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离开河东之后,又至河内张杨处借得三千兵马,共二万七千余人杀向东郡。
势如破竹,节节胜利,曹仁领军迎战,屡屡败退。
荀彧发信告急,曹操收到来信之后,大惊失色,让曹昂、夏侯渊、于禁领两万兵马留守徐州,操领剩余兵马当即拔营,星夜赶路。
却说曹操回军,曹仁接着,并言吕布势大,已聚的五六万人,更有陈宫为辅,现在只剩鄄城、阿东、范县被荀彧、程昱二人设计相连、死守城郭。
曹操笑道:“吕布有勇无谋,不足虑也,先且安营下寨,再作商议。”
那吕布久攻鄄城不下,又闻曹操回军,已过滕县,召副将薛兰、李封吩咐道:“你二人引军一万,坚守兖州,我领大军前去破曹。”
二人领命。
陈宫听闻,急入问道:“将军弃兖州,欲往何处?”
吕布说道:“我欲屯兵濮阳,成鼎足之势!”
陈宫惊道:“将军不可如此,薛兰必定守不住兖州,此去正南一百八十里,泰山路险,可让万余精兵在那里伏击,曹操闻失兖州,必然倍道而来,待其过半,一举可擒也。”
吕布不悦道:“我屯兵濮阳,自有计策,军师勿再多言。”遂不用陈宫之计,让薛兰守兖州而行。
曹操兵至泰山险路,郭嘉进言:“且慢,恐此处有伏兵。”
曹操笑道:“吕布无谋之辈,故叫薛兰守兖州,自往濮阳,焉能在此处设伏?教曹仁领一军围兖州,我自领兵速攻吕布。”
陈宫闻曹操兵至,乃献计道:“今曹兵远来,人困马乏,利在速战,不可养成力气。”
吕布却是笑道:“军师多虑了,我匹马纵横天下,何愁曹操!待其下寨,我自擒之。”
曹操下寨安营,次日,引众将出,陈兵于野外。
曹操立马于门旗下,遥望吕布兵到。
阵前,吕布一马当先,两边排开八健将。
第一人李肃,第二人张辽,两人又各领三员健将: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
吕布带军三万,鼓声大震。
曹操指吕布大喝:“我与你素来无仇,为何夺我州郡?”
吕布回道:“汉家城池,诸人有分,偏让你得?”便让李肃搦战。
曹军内乐进出战,两马交错,往来枪刺,战到五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夏侯惇拍马助战,被张辽上前截住厮杀。吕布大恼,暴喝一声,骤然出阵,飞马挺戟杀来。
夏侯惇、乐进皆走,吕布带军掩杀,曹兵大败,退三四十里,吕布这才收兵。
曹操输了一阵,回寨与诸将商议。
军中从事满宠建言道:“吕布与袁绍素有仇怨,或许能招来袁兵相助!”
曹操思量后,遂派满宠为使者前往邺城。
满宠走后,曹操亦不急战,三日之后,却是兖州传来消息,因城内士族内应,曹仁已破兖州,擒杀薛兰、李封二人,曹操听此,更有耐心,只等带满宠带回消息。
第四日晚,满宠回营,风尘仆仆,面色憔悴。
满宠入帐后,连忙拜道在地:“主公,请恕属下无能!”
曹操皱眉问道:“袁绍不允?”
满宠拜言:“袁绍言明,要让主公送家属为人质后才出兵相助!”
曹操暴起大骂:“袁绍欺人太盛!”
正是曹操暴怒之时,帐外忽报,有人自称濮阳田氏求见。
曹操迅速正颜,消去怒气:“伯宁一路劳苦,先回去休息吧!”
