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这是卫宁到来后渡过的四个年头。
虽然进入了四月,但春雷未曾响,春雨未曾下。
卫宁知道今、明两年有大旱,但他并不担心,汾河是黄河源流之一,两年的干旱却不足以让它枯竭,百姓可以挑水灌溉庄稼。
让卫宁比较担心的是蝗灾,但以现在的手段却是难以遏制,不过卫宁储存着七百多万是粮食,两年内赈济灾民、出兵用粮都应该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天下各个诸侯的粮仓没有一个比得过卫宁,这两年时间,将是卫宁飞速发展的阶段。
……
时至六月,天上滴雨未下,有很多地方已经开始缺水,大地的生机慢慢消散,田地里的庄稼成片枯死,百姓疯狂的拜天求雨,时间一天天过去,天上却没有半点动静。
六月二十一日,一支商队回到了晋阳,这商队是杨宏组织起来的,他们带着美酒、丝绸、茶叶远行千万里,为的就是购回优良的大宛良驹。
商队不能一次带回大量马匹,百来匹就算很多了,如果再多,就免不了路上有人见财起意,至今商队来回走了四趟,带回来的也只有四百余匹,不过汗血马倒也带回了二十四匹,基本都是用美酒换来的。
卫宁专门找了一百多名马官,五百多名马夫,让他们按照系谱分类,培育优良骑乘马种,禁止优劣混杂,当年河东的万盛马场也搬到了太原,现在马场内有近两千匹上等好马,不过比起公孙瓒来,就不算什么了。
这段时间,卫宁让下面的人大量储蓄马料,众人虽然心有疑问,但也不敢怠慢。
比起卫宁来,公孙瓒有三万铁骑,虽说是三万骑兵,但公孙瓒的马匹可不止有三万,至少四五万匹马,这些战马可不单是用草料喂养,养一匹战马,用的粮食比两个兵卒还多,这也正是以前公孙瓒的总兵力一直没上十万的原因。
幽州被刘虞经营,家底并不必冀州差,况且公孙瓒派时常出兵掠劫鲜卑、乌桓,大部分得钱财都是用在了战马身上。
卫宁倒是想看看,这次饥荒公孙瓒是要养人,还是要养马。
所谓“旱极而蝗”、“久旱必有蝗”,及至七月中旬,蝗虫大起,遮天蔽日,不仅吞食禾田,连树叶花草都没有放过。
洛阳、长安、兖州、青州等蝗灾最为严重,后来徐州、冀州等地也开始遭难,慢慢扩散至太原、幽州等地。
大旱接着蝗灾,粮食价格开始成倍成倍的增长,后来有钱都难买到粮食。不到九月,就传出饿死人的消息,大批灾民离开原住地。
袁绍、公孙瓒等人绝不可能事先知道会有此天灾,毫无准备,即使能从府库之中分出一些,也是杯水车薪,意思一下。
到了十月份,又有大批灾民饿死,眼看就要入冬,饥寒之下,更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去。
这个时候,并州传出消息,安邑候卫宁开仓放粮,救助灾民,消息一出,那些已经开始绝望的灾民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疯狂的朝着并州涌去,他们都想起了当年卫宁只身入冀州买粮的事情。
冀州等地的灾民朝上党、太原等地赶去,幽州的灾民朝着雁门赶去,连长安、洛阳、兖州等地的灾民也朝着河东赶去。
绝望让人疯狂,在绝望中看到希望更让人疯狂。
袁绍、公孙瓒、张杨、吕布、袁术等人拿不出粮食救济灾民,现在更不敢阻拦民潮,只能眼睁睁的放任流去。
一群接着一群的民潮涌来,卫宁麾下的文官兵将开始飞速的运转起来,不断的安抚、消化这些灾民。
卫宁的势力开始飞速的壮大,这种速度足以让袁绍、公孙瓒等人心惊,但他们却知道此时不能出兵,不止是因为军粮不足,更重要的是如果现在出兵攻打卫宁,就等于的全天下的灾民作对,仁义道德各个方面都站不住脚,再说卫宁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
进了十二月,各地涌来的难民已经接近七十万,远远超出了卫宁的估计,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七八百万石粮食也不见得够。
不过有大批的灾民,就意味着有大批的兵丁,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卫宁已经招收到了近十万精壮男子。
到了年关的时候,卫宁招收的难民已经超过个百万,想当初卫宁接手并州四郡的时候,百姓不过是四十多万,算上从河东移来的十多万,四郡百姓不过六十万,现在整整翻了两倍。
到了四月,卫宁总兵力已经累计到一个恐怖的数字,达到三十万。
北营已经扩充至十万,算上张燕的两万人,徐荣现在所领兵马达十二万人。
麴义麾下将士的增至五万人,高顺所领五万人,于禁所领三万人,于毒所领两万人。
八路军除了骑兵营以外,其余四个营都增加到了一万。
骑兵营三千,黑风营一千五百,逐虎营两百。
卫宁如此扩兵,让袁绍、公孙瓒等人都嗅到的危险,公孙瓒更是让回了河间、渤海两郡的一半土地,与袁绍和解。
两家的矛头又共同指向了卫宁,但是他们都没有卫宁那多的粮食,别说扩兵,连保持现有兵力都难。
袁绍的处境还算好些,有冀州大族主动捐出米粮,虽然不多,但也足够袁绍维持士兵人数;但是公孙瓒那边,自从他手上没有了刘虞这张牌以后,人心失散,没有多少人愿意帮助他,逼不得已之下,用武力征粮,加上平州牧公孙度的支援,勉强维持军队。
连遇灾荒,袁绍、公孙瓒两人无力增兵,但卫宁却是聚兵三十万,这让他们终日不安。
五月上旬,李儒、高顺等人率五万人马护送河东民众之西河郡;八路军洪维、贾逵率两营人马至壶关,麴义率领三万人回晋阳。
五月下旬,卫宁亲率十万大军至雁门郡。
谋士除了李儒、程昱留守晋阳外,其余众人随卫宁同行。
公孙瓒、袁绍得知卫宁举兵二十万,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