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全身的不舒服,鼻端是微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长而卷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随后眼睛慢慢的睁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后闭上眼睛,这是哪里?过了几分钟后,眼睛再次睁开。
慢慢的坐起身,房间很大,里面还有很多病人,有的在睡觉,有的在看书,很安静。
原来是医院,我怎么会在医院呢?手轻轻的按摩着额头,头好痛。
过了一回,慢慢的想了起来,大脑开始运转。对了,自己好象是去见朋友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然天边一声雷,然后只觉的全身一激灵,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被人送进了医院啊,呼呼,深吸了几口气,还好好好,自己还活着。
看着窗外,自己昏倒的时候是清晨,没想到醒来已经是晚上,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
这时,有护士来给病人换药正巧是在自己的隔壁。
“请问下,是谁送我来的啊?那个人还在吗?还有现在是几点了?我现在可以出院吗?”
对于苏蒙一连串的问题,护士先是楞了下,说了声等下,把隔壁病人的药瓶换好后,才转过身来回答苏蒙的问题。
“呵呵,小姑娘你终于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舒服?”护士笑着问。
“哦,没什么不舒服,只是有点累。”
“那就好。”护士放心的点点头。
“在一个月前,有人发现你在路边,就把你送来了,当时送来的时候,你全身好多血,都以为没救了,也没能联系到你的家人”
说到这护士的脸上还一脸惋惜的摇摇头。
“当时医院的人都吓坏了,虽然通过急救你已经脱险了,但是由于伤的较重,大家都以为你醒不过来呢,没想到才一个月你就醒来了。”
什么?受伤严重?全身是血,还昏迷了一个月?什么情况?
“等等,我不是今天才送来的么?”苏语焉急急的问着。
“呀,我看你是睡的太久,有点记不起来了吧。呵呵,没关系,你才醒来,要好好的休息,不要想太多。”护士当苏蒙是因为睡的久,没在意她说的话,只是安慰的笑了笑,又嘱咐了些话才走。
我不是不小心被雷劈死的,我是一个月重伤才送来的?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是今天早晨被雷劈的啊。
难道我穿越了?那也不对,我还是在现代啊。
掀开被褥下床,穿着拖鞋急忙的跑出去,向护士问了下厕所的地方。
医院的人都认识她,以为是刚醒尿急,都没在意。
因为没有被梳理的头发,有点散乱的披在肩上,因病而显的苍白的瓜子脸,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没有血色的嘴唇。
苏蒙呆呆的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这是谁?根本就不是我……
难道她的灵魂进入到别人的身体里去了?怎么会这样?那她现在是谁?叫什么?
用凉水洗了洗脸,又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让自己冷静了下,回到前台,以自己因伤记不起事情的借口打听了下,才知道现在这个自己的名字。
这位原主人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刘语焉,二十二岁,在被送来的时候,只发现身份证,在昏迷期间,医院一直没能联系到家人。
那么说,从住院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人来看望她咯。
忽然,苏蒙有些同情起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了,虽然自己是孤儿,但是认识很多朋友,自己生病的时候还有朋友照顾,而她,出了事情,不但家人联系不上,连朋友也没联系。
出事一个月,就算医院联系不到她的家人和朋友,那起码她的家人和朋友也应该在找她啊,可是,没有人报案说找人,什么都没有,她就在医院孤独的住了一个月,又在一月后孤独的离开,没有人替她伤心。
如果自己丢了,她的朋友和孤儿院院长一定很着急的在找她吧。
苏蒙决定出院,她要以现在刘语焉的身份活着,然后再重新认识自己以前的朋友。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到被雷劈的地方,自己的身体可能已经不见了,现在要去打听下了,她可不想,自己死了连自己的坟墓在哪都不知道。
晚上七点半。
苏蒙向医院的护士借了身衣服,拿着身份证和护士看她可怜给她的一些钱就出了院。
陆天崖面无表情的开着车,眼睛偶尔的看着旁边昏迷的女孩,好象她。切,我在想什么?怎么可能是她。
陆天崖摇了摇了头,把视线从昏迷女孩身上移开,看着前方专注的开车。
头发有点散乱披在瘦弱的肩上。女孩很漂亮,小巧的瓜子脸,浓密的睫毛轻轻覆盖着,应出眼下的阴影,睫毛上还沾着泪滴。身上穿着有些不合身的衣服。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陆天崖因为为心情不好,晚上开车透透风。忽然拐弯处冒出一女孩,虽然自己已经适时的刹住车,但还是撞上了,还好,只是稍微的擦伤。
本来想送她去医院,她却说不愿意,走了没几步还是晕倒了。
没办法,只好把她抱上车去医院,虽然是这个女孩自己冒出来的,但陆天崖觉的自己也有责任。
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褥,发觉到自己的动作,自嘲的笑了,呵。。。。自己何时变的这么温柔了。
胡乱的盖了盖被,又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孩,走出了房间,最后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按了熟悉的号码,不一会那边接通了,手机那边传来来了慵懒且无奈的声音。
“老大,现在几点了,你给我打电话。”
“现在马上带着你的工作的东西来一趟。”
“怎么了?你生病了吗?”那边传来担忧的问。
“不是。”
“那是谁啊?”那边明显的松了口气。而又戏谑的说“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啊?”
