第三个茶杯了,只见这正清殿里又跪了一片,慕天辰越发的觉得心烦,一脚踢翻了眼前的小厮,出了正清殿便往沁心苑去了。负手立在摘星阁三楼的围栏前,想着前一阵这里还花红叶绿,有个轻快靓丽的身影总是会不期然的出现在这里,每每总是会让他心情大好,只要是如雪来了这园子,他总觉得连这里的花好像都开的特别艳。而今放眼看去,竟觉得这满园触目都是一番凄凉的景象,花儿都残了,叶儿也都落了······“雪儿!你到底在想要些什么?朕该如何待你是好呢?”慕天辰喃喃自语了一句又将唇紧紧的抿了起来,眉心也渐渐皱起,眼里没了往日的冷漠,取而代之的竟是浓的化不开似的哀伤······
从清昭寺回来已经一月有余了,除了再没见过如雪,反而还得了许多如雪的不好消息。先是听说裴清远深夜入宫去探她,竟逗留到几近天明才离去。虽然知道清远与他亲如手足,万万不会做出有违君臣之礼的事,也知道如雪实非轻薄之人,怎奈听到此事时,还是在心中梗塞了好几日,硬是无法释怀。几次欲找清远问个究竟,却觉得似乎一开口就亵渎了如雪一般,只得生生的将疑问都咽回肚里。不料没过几日,又从太和那里得知如雪摔伤了胳膊,这更让慕天辰的心是痛上加痛。“每日退了朝,清远就匆匆而去,应该是去探望如雪了吧!”想到这里嘴角浮上一丝苦笑,“哎!”禁不住仰天长叹一声,无奈也叹不尽心中的万般苦涩!
偏偏在这烦乱之时,留在边境的亲信又传回消息,发现钦都平襄王的二公子颜德全,带了一船货物去了东临国,而负责接洽的竟是东临国的一品钦差!于今已十日有余尚未离开。“雪儿啊雪儿,为何与你相关的消息都让朕这般棘手呢?你到底想要朕怎样?”慕天辰甩了甩头,深吸了一口气,遂又恢复了原本冷峻的表情。
次日退朝后,便又在正清殿召见了裴清远。“你对平襄王一事如何看待?”慕天辰屏退了下人后直接向裴清远问道。
“平襄王的二公子并未封爵,只一介平民,而东临国竟派了一品钦差前往,实不相符。难道传闻是真的?”裴清远略微思量了一番才回了话。
“这钦都的颜驷就算再想复兴他南钦国,也不至于如此糊涂吧?难道他真的胆敢勾结东临?况且这东临只是一方小国,尚不及大兴国的五分之一,充其量他等也只是偶尔在边境扰乱民生,试图减少一些贡奉而已!朕看这平襄王真真是有些老糊涂了!”
“只怕这其中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勾当!皇上您是否还记得上次兵部秦大人暗自派兵去东临的事?此事甚是蹊跷,后来连五岭郡兵部的出兵记录也不见了,是以也无法向秦大人问个究竟!”
“此事朕怎会不记得?如你所说,没了凭证也便无法向秦仲书提出疑问了!”慕天辰思量了一阵才又肯定的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竟然做了,朕就不信查不出来!你速速命人再去详细的查个究竟,尽快来向朕禀告!”
“是!属下这就去办!属下告退!”
“等等!”慕天辰叫住了正欲离开的裴清远,盯着他好一会儿,却又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没什么,你去吧!”直到裴清远走了好久,慕天辰仍是失神的望向门外,“也不知雪儿的伤好些了没有?”隔了一阵,才慢慢的收回眼神,端起桌上的茶盏,却并不是想喝,而是伸出手指沿着杯缘轻轻的划着,“雪儿,你明明离我这样近,为何却又是那样的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