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异常的晴朗,令人感觉神清气爽。刚刚签妥了一份文件,和菲律宾一位华裔富商合作签成一单大生意的庄文希手里夹着公文袋迈着轻盈婉约的步调踏入了庄氏企业大厦的大堂。
庄文希穿着衬衫西裤,腰间束着和西裤一样颜色的丝质腰带,看上去飘逸潇洒。一头柔顺的秀发轻轻地束在脑后,露出饱满秀气的额头。她是得天独厚的,皮肤光洁明亮细致剔透,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气息,轮廓就像上帝精心铸造的艺术品一般精致,完美得无懈可击。
一双清丽的眸子犹如星辰一般熠熠动人,她走路的姿势耀眼生辉,气派凛然,所到之处,皆吸引聚集了众人惊叹羡慕的目光。
庄文希生于一九八零年,今年二十五岁。她是本城首富庄志涵的独生女儿,是庄氏集团第三代继承人,天生具备着金马玉堂的家庭背景。
庄氏自庄志涵不幸病逝,家族生意便理所当然的交到独生女儿庄文希手上,庄文希年纪轻轻大学毕业便执掌帅印,接任庄氏集团主席之位,一接手生意,便极快上手,举一反三,进展神速,把整盘生意打理得头头是道,营运得十分出色,业绩屡屡远在同行之上。
庄文希不仅仅外型出色,集漂亮灵逸潇洒气派于一身,且还是一个本事、精明、能干,充满智慧和谋略的商界能人。
“庄小姐早上好!”有职员为她按开了主席专用电梯,她微笑点头回礼,对属下,她一向是和颜悦色,无论她心情是好与否,都一致,且也因为,她的长相天生有些偏向冷艳型的,若不笑时,会自然而然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非常地不怒而威。
脸上总带着温和的微笑,是她为拉近和职员之间的距离感,弥补自身的不足感。
电梯停在四十八楼,她步出电梯,然后步入主席室,庄氏办公大楼用的是玻璃幕墙,有隔音、隔热、防结霜、抗风压强度大的优点。在夏天,可以吸收红外线,挡住百分之九十的太阳辐射热,减免冷气的损耗,设计是环保级的。
从主席室望出去,可以遥望整个维多利亚港,令人心胸顿广。
当一进入主席室,眼睛一瞥到桌子上时,庄文希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桌子上,又是一束粉红的玫瑰,她只觉得非常的刺眼。
刚签成一单大生意的喜悦丝毫不能扫除她对这束玫瑰的厌烦感觉,她毫不犹豫地抓起桌子上的玫瑰花束,掷入旁边的垃圾筒里,唯恐会花粉过敏般,拍了拍手掌。
之后吁一口气,转身坐回自已的主席位上去。
“庄小姐,你的咖啡。”秘书凯蒂早已站在旁边,她尾随着她把她爱喝的咖啡端进来,且也看见了她的动作,不由得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秘书做事认真且有效率,一直能得到两届主席庄志涵和庄文希父女俩的器重,这时她目光瞥了瞥垃圾桶里的玫瑰花,嘴角逸过一些笑意,说:“庄小姐,这已经是第九十九束玫瑰了。”
“是的!”庄文希也笑,“如果明天某人再送花来,你可以不必拿进来,直接在外面处置了。”
“收到。”秘书笑着点头。
“怎么我竟是那么令你讨厌的吗?”门口忽地响起一个慵懒的低沉的男性声音,庄文希和秘书凯蒂诧异地转过脸去,看见门口站了个男人。
他——高嘉伦,是富豪高祖安的儿子,高家的三公子,一个花边新闻漫天飞,永远稳坐八卦杂志头号版男主角至尊宝座的风流阔少。
据说此人从读中学开始就结交各式女友到现在,从女学生、酒店女到女明星、女模特多不胜数,换女伴速度快至无以伦比,无人及得上。
他此时,脸上带着一种嘲谑意味的笑容,懒懒地双手插在裤兜里,斜倚在门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说:
“刚走进来,就让我看到那么残忍的一幕,你亲手把我送的花扔进垃圾桶里,小姐,你可知道?从来不会有女人这样对待我送的花,通常只需一支便成事······”
“庄小姐,我先出去。”秘书凯蒂识趣地走了出去。高嘉伦便笔直地走了进去,并用脚把门勾住,踢上。庄文希静静地瞪着他,不语。
“啧啧,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会······”他暧昧地笑,大咧咧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和她面对面对视着。
“你来这里做什么?”庄文希冷冷地开口,冷冷地看着他。
“我来这里,自然是来看你,要不然,你这凝肃庄严的办公楼气氛,我才没兴趣。”高嘉伦作状地耸耸肩,吐吐舌头。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庄文希毫不客气地,“那好,既然看过了,高少爷请回吧。我有工作要忙,恕我没工夫招待你。”
“不是说来者是客吗,堂堂庄氏集团主席用这样冷漠的态度对待客人,不怕有损你的主席威名?”他揶揄着,脸上依然是庄文希看之顿感憎恶的赖皮笑容。
“就是为了保证我的主席‘威名’不受损,所以唯有请你出去,真抱歉!”