“别废话,限你10分钟到。”挂了电话,又不放心的向卧室走去,走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又转回来做在沙发上。
拿出烟熟练的点上,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慢慢的弥漫散开,从烟雾中,缓缓看见一张忧郁的脸。
头靠在舒适的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从那忧郁的脸上看不出在想着什么。
刚吸完一支烟,门边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到底谁病了啊,能你这大老板这么晚的打电话让我来。”
随着声音的来源,走进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手里提着药箱。
“别提了,今天本来出去开车透风,一个女孩不小心闯出来。”
“喂,你别告诉我你把她给撞了吧?那应该送医院嘛。”陈枫夸张的说。
陈枫是陆家的专门医生,一般他们生病都是由他看。
“废话少说,人在里面呢,你去看看吧。”陆天崖说着又点燃了一支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晚上特别的想吸烟。
“你不进去看看啊,别忘记你是主事者啊。对了,你不是戒烟了么?怎么还又抽起来了?”什么人啊,撞了人家也不紧张,不过,总觉的他今天有点不对劲。
疑惑归疑惑,陈枫还是乖乖的进去了。
“好漂亮的女孩。”陈枫进门后看到床上昏迷的女孩夸奖了一句。
当他走近仔细的看着女孩的脸时楞住了,终于知道为什么好朋友为什么不愿意进来了。
过了一会,检查完毕。重新的给女孩盖了盖被子,把门关好,走到客厅,看到坐在沙发上依然吸烟的好友,长手一伸,把抽了一半的烟从好友嘴了拿了过来抽起来。
陆天崖看了看好友,“出来了,怎么样?”
“没事,只是有点擦伤,身体比较虚弱。”过了几分钟,又平静的说道:“她不是她!”
“恩。我知道。”
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两人不在说话,静静的抽着烟。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
安静的卧室里,床上的女孩动了动身子,几分钟或许是几秒钟,从女孩的身体里,有魂魄慢慢的做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伸了下腰,好轻松,只是好象有那么点不对劲。走下床,看着陌生的房间。
黑色的窗帘,书桌台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很多文件和书,在靠书桌的墙上,挂着面镜子。墙壁刷的也是黑色的,房间里大部分颜色都是黑的,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视线慢慢的转移到床上,只见上面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不过这个女孩好漂亮,也很面熟,在那里见过呢?苏蒙手放在后脑上挠着。
啊,对了,苏蒙手指颤抖的指着躺在床上的女孩,这不是我死后复活的身体吗?那怎么会。。。。
低头检查着自己,熟悉的衣服,熟悉的鞋子。走到镜子旁边,同样出现了一张自己再也熟悉不过的头发,脸,是自己,这个是以前活着的自己,那。。。。
像是确认般的慢慢走近床边,手缓慢颤抖的碰女孩的脸颊。当手快碰到脸颊的时候,像是有种阻力一般,根本就摸不到。
把手非快的收了回来,急忙的向门边走去,手伸向门把,还是碰不到,往后退了几步,看了眼门,深吸了下,小跑的又向门边跑去,却被一鼓很大的阻力弹了回来,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忽然想起什么,站起身来,看着床上的女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身子慢慢往下低。
就在快要结合的时候,就像刚才一样被一道阻力弹了回来。
胳膊环抱住肩膀,慢慢的靠着墙壁蹲下去,下巴老在弯起的膝盖上。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明明在医院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会……
送走了好朋友,陆天崖站在卧室的门前呆呆的看着,过了5分钟,还是转身离开,打开隔壁的房间休息去了。
坐在床上,点起一支烟,让自己在迷雾中思绪,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