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磨蹭了两个多时辰才被抬上岸,无骨鸡似的挂在玄澈的脖子上,两人的湿发贴在了一起,阳光下的每个毛孔都毫无防备地张开着。
不知道手脚是如何伸进衣服里的,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闭上眼睛,头枕在他的臂弯中,侧脸贴着他湿热的胸膛,感觉那样踏实又那样虚幻。
玄澈推开门,正好迎面撞上即将出门的血瞳月和夏青。不见还好,一见面空气中的火药味陡然高升。
看了看血瞳月燃烧的红眸,玄澈直接把人交给了夏青,没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去。
原本想缓和一下关系的,结果却越弄越糟,懊恼自己一向自信的自制力为何只要一见到她就跟沙堆的房子般一推就散。
正像他弟弟所说的,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再等几年,却偏偏中了邪似的总想要她快点想起自己,想起过去的事。可是一旦什么都想起来,也就意味着她会远离他。心里异常矛盾。
他在一条小溪旁停下来,脚尖踢了踢地面,“噗通”一声,清澈的流水中落进了颗小石子,很快沉入了污泥里。
等水面平静下来,水面上多出了一个女人的倒影。
“玄澈祭司长。”李夫人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老天居然对她这么好,今天一天就让她遇上了两次。上次他来家里的时候自己就快要晕过去了,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还特地塔台演戏,却不曾换来他看自己一眼,这次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李夫人袖子下的拳头握了握。
“有事吗?”玄澈收起落寞的表情,冷声道。
李夫人怔了怔,手里的水桶差点不稳地滑落,平时伶牙俐齿瞬间变成了结巴,“芙……芙蓉……是来……打打水的。”低头抿了抿唇,拽着衣角背起腹内早已打好的草稿:“玄澈祭司长能来迁洪这个小地方实在是我们的荣幸,其实……芙蓉原籍也在玄木宫,虽然名义上是李家的夫人,但是我和他根本没有感情,只可惜年轻时一时糊涂被骗到了这个鬼地方,哎……现在真的好后悔,我会唱戏,玄澈祭司长可否行个方便带我回家乡……”
“芙蓉不求其他,只求能够当您的丫鬟,伺候您左右,玄……”正想要抬手勾上他的脖子,却勾了个空,抬起头,哪里还有玄澈的影子。
躲在树后的丫鬟连忙跑过来,接过夫人手里的水桶,看到她脸色惨白,忙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啪!”丫鬟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她。
“你个小贱人是不是在背后笑话我,这件事回去之后不能和任何人说,否则你的小命就没了!”李夫人沉着脸怒吼道,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端庄和妩媚,简直是个被老公抛弃的怨妇。
丫鬟连连点头,半边脸颊已经红肿,夫人以前就连骂也没骂过她,更别所打了,看来那个男人她真的很在意。
回到李府,已是下午。
李夫人端了碗汤敲开了月痕的房门。
“月痕妹妹,听说你身体不适,我特地熬了莲子粥。”李夫人的声音细细软软,听得有些肉麻。
月痕已经从床上爬起,睡了一觉,身上的痛减轻了不少,但走路还是有些艰难。
李夫人舀了粥吹了吹,唇沿没有碰到勺子,微笑地要喂月痕吃。
“还是我自己来吧,谢谢夫人。”月痕拿过碗,埋头喝粥。
李夫人在旁边看着,笑的比往日殷勤,还不断劝道:“慢点喝,小心呛着。”
她这么说,月痕更加感到心虚,莫不是连李夫人也知道了?刚才看到血瞳月和夏青的两种表情,月痕就已猜到三分,玄澈那家伙真是太过分了!
喝完汤,李夫人又和她聊了些女人之间的八卦,今天一大早心情就糟透了,到现在满脑子还是那些个画面,只要一想到心就乱透了
“今天去打水你猜我碰到了谁,你绝对想不到!”
“谁啊?”
“玄澈祭司长!”李夫人的脸粉粉的,就像刚刚陷入爱河的小姑娘。
听到这个名字,月痕手上动作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喝了口茶。看来李夫人应该不知道早上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在自己面前提起这个尴尬的名字。
接下来,李夫人又把玄澈夸了一通,月痕几乎没听进几句,自然也没心思揣测她的心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感觉头很沉重,很想睡觉,眼前的李夫人好似开了马达一般滔滔不绝,她的脸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变成三个,最后只能看到她两瓣红艳欲滴的唇上下张合。
模模糊糊地,好像有人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将她搬到了床上。
“好孩子,快睡吧。”
月痕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意识还是有一点的,看到李夫人开门将一个陌生男人请了进来,对他说了几句话,那男人看了看自己,点头点的跟捣蒜似的。
李夫人扣上了门,房间里就只剩下自己和那个陌生男人。
陌生男人开始脱衣服,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整个人完全毫无遮掩地暴露在视线中,稍微看一眼就知道是个猛男,还是个变态男,大白天的在别人面前脱什么衣服。
脑筋不是很清楚的状态下,月痕看到那个男人连鞋子都没甩掉就扑了上来。
突然意识到他可能要侵犯自己,肢体本能地抗拒着,被他按到了身后,男人的汗臭味扩散在空气中,月痕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护住身前,“……你是谁?快点出去!”
