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卿对这场舞会做了周密的筹划,并且使尽浑身解数打通关节,要为锦瑟和阿玲的姊妹档打一个漂亮的亮相。她为淑卿换上漂亮素雅的复古绸缎旗袍,精心地为她描画了别致的妆容,她是照着大家摩登小姐的标准来打扮淑卿的,这是漪卿心中锦瑟这个身份应该有的模样。打扮之后淑卿揽镜自照,见到一个素雅大方的女子,不禁莞尔,问漪卿这个样子的风尘女子也会有人喜欢吗。
漪卿对此表示肯定,她说越是不像风尘女子的女人越是容易激起男人的好奇心,况且淑卿的身份也更配这种打扮。于是淑卿别别扭扭地接受了镜中的锦瑟,和依旧浓妆艳抹的艳丽阿玲一起决定开始交际姊妹档的生涯。
当她们手挽着手走进玉兰饭店的宴会场之时,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单个的美女虽然也惊艳,但总不如两位风格各异的美女成双成对出现这么震撼。
面对众人的注目礼,漪卿嘴边漾起得意的微笑。她如丝媚眼横扫全场,所有男人的目光都为之停滞,所有女伴都厌恶地盯着她,并且扯扯自己的男伴以示提醒。
淑卿并不习惯这样成为众人焦点,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一举动引来了在场两位男士的注意。一位是流连花丛已久,对这般生涩的风情感到耳目一新;另一位则是天生就不喜欢浓艳照人的女子,只喜欢淡雅佳人,可偏偏他的家乡绝少淡雅的华人女子,所以见到仿佛从自己理想中走出来的淑卿,便更加目不转睛了。
漪卿见自己的点子得到了有识之士的赏识,心中颇为得意。她故意拉着淑卿从那两位男士身边经过,让她精心在淑卿身上喷洒的东方香型的香水为猎物散播足够的味道做诱饵。淑卿初涉风月场,尚不是很明白漪卿的用意。漪卿只是向她使个眼色,示意她按照自己的做法来,不要多问。那股香味果然令这两位男士更加迷醉,漪卿见状更加自得。
不过漪卿千算万算,却没有注意到场内还有更多向她行注目礼的人。很快,两位男士过来向漪卿搭讪,她只得先放开一直挎着自己手臂的淑卿,招呼前来的潜在客户。
淑卿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她感觉有些心慌。好像一条鱼进入了一个新的水域,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淑卿在脑海中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冷静,她努力回忆着从前学到的那些宴会礼仪,想着今天晚上应该要用到哪些。她本来是绝不认为一个风尘女子在卖笑之时需要这么多规矩来规范自己的行为,然而久经风月的漪卿坚持认为这种规范的礼仪更能吸引喜欢淑卿这类女子的男人。
一位英俊的侍者端来了托盘,淑卿内行地握住高脚杯的下面细长的杯柄,将酒杯拿起来,不让手的温度破坏被子里面酒的口感。此举又引起了那两位男士的注意。他们为淑卿规范的礼仪而暗自赞叹,对她的兴趣更加强烈了。其中那位久经花丛的男士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兴趣,他走到淑卿跟前,问她是否有兴趣陪自己跳支舞。
淑卿犹疑地看看不远处正趴在男人肩上娇憨跳舞的漪卿。后者一直密切注意着堂姐的一举一动,当她看到猎物终于上钩的时候,马上冲淑卿拼命点头。抱着她跳舞的男士察觉到漪卿在磕碰自己的手臂,吃惊地望着漪卿,漪卿则马上报以魅惑的微笑,那男人马上忘记了之前的怀疑。
淑卿拘谨地伸出自己的手,那风流客握住,轻轻一拉便带着淑卿旋进舞池,他十分熟练地将淑卿揽入怀中,然而淑卿对这一切却十分抗拒,充分利用跳舞间隙中的一切机会拉开自己与对方的距离。然而她不曾想到的是,这一切都令这位情场老手愈加肯定自己今晚撞到了一只雏儿。破雏儿是他的一种恶趣味,并且他一向不喜欢按理出牌,热衷于根据自己的判断来挑选要破的对象,虽然刚开始偶有失误,但是后来几乎百发百中。
今天也不例外,他算准了眼前这个打扮古典、举止生涩拘谨的女子一定是个雏儿,照这个资质看来日后说不定会很红,做这种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实在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
想到这里,男人越来越兴奋。他老道而不着痕迹地领着淑卿跳舞,实则借此机会将两人渐渐引向人少的偏厅。淑卿起初并没有察觉有任何异常,她只是觉得无比尴尬和别扭,开始在内心懊恼自己不理智的决定。她发现自己恐怕还没有做到面对任何男人都能熟练自如地应对,特别是面对眼前这个油头粉面令她全无好感的男人,她十分紧张,只希望这只舞曲快些结束。
然而淑卿渐渐发现舞曲总也不见结束,而他们两人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少。漪卿已经看不到了,淑卿的心渐渐慌乱起来。然而她的觉悟已经迟了。在她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这位风月老手已经带着她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露台。
音乐没有了,淑卿借口舞曲结束想要回去,然而她的手却被对方紧紧抓住——已经由不得她了。这男人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淑卿未及推搡,已经被堵住口鼻,恶心的亲吻覆盖了她的嘴唇,淑卿只觉得想要呕吐。
淑卿本能地想要抗拒,然而男人死死钳住她的两只手腕,无论她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淑卿没有放弃抵抗,然而这却是徒劳的,除了激起这个男人的占有欲之外,没有其他作用。她反抗得越是激烈,他的动作也就越是粗暴和野蛮。对于这种男人来说,反抗只能增加他暴行过程的趣味,而无法激起一丝半毫的怜香惜玉之心。
当淑卿旗袍领口的口子被扯开的时候,她仍然没有放弃,开始用脚和腿攻击对方,然而她不仅没有成功,反而给对方提供了进攻的破绽,当他开始撕扯淑卿下身的旗袍开片的时候,她虽然仍旧没有放弃反抗,但已经慢慢开始向绝望的深渊滑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