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凤盏在殿上拒绝了月如歌之后,某人面带喜色,便经常在雨凌阁用膳,或是没事便与凤盏来个偶遇,总之就是想办法与凤盏多接触。这让快要分娩的詹侧妃心有不安与不甘。
詹侧妃自怀有身孕,便一直在琉璃阁中养胎,只是偶尔进宫陪伴自己同样怀有身孕的姐姐,两姐妹分享即将身为人母的喜悦。但,随着詹侧妃的肚子渐渐变大,便很少再进宫走动了。
这日,詹侧妃越想凌宣辰最近频频见凤盏的行为越是不安,便带着佩兰进宫向姐姐请安,顺便听些她的的建议。
凌香阁中,詹侧妃等到房中只有姐妹二人之时,便对着安贵嫔说道:“姐姐,王爷这次回府之后,竟然开始对盏王妃的态度大大改善,经常与她一起用膳,聊天什么的。我很害怕,我不知该怎么办?姐姐,你说,我该怎么办?”越说越激动,最后紧紧握住安贵嫔的双手。
安贵嫔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先别紧张,凡事都有办法解决。”
詹侧妃一听,知道自己的姐姐又有了办法,便急急问道:“真的吗?什么办法?”
安贵嫔看了一眼詹侧妃的肚子,说道:“就是不知道你舍不舍得了?”
詹侧妃看她如此,双手紧护着肚子,生怕谁把她腹中的孩子偷走,说道:“姐姐,你不会是要我打孩子的主意吧?这怎么可以?”
安贵嫔眼中带着一抹狠光,说道:“没错,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只有舍得才会得到。难道你不想重新得到成王的宠爱吗?”
“我当然想了,只是……”詹侧妃面带犹豫。
安贵嫔握着她的双手,说道:“玉凝,姐姐是不会害你的。听姐姐的,你现在不能妇人之仁,你要是想得到成王的宠爱,就要如此了。”
詹侧妃看着自己姐姐的双眼,心中想到自己的孩子,心中又是一阵难受。从宫中回到成王府,詹侧妃一直坐在桌前想着自己姐姐说的话。
等到晚上,詹侧妃才站起身,看到外面一片漆黑,问一旁的佩兰:“佩兰,王爷去了何处?”
佩兰答道:“刚刚奴婢去厨房的时候,听她们说王爷今晚在雨霖阁用膳。”
詹侧妃听完此言,面上露出不喜,眼中狠光尽显。一激动,便觉得自己姐姐说的话很对。
当晚,詹侧妃便喝下安贵嫔给她的药,她一狠心,全数饮下。夜半时分,便腹痛难忍,一阵阵的痛,痛彻心扉。
佩兰看她如此难受,知道她要生了,便赶紧派人禀告凌宣辰,又派人去找大夫与产婆。
凌宣辰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佩兰派去的人一说,便丢下书赶到琉璃阁。凤盏听到动静,一问,知道詹侧妃腹痛难忍,便也赶紧随意穿上一件衣服赶到琉璃阁。
等凌宣辰与凤盏到了琉璃阁,大夫与产婆也都找来了。房中,詹侧妃大声的叫着,叫的所有人都揪着心。热水一盆一盆的往玉凝房中端,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看着那一盆盆的血水,凌宣辰在外面走来走去,还不停地往里望。
等到次日清晨,詹侧妃停住叫声,凌宣辰止住脚步,凤盏也站起身站在房门前。这时,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表情复杂地走向凌宣辰与凤盏。
凌宣辰快步走上去,问道:“怎么样?生了吧?詹侧妃没事吧?”
那产婆支支吾吾道:“詹侧妃……无事。”
凌宣辰听她此言,放下一半的心,只是她表情复杂,言语支吾,便问道:“那孩子呢?”
产婆跪倒在地上,说道:“孩子生下来就没气了。”
凌宣辰听完,脚步踉跄,后退一步。凤盏走上前,说道:“王爷请节哀,孩子没有了可以再有,幸好詹侧妃无事,王爷还是去瞧瞧她把!”
凌宣辰看了一眼凤盏,轻“嗯”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房中,詹侧妃因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那大夫倒是还在房中为他诊脉,见凌宣辰进去,便站起身行礼。
凌宣辰摆摆手,问道:“詹侧妃如何?”
那大夫答道:“詹侧妃无事,以后补一下就可以了。只不过她此次是难产,身体在分娩过程中受损太大,可能不会在怀孕了。”
凌宣辰难以置信的问道:“什么?难道你就治不了吗?”
大夫答道:“詹侧妃早就胎动频繁,幸得太医施针开药才得以保到现在,此刻就是大罗神仙也……”那大夫摇摇头。
凌宣辰听完,便让人带他下去,并看了一眼自己那无缘的孩子,便让人抱了出去,免得詹侧妃看了伤心。等她们所有的人出去,自己坐在詹侧妃的床头看着她。
过了很久,詹侧妃悠悠转醒,但仍是面色苍白,使不上力气。詹侧妃一醒来便看到凌宣辰,她对他一笑,便问道:“王爷,孩子呢?妾想瞧一瞧,看他长得像王爷多一些,还是像妾多些。不过,妾倒是想让他长得像王爷多些。”
凌宣辰看她兀自假想,喉中如咽鱼鲠,难以下咽。但长痛不如短痛,他抱住詹侧妃,艰难地说道:“玉凝,你听我说,你要坚强些,我……我们的孩子没……了。”
詹侧妃本是有些欢喜的面上僵住,睁大眼睛。凌宣辰看她并未说话,便开口道:“玉凝,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出来才会好受些。”
玉凝此刻双手抚摸自己肚子,但是肚子早就是扁平,顿时泪流面满,抱着凌宣辰大哭道:“王爷,他怎么会没有了呢?他昨天还在我肚中动呢,他……他怎没会,怎么会…….”说完,哭的呼天唤地,有些喘不过来气。
凌宣辰不停地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然,不管她怎么哭,怎么伤心,怎么后悔,她的孩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也不会再在她的肚中动了。她真的后悔的要死,要是再给她一次机会的话,想来她是不会再听自己姐姐的话了吧!唉!后悔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