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难听刺耳的摩擦声越来越响。易理拿着手电筒,不断地往四周照。他虽然惊恐,但还没有到落荒而逃的地步。因为还没有弄清楚这些很色团块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色团块在一阵阵令人浑身起起疙瘩的声音中一点点膨胀。很快,高度就和他的肩平齐了。
这是……人?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他犹如掉进了冰窟,顿时有些站立不稳。这明显就是人的形状。
他摸着面前雕刻着浮雕的棕色岩壁,十分地厚实。黑色团块还在不断胀大,人体的形状也越来越明显。
转过头看看,见两旁墙壁上的黑色团块都以同样的速率膨胀。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古怪。仿佛一个个浑身涂满了黑色颜料的人被镶嵌在了岩壁里。“他们”做着各异的动作,发出同样的声音。
但是,易理能感觉地到。“他”们动作都清楚地表达着同一个意思。那就是——“他”们要出来,从岩壁中挣扎着出来。
易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出手,敲打着印着黑色团块的岩壁。想进一步弄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是不是从某一个隐蔽的地方投射来的影子。因为他实在无法接受那会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被嵌在如此厚实的墙壁里。
除非……是妖怪。
他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如果真的碰上了妖祟,他该怎么办。
“啪……。”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他手上传来。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全身各处的汗毛都在竖立。额头上本来细密的汗珠此刻像豆大的雨点,顺着他阳光帅气的脸庞滑下。
不过现在可阳光不起来。因为他看见黑色的人形团块伸出一只细长的黑色鬼爪,牢牢地钳住了他的右手。奋力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没有挣脱出,可见力气之大。而且,钳住他的时候,人影还在胀大,此刻已经和他的下巴平齐。
石剑……石剑……
易理焦急万分。腾出一只左手在背包里摸索着辟邪石剑。这是他唯一的武器。他要赶在这些人影从岩壁中脱出之前将手挣脱,然后逃跑。
石剑依旧没有反应。木盒也没有反应。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他拿出看上去破旧无比的石剑,猛地击向抓住他手的鬼爪。顿时,一阵尖利地身影从岩缝中泄出,凄厉中带着怨毒。酷似婴儿啼哭。同时,鬼爪迅速缩回。
好极了。看来石剑还不是完全失去了作用。
易理惊魂未定。但思维却已经反应过来。他将木盒装进背包,然后拔腿就跑。
两边都是这样的恐怖人影,而且看样子不消一会就会全部挣脱出墙壁的束缚。到那个时候,也就是自己横死的时候了。
他只有一条路,只能不断地向前跑。但这黑暗的甬道仿佛长到没有尽头,直到黑色人影已经脱墙而出,他也没有跑到这暗黑的尽头。
“嘶……”
一阵怪响。一个个黑影挣脱出来。他们通体漆黑,胳膊和手腕细而长,看不清脸部的容貌和表情。易理在奔跑中回望,只能看见它们全身起着令人作呕的褶皱,和一双双在暗黑中发着妖异红芒的眼睛。
衰运走到家了。本以为易朔在身边会很安全。没想到却莫名其妙地被卷到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那些同伴呢?他们又会怎样?
易理逃难的时候还关心着自己的同伴。而他的身后,不断地有黑影挣脱而出,追在后面。一边张牙舞爪地追赶,一边发出可怖地磨牙声。
突然,一双细长黝黑的鬼爪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脖子。力道大到可以将他提起,并像甩铅球一样扔出去。
要死了,这回真的要死了。
易理的脖子被鬼手扣住,顿时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从喉咙深处挤出“咯咯”的响声。他怀疑那是喉部的软骨摩擦的声音。
身形被鬼爪定住。他刚想举起手中的石剑朝后打去,不料此时跑在后面的黑色怪物已经差不多都追了上来。跑在最前面的几只分别扯住了他的双手和双脚。同时脖子上又攀上几只细长鬼爪,易理觉得自己的眼珠都快要向上翻进了天灵盖。
这回真的是在劫难逃了……以后再也见不到哥哥了,再也见不到这美丽的世界了,再也……见不到那个让自己爱恋心疼的女孩了。
易理此时心酸无比,脑海里不断涌现出那两张让他牵肠挂肚的面庞。同时,脖颈上传来剧痛。他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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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初月和石挡已经走到了第一间石室,又一次开展了搜寻“秘密机关”的行动。
但是结果还是令人失望的,他们除了敲下很多岩石灰外没有丝毫的发现。
初月已经十分疲倦了。除了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没有出路?难道这里就是一条死路,让人绝望到死吗?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因为在她的字典里,没有绝望这两个字。既然有人创造了这样的一个地方,那就一定有出路,也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
但是现在,她已经无力思考,只有倚坐在墙边,慢慢地等待体力的回复。
石挡的情形和她一样。只不过他体力还可以。此时正靠站着墙思考。
“我们该怎么办?”