男人似乎被下了药,双目迷离,面颊酡红,手上的力道却大得惊人。月痕抬起手,却一点力也使不上,陡然想起李夫人刚才那碗粥,自己竟然糊涂的也被人下了药!
喊了几声没人应,血瞳月他们下午一般都在建筑工地溜达,府里的下人大概都已被李夫人买通了,这下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男人正要吻上来,月痕头一歪,有东西从枕头下面掉了出来。
是玄澈送的竹简。
顿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叫了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声音刚一传出,骑在上面的男人突然不动了。
“喷”地一口血喷在了脸上,正要去擦,手被人抓住了,一只闪着蓝光的手轻轻抚过脸和身体,血渍和脏污瞬间消失了,空气中竟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
刚才那个男人的头颅脱离了身体,滚落的一刹那,那只手又将她的眼睛盖住,“不要看,很脏。”
玄澈坐下来,用身体挡住月痕的视线,将她轻轻搂在怀里。
“刚才遇到那个女人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没太在意,没想到还是晚了。”玄澈有些懊恼,早知道那个时候就应该把她杀了。
“不,谢谢你。”
“你不生我气了?”
“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还是要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送给我了这个,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月痕拿出竹简在他面前晃了晃,其实刚才竹简根本没亮,也就是说玄澈原本就在附近转悠,看到他有些自责却又拉不下脸道歉的样子,月痕就觉得有些好笑。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撞开了,进来的两个家丁满脸惊愕,后面的李夫人和丫鬟们纷纷失声尖叫。
“哎呀,都是我管教不严,高铁这孩子平日里看上去挺老实,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月痕妹妹你伤着了没有?”李夫人用帕子抹着泪,一副伤痛欲绝的样子。
刚要靠近床,玄澈放下月痕,立起身,正对着她。
李夫人不由一惊,“真是……太巧了,玄澈祭司长今天我们遇到了三次。”
“我们不可能见第四次了。”
“您……开什么……玩……”
李夫人的话没说完,眼珠子就暴了出来,一股冲力将她弹飞了出去。
在场的家丁和丫鬟都傻了眼,战战兢兢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都被玄澈一记关门声轰走了。
“这里不安全,你住我那里吧。”
“不。”月痕退后了些,“你真是太残忍了,这里是赤凤宫,不是你们玄木宫,况且我还住在人家家里,我之前当众承诺过赤凤宫的军队不会伤害村民,现在我居然自己破例了!”
“人又不是你杀的,再说她原本就是玄木宫叛将的女儿,捉回去也会被砍头。”玄澈无所谓地踢了踢脚边的头颅,“早上跟你说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事?”月痕垂下头,却不敢看地上,视线便落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
“回答我!”说完立刻又后悔了,美化道:“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我只希望我们不要再这样交易下去。”说实话,玄澈早上的话真的有点把她当小孩看,什么不要成长,不要面对那么多事情,平安快乐地过一辈子。这怎么可能。现在想要做的就是不让那场冰冷的交易继续下去,那样对两人都是一种伤害。
“那不是交易,是你情我愿的事,不是吗?”玄澈的眼底滑过一抹狡黠,月痕的脸瞬间红了一下,“即便如此,你以后也不能说‘奴隶’说‘傀儡’,不许蛮不讲理,有事事先跟我商量。”
事实证明,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月痕说出那些话后,玄澈满口“好”字,最后还不忘笑吟吟地加上一句:“那我们就温柔地来一次吧。”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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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赶出了潦草的大结局希望大家能原谅我。真的很不忍心把它坑掉,但是继续写下去只有被题目束缚的越来越深,所以在和编辑谈过以后决定就此停下吧,感谢一路走来支持萌女的亲们,相信小莲会写出更好的作品回报给大家,这篇文真的花了我太多的心血,坑掉我比任何人都要心痛,但是真的没办法,签约之后题目不能改了,而且小莲的文和玄幻文还有一定差距,我会更加努力,相信我!再次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