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叶熙终究是伸出了手抚向南宫瑞的头,他委屈的样子真的很让人不忍心,“母后下次带着你一起来就是。”
话音一落,便觉得腰间一紧,南宫冥反对着,在耳边低声道:“你带他来试试,我会让你下不了床。”
脸上一红,叶熙用胳膊肘撞击了一下南宫冥的胸膛,成功地听见一记闷哼声。
“真的?”南宫瑞立马抬起头,像极了南宫冥的凤眼中放着光芒,“那我以后再也不和那些怪人睡在一起了。”
怪人?思索片刻,叶熙想起了昨晚玄烨、裴元烮、道峥几人,试探性问道:“那几个人在你眼里很怪?”
“相当怪。”边说,南宫瑞边脱鞋子,“特别是哪个穿红衣服的人,老让我给他叫干爹,还说若是我不给他叫干爹,他就把母后你带走。”脱完鞋子,利索地爬上了床,刚伸手去扯被子,却不料被南宫冥连着叶熙与被子移到一边。
看着自己的父皇,南宫瑞不满道:“父皇,孩儿昨晚没有睡好。”
“没睡好也不能扯被子。”南宫冥严肃道,手下却将叶熙与被子搂得很紧,被子里面的风光可不是小孩儿能看的。
“可是孩儿很很困。”扁了扁嘴,南宫瑞又皇上一副委屈的神色,可他似乎忘了,这套在他母后那儿还能吃开,到了他父皇这儿算是白搭了。
“下次不用跟着你母后一起来了。”南宫冥威胁道。
“那好吧。”被逼无奈,南宫瑞只能妥协,谁叫他是自己的父皇呢。
看戏般看着两父子的对话,叶熙见他们终于是讲完了,才开了口,问出自己的疑问,“那人为什么叫你给他叫干爹?”
这种事情也只有裴元烮能干得出来,看来他的毒是完全解了。
被叶熙问回了原话题,南宫瑞又提起了精神,如实说道:“那人说因为母后喜欢瑞儿,所以瑞儿必须得叫他干爹,不然就将你带走。”
叶熙满脸黑线,这个裴元烮,可以活蹦乱跳了就和小孩子一起玩儿了,还将她拉入其中。
“还有那个穿玄色衣服的人。”南宫瑞又继续道:“穿红衣服的人叫我给那个人叫舅舅,可是瑞儿觉得好奇怪呀,一会儿一个干爹,一会儿一个舅舅,母后,他们肯定都是怪人。”歪了歪脑袋,南宫瑞一脸肯定的神色。
“舅舅那个人倒是可以叫,让你叫干爹的那人就不用叫了。”听出其中关系,南宫冥出言道。
“可是那人说,不给他叫干爹他会把母后带走。”南宫瑞小脸上满是认真之色。
“他敢。”凤眸中浮现一丝怒意,南宫冥揽紧了怀中之人。
见自己父皇这般语气,南宫瑞顿时又奄了下去,“那人还说了,要是父皇不同意瑞儿给他叫干爹,他不仅带走母后,还要助二皇叔一臂之力。”
南宫冥被气得不轻,裴元烮这是赤、裸裸的威胁,明知道南宫野想谋反却拿着这件事来威胁自己,他就那么喜欢自己的儿子?喜欢为什么自己不去生一个。
觉察到南宫冥的怒气,叶熙在他胸前抚了抚,“没事,他那人就爱说着玩儿,过几天就没忘记了。”
叶熙知道,裴元烮找了自己十五年,而自己又向着南宫冥,他不可能去帮助南宫野,摆明了是逗着南宫冥玩儿。
“他不是说着玩儿的。”说着,南宫瑞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床上,“他说让我把这玉佩给母后,顺便让父皇看看。”
这明明就是上次裴元烮与玄烨来找她时给的那一块,难道他们是在自己的床头找着的?
