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从独头怪的方向传来,就像蜂群找到了花海集体出巢行动一样。
“这……莫非是……”,石挡大吃一惊,心里已经隐隐感知到了这是什么东西。但那种恐怖的场景他已经不想再遇一次了,于是抱着一点点的希望看着“神人”易朔。
易朔立即踏了一个天罡步斗,挥手在几人面前连劈下三道结界,“你看我也没有用,就是金翅蝼蜂群!”他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石挡的最后一点幻想。
“天哪,易朔哥哥。我最怕这种虫子了,我的小命就交给你了!”石挡哭丧着脸。
易朔故作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习惯性的想要把易理拉到身边,可是四下一寻却发现根本没有易理的影子。
“易理在哪?”他转头面向辛伯,心里“蹭”的一下窜出一股十分不祥的预感。过来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易理不在人群中。
辛伯皱皱眉头,“我过来帮助这两个警察小子的时候嘱咐过小理不要离开那个地方,现在应该很安全的呆在那里。反正那里应该比我们现在的处境要安全的多!”
易朔听完,心里反而更加紧张,没有什么比把最关心的人安排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保护是最安全的了。不过辛伯的话也有道理,毕竟他们现在面临的才是最危险最紧要的关头。何况,如果信不过辛伯,他也不会把最疼爱的弟弟放心地交给他了。
易朔朝辛伯点点头,待他回头的时候,一大群金翅蝼蜂已经逼近了眼前,一群可怖的大型昆虫劈头盖脑的就冲着几人扑来,可是在理他们一米远的时候就被结界阻隔在外,但还是不死心的猛撞。
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曾经经历过他们‘屠害’的初月三人却敏锐的发现,这些金翅蝼蜂并没有上次蜂群的那种凶狠和暴戾之气,反而显得有些散乱和脱力。
由于群虫的攻击力莫名其妙地降低,所以三道结界现在基本还是稳定的。保护结界内,四个年轻人和一个老人形成一个集体,团结在一起。其中见多识广的刑警队长马枫十几年的刑警生涯中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不免有些惊。,趁这个空档,石挡立即跟他解说了一番,顺便套套近乎。听的马枫是一阵惊奇。
独头怪“吃吃”的笑着,拖着白花花的肠子朝几个人飘来,它满意的绕着结界外飘了一圈,然后咂咂嘴,“你们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现在变成缩头乌龟了?”
阴阳怪调的语气中满是不屑和嘲讽,但无论怎么听,初月都觉得这声音中透着一种古怪,和刚刚它那生硬的吐词完全不同。
“你到底是谁啊?”石挡快要被这个只有一颗脑袋的怪物搞疯了,“你太阳的有种撤了这群蜂子!”
辛伯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平静一下,“这不是怪物,它是人!”
“是人?”初月并排和易朔站在最前面,听到这话不禁惊讶回头,“那他是谁?”
“的确是人,但我不知道是谁!”辛伯面带微笑,似乎不是再面对危险,而是在看一场3D的“人虫”大战。“这怪物叫‘丝罗瓶’,又泰国暹语翻译过来。凡是自己的头,能够脱离躯壳的,乃是术法炼不成功的结果,就叫丝罗瓶。”
“那你的意思是,这个独头怪物是一个降头术没有练成功的降头师?”初月疑问。
辛伯轻轻摇摇头,“不一定。在泰国有这样一种说法,降头术练到一定的地步能够驱使‘丝罗瓶’,利用‘丝罗瓶’来害人。”
“那么就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独头怪就是被某个降头师驱使的丝什么罗瓶的,而那个降头师就是所有事件的幕后黑手?”石挡发扬他的‘优秀’思维能力推测。
辛伯神秘的冲他笑笑,“臭小子,我可没这么说过啊,不过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可是你们说过降头师是阿元村长,可是他已经死了啊,还怎么害人啊?那这群金翅蝼蜂又是谁驱使的啊?”石挡不死心的追问。
“有谁说过降头师只有一个的?”回答的却是易朔,他冷哼一声,“操控金翅蝼蜂袭击我们的就是阿元村长!”
“哈?”初月和石挡还有马枫长大嘴巴,易朔语出惊人,他们都被他这两句前后完全不搭的话绕懵了。
“你的意思是阿元村长还没死?”初月见易朔一手拈诀支撑结界似乎很辛苦,“你知道真相了?”
金翅蝼蜂已经击破了第一道防线,易朔咬咬牙,又挥手劈下一道。然后抬头看向飘在一边一阵阵的发出得意笑声的独头怪,说:
“阿元村长的确死了,这没有错。我说的是上一次我们在鬼笔林遭到蝼蜂袭击是阿元村长所为。但是他做完这一切就被杀害了。而这一次操控蝼蜂的,是……”
他顿了顿,突然降低了声音,初月离他最近,都能看见他寒冷的眼眸里透出的尖锐戾气,还有一丝平日里所见不到的狂妄。
“这一次操控蝼蜂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人就是阿元村长的妻子—阿珠!”