“你可真的一点也不客套!不过,有时候,直接一点,坦白透明一点交流,更有利于促进感情。”他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
“说得固然不错,这样可以表明自已的态度和立场,阻止某些人的胡思乱想、及作出一些不必要的猜度和进行一些看似聪明其实极端愚蠢的行为。”
“为什么?我不明白你的说话。”高嘉伦不解地微皱了一下眉头。
“我们的九十九束玫瑰之约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我知道你今天一定会来,相信你很期待答案。”她注视着他的眼睛。
“是的,答案是什么?”高嘉伦依然是微笑。
“就是你是一厢情愿,事实是······”
“不!”高嘉伦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收敛了笑容,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说:“你是言不由衷,我肯定!”
“高先生,你为何不接受现实?”
“我不相信你真的会对我无动于衷,我认为你应该能看到我的真诚,这大半年来,我就再没有绯闻传出来,我以为,你应该能明白我的心······”他慢慢地向她走过去。
“对不起,请正视现实,这不过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庄文希冷静地看着他。
高嘉伦呆怔了半晌,忽地笑起来:“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神情会令我感觉气馁的,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对不起,我没有开玩笑,我不过是在叙述事实而已。”她冷静地,清楚地说着。
“为什么?你认为我很差劲?我配不上你?”
“自然不是,要真是这样说,也只能是我配不上你,你忘记了吗?一次酒会上,你不是曾远远指着我的背脊跟会所里的商界朋友说过:‘女人有权有势,便是只名副其实的母老虎,没有半分温柔可爱,百分百的恐怖!’对吗?不知道你是否仍有印象?所以,很明显不是你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你。”
“你原来是为了这个所以一直不肯接受我?”高嘉伦恍然大悟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一次我喝醉酒,胡乱说话,难怪你一直对我态度冷漠。我承认那次是我不对,现在我可以向你道歉,说声对不起。”
“我看很没有必要,酒醉吐真言不是吗?”庄文希冷冷地,“不过我不是因为这句话对你反感,你没有必要说对不起,坦白说,我对你从来都没有什么感觉,我想我们今天必须开门见诚说清楚,希望你从此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因为不会有结果。”
他吸一口气,忍不住带着些指责的口气说:“你永远都是这样的冷静、沉着和高傲、高高在上,但你不见得理智。什么才是事实?事实就是你一直都是那么的自我封闭,根本不懂得怎样的去正视自己的感情······”
“你在说什么我实在听不懂,感情?对你?”庄文希显得无奈又啼笑皆非地,她对他的死缠烂打,真的有点无计可施。
“我不相信你的话,你别以为我这样就会放弃你。”高嘉伦笑,
“你······”她目光冷漠地盯着,极力地隐忍着要冲口而出的一串骂人的话。
他坐回座位上懒懒地把身子往后靠,整个人紧贴在椅子里,一副赖着不走,打算长谈的样子,说:
“你可知道,在我高嘉伦的字典里没有失败这回事?从来没有女人能拒绝过我,就算她们能拒绝我的金钱诱惑,也拒绝不了我的男性魅力,很多女人见到我,都很想和我睡一觉······”
“凡事总有例外不是吗?你不须自视过高。”庄文希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凝神细看他,这个男人的确风度翩翩,俊逸非凡,由侧面看去,五官更像是精工雕琢,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嘴唇性感。面孔是漂亮得有点难辩性别。
他的确很有条件去骄傲和狂妄自大甚至于目中无人,这个男人,是俊美得有点过分了!很多女人见到他,会想和他睡一觉,是十分之极有可能的事。
然而这又怎么样?一个人单看外表有什么用?内心才是最重要,庄文希想。
先撇开那喜不喜欢的问题不说,这个男人声名狼藉,结交女友的数量累积起来恐怕数以千万计了,要是接受这种人做男朋友?真是嫌命长,无端会给气死!坦白说,她很介意这一点,她庄文希还未活够呢,并不想令自已百上加斤。
“庄文希,我不相信你对我会全无感觉,”他的自我优越感又再肆无忌惮地跑出来了,自以为是地说着:
“我知道,你是想试一试我对你会有多少耐心和追求你的热度能有多久,我明白的。很多女人都会有这种心态,表面上假装不在乎,其实心里面在乎得不得了,只要我一招手,她们便立即会投*送*······”
庄文希冷眼旁观,静静地待他继续洋洋得意地说下去。
“除非不是个正常的女人,否则一定不会抗拒我的魅力······”
“万事都会有例外,你以为你是谁?”她冷冷地再强调。
“······不然的话,除非你不是个正常女人,或者会你有倾向于嗜好······”高嘉伦忽地住了口,定定地带着暧昧的笑容看着她,半晌不说话。
“你······”庄文希按耐不住地怒气上涌,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挑战她的尊严,这个高嘉伦,实在可恶至极!吸一口气,她说:“高嘉伦,容忍有个限度的,当心我会告你出言侮辱!”