“多谢主公!”满宠再拜,退出营帐。
“将人代进来”,满宠走后,曹操下令道。
“诺!”士卒应命出账。
不一会,田氏人到,呈上密书云:“吕布已至黎阳,城内空虚,万望速来,当为内应。城上插白旗,大书“义”字,便是暗号。”
曹操大喜,说道:“天使我得濮阳也!”重赏来人,收拾起兵。
刘晔劝说:“布虽无谋,陈宫多计,只恐其中有诈,不得不防。明公若去,当分军三路,两路伏于城外接应,一路进城,方可。”
曹操从其言,分军三队,杀向濮阳城。
至城外,操先观之,见西门角上,果有“义”字白旗,心中暗喜。
片刻之后,城门大开,两将出战,前军侯成,后军张辽。
曹操派遣夏侯惇、曹洪二人直取侯成,侯成敌不过,拨马回城。夏侯惇两人杀至吊桥边,张辽亦是挡不住,尽退入城中。
就在夏侯惇与侯成厮杀之时,有军人混过阵来见曹操,说是田氏使者,送上密书。
书云:“今夜初更时分,城上鸣锣为号,便可进军,当献城门。”
曹操让曹洪引军在左,乐进引军在右。自领夏侯惇、曹纯、李典三将,率兵入城。
李典建言:“主公且在城外,容某等先入城去。”
曹操喝骂:“我不自往,谁肯向前。”话音刚落,突然晴空霹雳,让人心神大震。
曹操抬头望天,心中略有不安,但军令已下,怎容反复。
时约初更,月光未上。
只听到城上锣声忽起,西门火把燎乱,城门大开,吊桥放落。
曹操争先拍马入城,直到府衙,街中竟未遇到一人,操觉中计,暴喝:“退兵!”
府衙之中突然一声炮响,四门烈火,轰天而起,金鼓齐鸣,杀声鼎沸。
东巷转出成廉,西巷转出郝萌,夹攻掩杀。
曹纯、李典敌住两人,夏侯惇掩护曹操撤向北门,操刚欲冲出,突然道旁又有两将带兵截杀,乃是魏续、宋宪。
曹操大惊,拨马南门,竟又被张辽、侯成两将拦住,夏侯惇飞马杀出,欲带曹操杀出城门,怎奈被张辽缠住,侯成司机刺杀,惇岌岌可危。
曹操当即拍马东走,竟不想路上遇到吕布、李肃二人。
吕布守东城、李肃守西城,见无曹兵杀至,遂按照事前约定,往别处助战。
吕布与李肃汇拢之后,又得知曹操逃向南门,遂领兵杀来。
曹操从南门拨马回奔,火光里看到吕布挺戟而来,大惊之下,以手掩面,加鞭策马而过。
吕布从后拍马追来,将戟与曹操头上一击,问道:“曹操何在?”
曹操反手指道:“前面骑黄马者是他。”
吕布听说,弃了曹操,纵马向前赶去。
曹操调转马头,急往东门而去。
却说吕布快马疾驰,突闻李肃大喊:“温侯,刚才那厮手无兵器,定是曹操!”
吕布猛然勒马,大喝:“险些让曹贼骗过,追!”
曹操奔至东门,却见门前火焰甚大,路上皆是柴草,遍地是火,猛力抽鞭,座驾马匹徘徊不敢进。
突闻远远传来奔马声,曹操一咬牙,拔出长剑,戮死马匹,让马血溅湿全身,死命朝东门冲去,火上“噼里啪啦”直响。
须臾间,吕布等人赶至,见火光中一人朝城门跑去,又视地下马尸,大喝:“曹贼休走!”
曹操大惊,更加死命奔跑,疼痛浑然不顾。
前有大火,吕布等人亦是驱赶不动马匹。
却是此时,吕布身后曹性弯弓搭箭,箭枝猛的飞射出去,正中曹操大腿,操腿部却无铁甲相护,一箭入骨,咧嘴咬牙,扯退奔去。
眼看就要闯出门去,竟不想城上突然崩下一条火梁,曹操猛然前扑,但亦被压住双腿,动弹不得,马血与须发的焦臭传来,曹操食指刨地渗血,亦是无用,抬头暴喝:“竟是天欲亡我!”
突然长电划过夜空,一声怒雷,晴空中突起瓢泼大雨,外面大火皆备熄灭,吕布等人大骇。
怎奈曹操身陷城门甬道之中,雨不得进,火亦不能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