此话一出,四个同伴立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单单是因为他突然指控一个他们死也想不到的人,而是因为这个一向冷静内敛的男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将所有的事情看得如此透彻。
更令他们惊讶的是,从密林深处,居然款款走出一个苗条的倩影来。短上衣,长筒裙,外罩长袍,脚穿钩尖鞋,描着精美绚丽的花边。正是温柔大方的阿珠。
阿珠今日与往常不同,她盛装打扮,似乎早已预料到今日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她脸上一贯来的温柔之色尽失,神情复杂却冷漠的看着被困在蝼蜂群里的五个人。
“为什么是阿珠?”初月觉得嗓子里被什么东西哽咽住了一般,噎的她想要掉眼泪。
为什么是阿珠?这个她一直都十分喜爱的少数民族农家女。她那么美丽,那么温柔,为什么此刻却变成了冷面杀手,想要将他们置之死地?
易朔察觉到初月异样的气息,他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搭在她娇小的肩上,想要传递一些安慰和温暖过去。
“我想,阿珠这么做是有苦衷的。”他低沉性感的声音传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因为她的丈夫—阿元村长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易朔自信无比。
“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拜托大哥你别卖关子。我们现在都要成虫食了,哪还有心思看你扮演包青天啊?”石挡见外面的虫子不依不饶的冲撞着结界,内心焦急无比。
易朔一向对这个白痴警察没有好感,于是腾出左手拈了一个法诀往后一扔,只见一道淡黄色的细小微芒朝着石挡的脸部飞了过去,然后在他的嘴前化作一道无形的长方形符咒,一下子牢牢的黏住了他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唇。
“呜呜—”,石挡立即被封住了嘴巴,没好气地看着前面那个‘傲慢’的男人,心里想着等回去了城里一定要以偷窃车辆的罪名把他关个十天半个月。
“阿元村长做了对不起阿珠的事情,因为他再十几年前毁掉了一座小学。那就是鬼笔森林里面的明光小学,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对阿珠很重要的人也死在这场人为的灾难中。”易朔转过头,继续解释。估计今天将会是他有史以来讲话最多的日子。
初月被这个解释震住了,脑子一瞬间拐不过来弯。这是,从刚才出场还没有讲过话的阿珠却缓缓了开了口:
“易朔兄弟,你真厉害。居然能猜到是我!”她轻笑一声,听不出情绪,“没有错,阿元的确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他从泰国学习降头术回来,本想用这个方带动我们村富裕起来。那个时候我们的村子不在这里,而是在你们曾经去过的那片废墟。阿元在一个夜晚跑到了鬼笔森林边缘,施展降头术的一种——操控他从暹罗带回来的金翅蝼蜂。”
阿珠顿了顿,“他本想试试这一法术的效果怎样,没有想到在实验的过程中他没能控制好这些小恶魔,让它们失控的跑到了明光小学里害死了小学里的两个老师和一群正在茁壮成长的孩子,其中,也包括我的亲弟弟。我唯一的亲弟弟。”
说到这里,阿珠泣不成声,随着她的情绪波动,攻击结界的金翅蝼蜂也慢慢降低了它们的速度,似乎也在相应她的悲伤。而静静倾听的五个外人也情不自禁地动容了起来。石挡尤其气氛,没有想到阿元村长居然是这样的人,他想开口大骂,无奈嘴巴刚刚被封住。
“他做的还不止这一些。”阿珠擦了擦眼泪,接着说:“他发现由于自己的过失害死了这么多人之后,他胆怯的选择了逃避。他放了一把火烧了整个学校,将那一群尸骨烧成了灰烬,还说秀秀她们是因为用火不当而被烧死。”
“他努力当上了村长之后为了逃避这一切,煽动全村以风水不好的理由将整座村子挪到了别处。随着这一切的不了了之,他也逐渐淡忘了这一件天理不容的事情。可是天意要亡他,五年前他因为喝醉了酒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我知道了真相。可是我没有证据让他受到公正的审判。于是我偷偷练习了驱使金翅蝼蜂的虫降术,为的就是有一天能为那群枉死的人们报仇。”阿珠说完这一切,已经是泪流满面。
“所以你就助纣为虐?”易朔虽然心里很同情这个女人,但脸上还是冰若寒霜,他冷冷的怒视前方,一双浓眉上扬一脸冷酷。
然而初月和石挡等四人却不明白易朔刚刚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他要这么说?他们疑惑的看着挡在他们前面的高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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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开学了,估计更新会有一点点不稳定。希望大家继续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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