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尚义摇脖子晃脑,“皇爷放心,你要的我必不会吝啬,而我要的,”姚尚义顿了顿,眼中闪过狠色,咬牙切齿道:“皇爷你也得必不能悔。”
苏钦逸看着他冷笑,“你也放心,我这辈子最不悔的便是现在做的事,你帮我对付苏祁帧,我帮你得到苏祁炎。”
姚尚义满意的退下,退回他一直呆着的暗处。他要报复,他的整个人都因为那个人给毁了,枉他对他那么好,那么信赖,却被他狠狠的推落谷底,弄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
斥退了所有人,苏钦逸默然了。姚尚义是人不人鬼不鬼,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一辈子,前半辈子都为别人活着,瞻前顾后,丢掉了自己的幸福。早知道他们的牺牲换回的是这样的结局,何苦一开始就选择牺牲,应该不顾一切的在一起,至少拥有过灿烂过。可是现在,无论怎样后悔也换不回最爱的人了。
苏钦逸颓然的坐下,头埋在双手之间,一反刚才的凌冽狠厉,此刻的他浑身散发出的却是孤独与绝望。他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毓儿死了,带走了他形如枯槁的心。所有的希望破灭,他们成全了她的族人,成全了他的哥哥,却毁了他们自己。毓儿,如果你知道我这样子,会怪我吗?你知道我对付你的儿子,会怨我吗?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已经是一个行尸走肉活着的人了,我不能让你这般不明不白的冤死,等我把事情办完我也来陪你。
突然门外传来微弱的声响,苏钦逸抬头,眼底精光微闪,厉声问:“谁?”
“皇爷。”门边现出一张苍白憔悴的小脸,却是刘彦卿把着门探出,她今夜睡不着,昨夜那一场大火,烧的她心神不宁,随便走走之下,却莫名的走到了他的寝殿,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见到过他了,她们之间早已漠然,此刻相见却不知说些什么。
“是你。”苏钦逸淡然,依旧坐于地上,亦不言语。
刘彦卿见他这样,本打算转身离开,见他落寞的身影,入夜的冬日有多么的冷,他还如此坐在地上。终究不忍见他这样,走了上前,靠在他身边坐着。也不言语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他们之间再多言语都只是空话,她知他对她无意,他知她对他有心,却给不了太多。也许这一辈子,他最对不起的便是她,因为她爱他,所以他利用了她。
半晌,刘彦卿叹了口气,拍拍发麻的双腿起身,像来时那般的若无声息的离开。
“彦卿。”刚刚跨出门槛的脚顿住了,刘彦卿没有回头,等着他开口。
苏钦逸呼了口气,看着袅袅白烟,眼神有些迷茫,“你为什么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