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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洪长拳

清晨,雾气弥漫,黎明的曙光降临,一片蒙蒙中有了光亮。

这是一处小院,有几间木楼耸立着,掩隐于葱绿的树林之中。

一阵朗朗的读书声响起了,打破了这清晨的寂静,只见小木楼的三层阳台,李擎坐着一张小木凳,手中捧着一本薄薄的线装书籍,他目光看着那书页上的蝇头小字,嘴唇张开,吐出清脆悦耳的阅读声音。

旁边太师椅上坐着的黑发老者正是李云腾,他呼吸着清晨的清新林间空气,触目皆是赏心悦目的绿色,耳畔聆听着少年的读书声,脸上神情悠然自得。

李擎读书遇到不懂之处,便去请教老师,李云腾则是有问必答,耐心地讲解。

这处小木楼是李云腾独居的地方,李擎作为亲传弟子,自然也住在这里,李擎因不识文字,便先学读书识字。

少年学习读书识字,那本是教书先生的工作,在武林界来说,读书识字本是武者的基础要求,一般情况下,师父是不会教的,也是不屑于教授的,更何况李云腾这样身份极高的洪武门长老。

李云腾能够亲自传授李擎读书识字,可以看出李云腾对于徒弟的喜爱。

“师父,书中说一日的时间,一日有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分为八刻,又说一分有六弹指,一弹指有十刹那,刻和刹那到底之间有什么关系?”李擎抬头问道。

李云腾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世人对时间计量的概念,一日有十二时辰,一个时辰分为八刻,一刻分为三炷香,一炷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弹指,一弹指的时间又细分为十刹那,到此结束,所以,一刹那是计时的最小单位。”

“一刻有三炷香,一炷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弹指,一弹指有十刹那,也就是说一刻有九百刹那的时间……计时还有一盏茶的说法,一盏茶相当于两柱香的时间。”

师徒两人谈论了片刻,李擎虚心听讲,笑着说道:“刹那是计时的最小单位,一分有六十刹那,一刻有九百刹那,一个时辰分为八刻,也就说是一个时辰有七千二百刹那的时间……”

李云腾略略颔首,呵呵笑了起来,看来徒弟已经掌握了世人计量时间的基本概念。

约一个时辰后,微风阵阵,林间清脆的鸟鸣声不断传来,更显得树林幽静,小楼前的林间空地上,李云腾和李擎师徒两人站立着。

“阿擎,你来洪武门也有些时间了,为师教你一套大洪长拳套路。”李云腾捋着胡须说道。

李擎闻言眼中露出了欣喜之色,来到洪武门已经超过十日的时间了,这是他第一次跟着师父学习武功。

李云腾身形凝立,神情肃穆,目光沉稳,忽然之间黑发老者动了起来,单腿向前一迈,右手斜举,向前打了出来,急快的速度,竟然响起了急促的破风之声。

老者的身姿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身体移动,双臂和双腿迅动,十分自然,十分矫健,伴随着阵阵的破风之声,很有一股莫名的威势。

“大洪长拳是洪武门的基础拳术,每一个洪武门入门弟子都要学习,这套拳术共有八十六个动作,虽然动作看似简单,却包含着利用身体进行攻击、防守、闪躲的技巧……”李云腾一边练着拳术,一边徐徐说道。

李擎睁大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目中带着惊讶。

少年能够看清李云腾的动作,手或是化爪、化指、化掌、化拳,腿有各种踢法,正踢、旋踢、蹬踹,步法多样,腰部时而蓄势,时而舒展,这些动作一个接着一个,很有节奏,有一种行云流水般的流畅感觉。

当然李云腾是洪武门的长老,对于大洪长拳这种基础拳术的理解已经到了很高的境界,亲自演示,所以李擎能够感觉到很有节奏、行云流水的感觉,如果换一个人来演示未必就会有这种感觉了。

“大洪长拳八十六个动作,糅合了很多的攻击、防守、闪躲动作,它的特点就是放长击远,讲究长一寸强一寸……”李云腾讲解着大洪长拳的精髓所在。

片刻之后,李云腾身形停住,转头望着李擎,微微笑道:“阿擎,这套拳术的动作,由简到难,由简到繁,从前面的动作开始,你现在跟着为师一起练习。”

李擎颔首,身形一动,也站在了李云腾的旁边,李云腾摆出了大洪长拳的起手式,李擎跟随着摆出了起手式。

就在这片空地之上,师徒两人练习了起来,李云腾一边教着,一边指点,李擎在学习着大洪长拳,神情期待,全神贯注。

半个时辰后,李擎独自一人站在空地上,面庞肃穆,忽然间单脚一迈,右手斜举,向前劈出,这是大洪长拳的起手式,从起手式开始,少年练习了起来,挥拳踢腿,因为天生身体素质很好,动作倒也是矫健异常,带起阵阵破风之声。

