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玄曦和季品茹在云家堡用过早餐之后,便告辞离去。回到云城的时候已经将近正午。等到快傍晚的时候,周绍游也从鸢城赶了回来。
“殿下,日乾山庄成立的时间很短,五年前,袁日立带着一帮人到了鸢城成立了日乾山庄,然后开始做起了马匹和茶叶等生意。不过这个袁日立似乎没有亲人,只有一个义弟叫楚乔,这个人年纪虽轻,却是个八面玲珑,手段圆滑之人。日乾山庄的主要生意也是靠他在打理,袁日立几乎不怎么管事。而且我打听到袁日立一年之中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庄内,到底去了哪里,就没人知道了。”周绍游一股脑把自己在鸢城查探到事情报给给了玄曦。
听完周绍游地话,房里静默了一阵,半晌玄曦才好像回过神来说道:“小茹,我总觉得袁日立这个人不简单,不像是商人。”
“嗯,昨天我虽然极力套他的话,但都被他圆了过去。那种举手投足间的贵气不是一个普通商人能够拥有的。”季品茹点点头赞同玄曦的话。
周绍游没去云家堡不知道具体情况,想着这些日子云家堡的事端不断,便问道:“那云穆天小老儿有没有说大量马匹死亡是怎么回事啊?”云穆天和周绍游虽然认识了二十多年,但从年轻的时候便看对方不顺眼,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会吵起来,开口闭口也是小老儿、臭老头的。
季品茹第一次看到这样孩子气的周绍游,不禁莞尔。
“云叔说后来查出来是草料有问题,也查问了喂饲的工人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喂马的草料也不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看着,因此也就无从查起究竟是什么人动的手脚。但那些原来的老主顾转头就和日乾山庄的人签了合同,所以极有可能只是生意上的手段,单看日乾山庄的目的是什么了。”玄曦把昨天云穆天的分析一并说给了他听。
“臭老头连让他养个马都养不好。”周绍游轻轻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对玄曦说道:“既是这样,我会派人看着日乾山庄的。”
“周叔,先不说这个了,昨天在云家堡定下了个引蛇出洞的计,先跟你通个气。”玄曦便把昨天三人商量的对策轻轻的在周绍游耳边道出。
“茹丫头真有你的啊,这样一来把他们从暗处拖出来,我们也不至于那么被动,云穆天那老头到是抵得上一个村庄啊。”等到玄曦说完,周绍游便拍拍季品茹的肩,开心地称赞道,末了还不忘损上云穆天一句。
虽然季品茹的十字弩已经练地很不错了,但拳脚上的功夫还是需要有待加强,况且练武之道在于勤奋。故季品茹还是保持每天两个时辰的练武时间。
宸匆匆进到练武场,便看到季品茹在日得指导下正在练习一套简单而又实用的搏击术。
“小姐,蒋将军刚刚来找殿下,殿下命属下速来找小姐前去商量要事。”宸打断季品茹的联系说道。
看到平常一脸淡定的宸急切的样子,季品茹便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紧要的事,便说:“你先回去,告诉他们我随后就到。”
季品茹换完衣服后马上去了玄曦日常办公的书房,周绍游、蒋青、伍骄阳已经坐在那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一脸凝重肃然。
“季姑娘,这次云家堡山下的马场遭到袭击,马场的人员伤亡惨重,如果不是遇到恰巧去马场巡视的老堡主,恐怕云家马场也要遭遇屠杀了。而这批杀手看到情势不好,便退了,擒到的几个也咬碎了毒药自杀。不过尸体手臂上也有一样的白虎刺青。”蒋青看到季品茹进来,便把基本情况说给了她听。
季品茹稍稍思考了一会,便开口说道:“云家堡是云城的首富,生意做大了,难免会有眼红的人,会不会是他们生意上的对头假借着最近这些杀手的名头行的凶?”
“应该不会,外界虽然知道最近云城常常有强盗的出没,但却不知道这些人身上的印记,行凶之人身上有白虎印记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想来应该不是普通的生意上的冲突。”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季品茹的聪慧,但蒋青还是不得不佩服她的心思细腻,想来三皇子殿下如此仰仗她,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蒋青,你留在云城注意加强防卫,周叔、小茹陪本王走一趟云家堡。”玄曦言简意赅的把事情吩咐下去。
子夜时分,大多数人已进入了梦乡,云城上下一片安静。月光下,一个黑影在云城的小巷子里疾驰,脚下步子极轻,在这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落脚居然毫无声息,可见黑衣人的轻功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整整一个时辰,黑衣人只是在云城的大街小巷里乱串,仔细听了听身后的人已经由原来的十个剩下最后的两个了。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看样子再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全甩掉那群粘人的尾巴了。
黑衣人甩掉身后的人后,便径直从城东的小城门出了城。向东疾行了五里,来到一处乱葬岗,今夜有几分月色,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白森森更添几分阴森恐怖。绕过脚下一具不知道死了多少天的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头。为什么非得选在这么恶心的地方作为据点,下次得说说主人这个变态的趣味。虽然是露天的,但那一股尸体的腐败味道充斥而来,黑衣人心里不免腹诽几句。
在几座破落的坟前停了下来,轻轻推开其中一个只剩下一半的墓碑,整座坟晃动了一下,露出了里面的一具半旧的黒木棺材,打开棺材盖,黑衣人无奈的抬腿跨了进去,心里不禁再次感叹自家主人那异于常人的习惯。
沿着一条阴暗窄小的过道进去,十丈之后豁然开朗。
“你们头在哪里?主人回来没有?”黑衣人一把扯下覆在脸上的布,赫然正是潘凤那张柔软的脸。看了看一旁的守卫问道。
“紫衣姑娘,头在魑堂,主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守卫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没等守卫说完,紫衣便快步向魑堂走去。
“罗卞,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大胆,主子的命令你也敢随便违抗。”紫衣人还没有进入魑堂,口中的斥责已经先到。
罗卞听到这个声音慌慌忙忙的起身穿衣,推醒睡在一旁的女子,示意她赶快穿衣离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紫衣早就踢门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