见这圆形浅绿色镂空玉佩,南宫冥的脸都绿了,焰教之主的随身饰物,不管是哪个国家的君王都得给其几分颜色,这裴元烮明明就是打着自己旗号招摇撞骗,还让自己的儿子给他叫干爹。
见自己母后与父皇都不说话,南宫瑞叹了口气,“我就知道父皇也会妥协,那人说的还真准。”
“谁说我妥协了?”无处发气,南宫冥怒视着自己的儿子。
“难道父皇没妥协么?”眨着无辜的眼睛,南宫瑞反问着,他从父皇眼中明明就看见了妥协二字,虽然心有不甘,可他也无能为力,看来那人真的能制服自己的父皇。
“沐林海。”寒气四溢,南宫冥沉声想门外喊着,自己这儿子现在必须得弄个出去。
“老奴在。”沐林海颤颤巍巍地打开殿门走了进来。
“将小殿下带下去。”看过自己儿子一眼,南宫冥寒声吩咐道。
“不要。”看过一眼沐林海,南宫瑞反驳道,“我要玉娉姐姐,不要沐公公。”
眸中寒意更甚,南宫冥几乎面临爆发的边缘,他还挑人服侍了?
见此,叶熙不得不打圆场,对着沐林海吩咐道:“你去将玉娉唤进来。”
“是。”沐林海颤巍着领命出去,今天的皇上寒气太重,小殿下也不要自己服侍了。
片刻之后,便见玉娉站在龙床不远处,低头恭敬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轻吐一口气,南宫冥放缓了语气,“把小殿下带下去。”
“是。”低声领命,玉娉行至龙床前,眼角环过一眼露出手臂的叶熙,上面那些个紫痕一看便知是怎的一回事,恭恭敬敬地替南宫瑞穿好鞋子,并将他抱了起来。
“奴婢告退。”抱着南宫瑞微微欠身,玉娉转身向殿门外走去。
可刚走几步,便被一人拦住了去路,那人来时只见是一阵人影,夺下南宫瑞,放于地上,“本丞相的夫人可不是服侍人的。”
玉娉楞在原地,呆滞地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没由来的一暖。
“有没有想我呀,小玉儿,我可是刚从漓城赶回来就来找你了。”说着,尹灝将玉娉全身打量了一遍,自顾自道:“看来你是没有想我,走了半个月你一点都没瘦。”
床上裹着被子的两人看见这一幕,均是不知如何是好,两人相视而觑。
反应过来,玉娉后退几步,微福了身子,“尹丞相言重了,想你的人大有人在,奴婢自知是没有那个福气。”
闻言,尹灝心中怒气横生,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知道她有着自卑的心理,不能急,只能慢慢来,换了张笑脸,拉过玉娉的手,“你是本丞相看中的人,以后你便是丞相夫人,我会想皇后讨了你的。”
脸上一红,玉娉想要挣扎脱束缚,可又不敢用内力,怕被人瞧了出来,只能将目光投向仍在被子里裹着的叶熙。
桃花眼顺着玉娉的视线看过去,立即笑得暧昧,“没想到皇后与皇上正翻云覆雨,共赴巫山呢,那本丞相也带着丞相夫人走了。”说罢,不待玉娉反应过来,便扣上纤腰疾驰出了勤政殿。
待人影消失之后,刚才被放于地上的南宫瑞才反应过来,随即大声嚷嚷道:“父皇霸占着母后,就连尹丞相也将玉娉给霸占去了,本殿下现在找谁去?”
此时立于门外的沐林海再次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对着南宫瑞弯腰道:“小殿下,请随老奴走吧。”
看也不看沐林海一眼,南宫瑞狠狠地哼了一声,才走出了殿门。
见此,沐林海抹了抹额上的汗,退出殿门,随即关上。
见殿门关上,叶熙方才松了口气,捅了捅身旁的南宫冥,“起床吧。”
“嗯。”南宫冥也不再纠缠,所里的松开怀中之人,准备起身,尹灝从漓城回来了,也不知那边的情况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