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玫瑰不仅自己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英俊潇洒金发碧眼却说着一口流利中国话的年轻人,说是她的先生,玫瑰叫他欧阳鹏。杨玫瑰像换了一个人,和正常人一样吃饭休息,这让几乎快要断气的杨罗门从死亡的边缘又走了回来。他发现杨玫瑰又变回了那个十全十美的孩子,温文尔雅,美丽端庄,而且孝顺父母疼爱弟妹,他觉得是自己的诚心感动了上天,他以杨玫瑰的名字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会,帮助那些失去亲人没有依靠的孤儿。”
“杨罗门曾经几次问过女儿这些年在外面是怎么过来的,她的丈夫的身世来历是怎么样的,几次想问那块绿波现在在哪里,但是,每次杨玫瑰都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不回答,表现的很冷漠,似乎不愿意提起这些事情。这让杨罗门不敢深究,怕惹恼了女儿,又离家出走,那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再稀有再值钱的玉石也比不上亲生的骨肉重要,经历过生离死别的杨罗门已经深深地懂得了这个道理。”
“杨罗门最终没有逃过死神的魔掌,在杨玫瑰回来一年半的时候,他带着笑容撒手人寰。在他去世四十九天后,杨玫瑰和她的丈夫便一起从翡翠园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门外又下起了零星的小雨,赵管家陷入沉思中,我小声问:
“那杨大卫是怎么死的呢?”喜欢提问题是一个合格侦探必备的条件,抓住关键问题去寻找答案是一个合格侦探的基本条件。
“杨大卫的死,那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他的死又是一桩怪事。那是一个秋天的早晨,女佣端着鲜牛奶,敲他的房门,因为每天早晨杨大卫只要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喝鲜奶。女佣敲了很久没有人答应,她便放下牛奶,去另一间卧室叫少夫人,少夫人每晚亲自带着孩子睡觉。少夫人拿着钥匙打开大卫的门,却发现大卫胸前的睡衣已经被鲜血染红,他的手边放着一把无声袖珍手枪,原来他已经自杀身亡了。”
“哦,是这样啊,杨家在翡翠园发生的事情真是波澜迭起啊。现在,时隔十几年,赵老爷又突然失踪,真的叫人想破脑壳都难解啊。”我抓了抓头,感到茫然。
“杨大卫的死报警了吗?”我差点忽略这个重要问题。
“报警了,但是,警方在经过详细勘察后,确定他是自杀身亡。手枪上有他的指纹,屋子里没有别人来过的痕迹。”赵管家似乎怕我继续追问,又说:“他死后,少夫人便把翡翠园卖给了姐夫赵老爷,她带着孩子去了英国,再也没有回来过。”
“哦,这个翡翠园真是层层秘密后面还隐藏着层层秘密,简直匪夷所思啊。”我又替赵管家续了一杯水。
“阿华兄弟,你上午说你发现的那个秘密是什么呢?难道你才来两天,就发现翡翠园中的什么秘密?”赵管家总算想起向我提问了。
“这个,赵堂主圣明,我倒是没发现什么,只是顺着你的话故意使了一招激将法,还望堂主不要怪罪。”我磕磕巴巴地说。
“没什么,阿华,我最欣赏的是你这份坦诚。既然都是同会的兄弟,把这些告诉你也没什么。今天下了这么久的雨,只当我讲了一个有意思的故事给你听了。”赵管家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赵堂主一生都没有婚娶吗?”
“没有,我命犯孤独,独身才能平安到老。我把翡翠园当做自己的家了。”赵管家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感谢堂主几年跟我讲了这么多,阴雨天容易犯困,堂主休息吧。”我总觉得赵管家似乎隐瞒了一些什么,要命的是,他隐瞒的那些,也许正是我最需要知道的。他跟我讲的这些只是杨家的掌故,而不是秘密。也许,他对我说这些只是为了从我这里套出什么,可是我却让他失望了。
“好的,你也去休息吧。”赵管家疲惫地说,他顺手从桌子上拿了几本佛经给我:“杨罗门杨老爷留下了很多佛经,没有事的时候多读读这些经书吧。”
我拿起经书,带上了门。
黄小玉看到这里,感慨万分,她现在知道摘星顶上的和尚们被杀害的来龙去脉了;并且,杨玫瑰的怪异生活习性,和鬼婆婆那天晚上活吃蟾蜍、蚯蚓的表演如出一辙,她们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蒋天南也痴痴地在想着什么,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这本日记里面所讲的事情,真是离奇怪诞,疑云重重啊。程探长的确不愧是一个神探,赵管家的肚子里一定还埋藏着很多秘密,这些秘密一定是关于灵蛇会的高层机密,还有赵老爷失踪的秘密。。。。。。”
黄小玉心中倏地一动,她望着床前的大衣柜,心里想不通蒋天南为什么知道开门的机关在侧面的柜底,她说过她对红木很感兴趣,难道她见到过这种诡异的家具?或者听别人说起过这种机关?
黄小玉正在胡思乱想,鬼婆婆的声音穿过夜空飘进了房间:“作为一粒种子,我已经死去,因为我长成了树。作为一棵树。。。。。。”
“谁的声音这么恐怖?像是来自阴间的召唤?”面无人色的蒋天南四处张望,声音都变了调。
“她叫鬼婆婆,她可能正在河边吃夜宵吧,她和小时候的杨玫瑰一样,喜欢生吃那些东西。”对于鬼婆婆的亡魂曲,黄小玉已经习以为常不感到害怕了。
“哦?”蒋天南的思绪仍旧沉浸在程少卿的日记中,她像是从某个封闭的空间中刚回到现实世界,一时还倒不过时差空间差。
“我们去看看这个鬼婆婆吧,回来再看日记。”蒋天南心神不定。
“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行为怪异的老太太而已,你什么时候想看都行,她每天都要到河边吃夜宵的。还是继续看日记吧。”黄小玉对翡翠园里面发生的故事已经欲罢不能。
“好吧,以后有时间一定要看看这个鬼婆婆。”蒋天南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