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开小丛林,抓出卡在树枝上的绿团子,解开已经断开却仍绑在它腰间的水草后再把它们跟原来的绿团子绑在一起,然后又跨步往房子的方向走。身后的游被她继续拖着走,它们一路上不停“吱吱”地叫。
离白色的东西几百米远时,她就欣喜地奋力向前跑,她跑得越快,身后的绿团子叫得越厉害,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气不够了。突然间,有东西“啪”的一声贴到她小腿上,她停了下了,低下头,发现贴在她腿上的是白团子,她捏起小腿上的白团子,提到眼前。
白团子现在不能算是白团子了,因为它已经不见刚开始看到的白。现在它身上不知道沾上了什么东西,带点青绿色,带点银灰色。
她眯起眼睛,看到它身上还有写划开的一道道浅浅的口子,从口子里流出些米黄米黄的液体,这些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当她还想继续看的时候,白团子的眼睛又出来了,这次,它不但是用愤怒,简直是用愤恨的眼神直射她。当然,她是无所觉的。她看到白团子的眼睛又出来了,反而很高兴,又用手去戳它。
白团子无力反抗,它小小的眼睛更是闪动过许多复杂的情绪,其复杂程度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它再一次无力地闭上眼睛,于是,她也再一次找不到白团子的眼睛了。
她再一次放过白团子,她把视线转移到一开始看到的白色东西上。此时,她离它更近了,发现它其实一个一顶高高的尖锥形白色屋顶,屋顶下是米黄色的墙壁。
她再次兴奋地向着房子跑过去,终于,她粗喘着气,跑到到它前面。
当她正开始仔细地打量眼前的房子,耳边就传来“咳咳”的声音。她顺着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发出“咳咳”声的是一个老人,他有着一双拉长的吊销眼,配合光秃秃的头顶和皱巴巴的脸,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此时他正坐在房子门口的一侧。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向她招了招手,她就径直地走了过去,没有被看起来凶恶的老人吓到。在她到过去后,她与老人的距离只剩下半米,他们中间只隔着个深枣红色的桌子。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非常突然地一巴掌拍到她额头上,响起响亮的一声。
“啪”
她既不叫也不喊,只是老人这一掌实在是太用力了,她痛得把脸都皱起来。她用手揉揉额头,眼睛却紧紧盯着老人的手,聚精会神地看着老人的动作。
只见老人小心翼翼地把五个放着金光的蛋小心地放在桌子上铺着的看起来非常柔软的白色毛皮上。她好奇地伸出手捏了捏白色毛皮的边角。可是她的这个小动作被老人看到了,老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老人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清晰地表达出让她别乱动的意思。
她满不在乎再捏了它一把,她一点都不怕老人警告的眼神,就当做没看见了。
毛皮也并不如看上去的那样柔软和温暖,反而带着一点硬度,还有点凉,仔细看还能看见它发出淡淡的金光,让人感觉没一根细细的绒毛是有生命的。
她继续捏了一会又把注意力放回到老人身上。只见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圆柱型,一头粗一点,另一头没那么粗。
老人左手捏起右眼的眼角,往左上方向一扯,眼皮连着眼睛不知怎么就成了圆形,他右手拿着圆柱型的东西,把那没那么粗的那头按装到变成圆形的眼睛里头,不大不小,刚刚好。
他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了闪着银光的小刀,用装了圆柱形东西而变得奇怪的、长长的眼睛对着它。
他右手小心围着金蛋,小心呵护的样子,左手拿着的闪银光小刀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金光,小银刀就变成了小金刀。
老人举着发出强烈金光的小金刀慢慢地跟发光的金蛋接触,它们双方发金光的接触点慢慢地变成了柔和的绿色,而原本紧密挨在一起的金蛋也渐渐分开,变成两个,单个,两个这样的排列顺序。这时,全部的金蛋都被一层淡绿色的薄膜包裹着。
她出神地看着发光的金蛋被老人分开后缓缓地升起来,金蛋离开桌面上的白色毛皮,越升越高,并且慢慢地飞到她的眼前。
非常缓慢,非常缓慢飞向她眼前的金蛋非常突然地没进她额头。金蛋最后没进她额头的行动太过迅速,因而带起的“啾”的一声在金蛋进入额头后才响起,而她也被金蛋撞击的冲力连带着往后退了两步。
半响,她才伸手摸摸微微发热的额头。
在金蛋飞进她额头后,她的脑里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似陌生又熟悉,既欣喜又淡然。她仿佛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暖流在脑海里游动,然后从脑中往下流,流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耳后,脖子,肩膀,手臂,指尖,腰部,大腿,小腿,脚踝,脚后跟,脚趾头,每一个角落都没有遗落,暖流流经的轨迹变得清凉。
她闭起眼睛感受这股变化。
她的脸部表情也随着这感觉的变化而变化,时而微笑,时而皱眉。
至此,她的脑海里似乎多了些什么,明悟了些什么。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眼睛变得奕奕有神,她刚开始那混沌的迷糊的气质也褪去,变得聪敏起来。
这时,她才真正地观察眼前的房子。这是一座很高很高的房子,因此她在离它很远的地方时,都能看到那尖尖的高高的白色的屋顶。她现在是站在房子正门口的左侧。
只从房子的正面观察,她没有看到有窗口。房顶是尖尖地往上,房檐也很向前伸出,以致从房子门前的台阶到门口正门还有一段距离。她向前走了几步,踩上两级宽阔而低矮的台阶,走了过去。
她离正门口更近了。
站在正门前,她能更加清晰地看到门前那两根顶着房檐的高高的石柱上面还刻着细细的花纹,房门很高,差不多与屋檐齐高,门的颜色是很深的褐色,门上用艳丽的明黄画着玄奥的符号,这些符号犹如藤蔓,在门的底部一直往上延伸,死死地缠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