忽地接触到她脸上凝肃带着怒意的神色,他暗叫不妙,深知自己闯了祸,玩笑开得过了头。
“对不起,我······”他慌忙道歉,深深的懊悔,他这是什么回事?每一次和庄文希见面,总是说不到两句双方便会剑拔弩张起来!这都完全怪自已沉不住气!
“你给我出去!”空气凝结了约莫半分钟,只见庄文希冷冷地指着门口,“我不要再看到你!出去!”
“文希!”高嘉伦一惊,收敛住了嬉皮笑脸,起身急步朝她走了过去,“不要这样,我对你是真心的。”
“你离我远些!”她退后几步,说:“一切都该结束了,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无聊吗?就算你送满一屋子的玫瑰,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你所做的一切全是白费力气,毫无意义·····”
“不,”他捉起她的手,“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想玩玩的念头,我爱你!”
她甩开他的手,定一定神,冷静地对他说:
“你一向是过于狂妄自大,以为地球一定会循着你的轨道转,事实上并不是对不对?当初你以为送了九十九束玫瑰之后,我一定会爱上你,死缠不休,我们便来个赌约。然而我说一百遍都是这句话,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更谈不上爱。现在你输了,应该愿赌服输是不是?赖账并非大丈夫所为······”
“文希,你不可能对我会全无感觉的是不是?你现在是过于生气,而未认清自已,我肯定,你并没有正视自已的感情······”高嘉伦脸上带着失望而有些垂死挣扎的神情。
庄文希定定地对视着他,她让他可以清清楚楚地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我可以发誓,我从来都没有爱上你,一点都没有。我肯定现在没有,以后、永远都不可能会有的,你该死心了。”
“文希,我知道,你是怪我一直以来太****,但这大半年来我已经在为你改变了,你应该看得到的,我不会再和那些女人来往,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他急切地,气喘吁吁地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臂。
“高嘉伦,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从来都是你自己单方面的想法,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你,更加谈不上爱,你何必自欺欺人呢?我求你,不要再纠缠我好不好?”她厌倦地:“你刚才已经看到了,我扔掉了你的花,我不是演戏给你看,你的游戏真的玩完了······”她用力地去想甩开他,不料,却被他捉得更紧。
“你干什么?放手!”庄文希大惊,他却没有丝毫放开她的意思,忽地他紧紧地把她箍入怀里,说:“这一次,我会让你清楚你自己是不是真心爱我。”
他疯狂地搜索她的唇,狠狠地吻住了她。
“放开我,你······”她拼命地躲避挣扎,他却把她揽得更实,他根本就强壮而有力,女人的力气跟男人比实在差得太远了,显得那么的软弱无力,任凭她又抓又踢都无法挣脱他。
正在纠缠之际,秘书凯蒂“啪”地把门推开,冲了进来,气急败坏地伸手拽他。
“高先生,你再不出去,我会报警的!”凯蒂用力推他、踢他,出了九牛二虎之力,纠缠了半天,高嘉伦才缓缓有反应。
他迷惘地缓缓停下,庄文希奋力挣扎着推开了他,怒极地打了他一记耳光。
他呆愣着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始回复清醒,心里头的滋味难以描述,他垂下眼帘,用力的摔了摔头,不语,再默默地看了她一眼,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庄文希用手按着胸口,兀自喘着气。
“庄小姐,你没事吧?”秘书凯蒂问。
“没事。”庄文希深吸一口气,竭力回复冷静和沉着,然后说:“通知下去,庄氏大厦不准这个人再踏进来,他若再来,让警卫员截住他,还有,给我申请禁制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