他声音略带沙哑,原本洁白的衬衫上沾满了灰土和汗水。湿透的白色棉布紧贴在他健壮的胸肌上。
初月轻轻地摇头,她现在需要的是休息。
石挡轻叹了一口气。借着通灵眼的夜视能力打量这些墙壁上的浮雕。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所有的浮雕都刻画这个女人的仪态和样貌?她……难道是这两个石室的始作俑者?
他轻轻摇头表示不解。突然,他的目光扫视到一处地方。
这是……
他轻轻地走过去,避免吵醒已经熟睡的初月。当走进那面墙,心里的好奇立即转化为诧异和恐怖。
他看到,墙上挂着一道细小的鲜红色血痕。明显是不久前才留下的。而且,他记得初月在第二间石室摸索的时候,手上被刮伤过,留下过这样的一道血痕。
他再低头看向甬道口处。黑色方形大理石块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个看门人。不识时的发出冷血和嘲笑的目光,可怜地望着他们。如同望着两个将在绝望和无助中惨死的人。
心里浮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刚才那个石室里,黑色方形大理石是悬停在甬道口上方的。而且都有一样的血痕。莫非……
他回头望了一眼石室地板上上的浮雕。那是一幅旗袍女人娇媚的睡姿。再看一眼依旧熟睡的初月。他转身独自走入甬道。
十几分钟后,甬道口出现在眼帘。他努力深呼吸几下,尽力遏制不由自主加速的心跳。踏步走了进去。
果然不出所料。石挡觉得心脏猛然跳动一下,微微的疼痛直逼进大脑。他看见地上靠坐着熟睡的初月。而地板上雕刻着女人娇媚的睡觉图却变成了旗袍女人在河边洗澡的图样。而这幅沐浴图,正是刚才石室的室顶浮雕。
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两个石室根本就是一间,只是通过甬道的时候,石室的室顶和室底调换了位置?所以很色方形大理石会一会而坐落在下,一会而悬停在上。
那么初月呢?她醒来看见的会是怎样的一幅场景呢?
虽然石挡不想打搅在疲惫中熟睡的娇小人儿。但是却不得已必须这样做。想到这里,他走上前,轻轻摇醒了初月。
“别吵我……。”
初月未睁开眼,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但是等石挡不理会她的反对,而坚持说完了自己的发现和理解后,她再也没有意思睡意,立即睁开还残留着微微血丝的大眼。
“你……胡扯什么……。”
起初初月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当她仔细勘察过过之后。所以的怀疑疑惑全部变成诧异。顿时感觉犹如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从头顶倾泻而下。
因为她的确看见,那块刚才还安静的搁置在地上的黑色大理石,此时竟然悬停在上方,妖异无比。恍惚中仿佛发出阵阵魅光和嘲笑声。
她看了石挡一眼。
后者也十分无奈,说:
“我发誓没有把你搬到这来。我可没有这个闲心。”
“好吧……。”初月叹气。这个现象她从来没有见过,而且老爹也没有提起过。如果说是遇到了鬼打墙,她心理还能够承受。可是,这里却连一丝鬼气和妖气也没有。
“这就是说,当有人通过这条甬道的时候,石室就会发生上下倒转。而且人通过这条甬道也必然会回来。这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一间石室。”
石挡说罢,看向初月。
后者点点头,“看情景来说,是这样的……可是,我睡在里面,丝毫没有感觉到上下的石壁有发生调转的动静啊。”
“那就是说,这种上下调转并不是物理上的……而是……。”
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地说。“视觉上的……。”
但结论一出就被否决了。因为他们可以很清纯地摸到墙壁的每一寸和每一个浮雕的细节。这种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触感直接否定了这种猜测。
“头疼啊……”
初月无奈地大吼一身。声音立即在空荡的室内不断回荡。
石挡想了想,说:“我看……我们再走几遍吧……。”
后者转过头看着他汗水淋漓的脸庞。再环视现在的处境。只好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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