只是李擎初次练习,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和生疏,有时候连接动作不够柔和和流畅。

李云腾旁边看着,微微颔首,眼中露出满意神情,暗暗道:“阿擎,脑子很聪明,过目不忘,读书才数日的时间,认的字就比别的少年学习半年还要多,呵呵,加上身体素质这样惊人,第一次练武大洪长拳,做到这样连贯没有奇怪的。”

大洪长拳八十六个动作,对于一般的弟子来说,光是记住这些动作,就有着难度,第一次练习还要做到能够连贯的地方,绝无仅有。

李云腾非常明白,第一次想要做到大洪长拳连贯的地方,必须具有两个条件,一个是身体素质够好,不会太容易疲惫,另一个是脑子聪明,能够记住所有的动作套路。

“阿擎,练武资质出色,脑袋聪明,过目不忘,真的很怀疑竟然有这样完美的少年。”李云腾喃喃说道,看着李擎能够连贯地练习大洪长拳,他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对于练武来说,筋骨和经脉是非常重要的,天生的筋骨越强韧,那么潜力越大,经过后天锻炼之后,爆发的实力才能够越强。

筋骨等级下等、中等、上等、超等,下等筋骨者,只有百分之一的少年能够拥有,中等筋骨者不足万分之一,上等筋骨的人更是稀少,超等筋骨则是可遇不可求的,天生超等筋骨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就算是大门派长老级武者,也很少见过。

武林界的常识,经脉是依附于筋骨存在的,筋骨愈强,经脉就愈强,武者的真气运行于经脉之中,经脉强韧,宽大愈宽,能够容纳的真气也就越多,真气越多,武者的实力也就越强。

对于一个少年来说,筋骨超等,经脉强韧,这样已经属于练武奇才,已经是完美的武者资质了。

“经脉和筋骨是依存关系的,但也有极少数的少年,筋骨很好,却是天生经脉淤积,令人有些可惜,阿擎根本不存在这种情况,筋骨超等,经脉的韧性不弱于筋骨,更是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不管是不是武者,这样的少年都是让人无法相信的完美。”

李云腾心中暗暗想道,这样想着,他的心中更是欣喜和兴奋,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完美资质的弟子,那绝对是上天的运气使然了。

李擎连续将大洪长拳的套路练习了三遍,一遍比一遍更加熟悉,一遍比一遍更加连贯。

只见空地上,少年的身形辗转腾挪,犹如蛟龙猛虎一般,踹腿劈掌之时,带动呼呼的破风之声。

“不错,第一天练习能够有这样效果,非常优秀了。”李云腾笑着说道,李擎天生的超强身体素质,倒也省了很多的事情,那些一般武者锻炼身体打熬力气的方法,砍柴挑水、极限跑步、石锁练习这些方式完全没有必要了。

李擎回头认真说道:“师父的大洪长拳很有韵律,很流畅,我的大洪长拳比起师父来说,还差得很远呢。”

话音一落,李擎站在原地,从起手式开始,再度演练了起来,大洪长拳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施展出来,时而俯身扫腿,时而腾空翻滚,时而静止如石,时而侧身旋转,每一个动作非常矫健。

李云腾苦笑了一下,这套大洪长拳自己可是练了数十年的,如果被一个初学者一次就超过了,那自己数十年的苦练岂不是白练了,不过以李擎的练武悟性,领悟到大洪长拳的精髓,应该是很快的事情。

这位洪武门长老十分清楚,少年的练武资质令人震撼,筋骨、经脉条件无可挑剔,又是脑子聪慧,过目不忘,天生的身体完美地令人无法想象,他的潜力将会难以估量。

整整一天的时间,李擎都在练习着大洪长拳,十分专注,套路施展开来已经是十分熟练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李擎独自躺在床上,窗户是敞开的,触目可以看见外面的夜空,繁星点点,月轮悬于树梢,李擎回想着这一段日子,感觉很是奇妙。

少年本来是一个家族的小奴仆,被人在拍卖场拍卖,现在却来到了武者门派,跟随着一位武功极高的老师学习,命运如此变化,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堪称奇妙。

每日读书,现在又开始练习武功,这样的日子让少年感觉很满足,因为曾经小奴仆的低微身份,所以他对现在的日子也是很珍惜,也并没有那种练武奇才带来的狂妄自大感。

“师父对我很好,练武是我从小的梦想,小时候只是奴仆,没有资格练武,现在终于开始练武了,大洪长拳是我学习的第一个武功。”李擎微微笑着,自言自语道。

他从小就向往着练武,但没有机会练武,大洪长拳是洪武门的一套基础拳术,包含着许多前人武者利用身体攻击、防御、闪躲的技巧和经验,少年练习之后,自身受益匪浅。

忽然少年眼睛转动,神情有些异样,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知道自己身体隐藏着一个很深的秘密,就算是李云腾也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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