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小辈不足挂齿,不知先生如何称呼?是否主事之人?”林雨翎不答反问。
此时她抱拳躬身行礼,声音平和清雅让人不由得大起好感。
巨船上那人微微一鄂,随即轻笑道:“呵呵,少年人倒是颇为谨慎。也罢,老夫姓云名离,乃是风雪云城城主。不知我城中弟子如何冒犯了小兄弟?”云离站在高处看到她虽然身着青色下人衣衫,然而举止神情间不卑不亢,谈吐温文有礼,寻思这少年人恐怕来历不凡,因此言语颇为客气。
“也谈不上什么冒犯,不过是些意气之争罢了,”林雨翎说道此处,又是躬身一礼,接着说道:“冒昧打搅了城主,让晚辈心里委实不安。请云城主恕罪。”
“哪里哪里,倒是老夫管教不力让小兄弟笑话了。”云离经过一番交谈,心中越发认定这少年不是普通人,便起了结交之心。正寻思着找个由头请人上船时,身后的梁长生忽然传音:“云兄,此人身边还带了两个女子。你设法将他们请上船来。”
云离听得他话中好似颇为在意另外两个女子,心下好生奇怪,“难道梁都尉看上那两个女子了?不对,他素来不是好色之徒。”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于是,不动声色地向下面两个女子望去。眼见一个身材稍高、面容憔悴的白衣女子半披着件薄衫,正斜斜地靠在丫鬟身上,寻思:“还是梁都尉心细,这两个女子显然和他大有关联。”
云离不再迟疑,朗声说道:“小兄弟,夜晚寒凉,如蒙不弃,上船一叙可好?”
林雨翎一听此话,正中下怀,拱了拱手道:“多谢云城主,只是晚辈还要护卫小姐、、、”
“哈哈哈,无妨,小兄弟尽管请小姐上船。”话音刚落,林雨翎身边立即走出一名白衣人来,打了个千后恭请几人上船。
小桃闻言欣喜万分,忍不住拍手赞道:“这云城主可真好客,他是个大好人啊!”身边的冷希月嗔道:“小桃,不得乱说话。”她心中忐忑不安,隐约觉得此事不妥。可偏偏眼下又不能和林雨翎商量一翻,只得随着众人一起上船。
林雨翎在岸边就觉得船身巨大,待至上得船来,更觉得俨然是一艘豪华大油轮。她前世毕竟经历颇多,对这些并不在意,故此只略微一瞥,便瞧向站在船头的云离。
冷希月和小桃,此刻均被船上粗犷、宏伟的景象所吸引,两人均忽略了身后那双邪恶无比的眼睛。
一直紧跟在众人身后的林雨翎,暗中关注着周遭的动静。突地,心中一跳,眼角刚好瞥到仓门暗处有个黑影一闪即逝。她胸中早有打算,此刻也不慌张,依旧不紧不慢地尾随在后,迈向船头。
那头,云离竟然微笑着亲自迎了过来。随着他的移动,暗处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也消失了。
不一会儿,几人走到跟前。冷希月首先敛襟行礼,口中歉声道:“拜见云城主,我主仆几人叨扰城主还请见谅。”
云离连忙还礼,同时冲手下递了个眼色,笑说道:“小姐客气了,云某能招待贵宾深感荣幸。我已命下人准备好酒菜,若不嫌弃就先用餐如何?”
“多谢城主款待,冷希月再次谢过城主。”她虽然身体虚弱可依然温声软语,礼仪俱佳。云离心中暗暗点头,这几人恐怕来头不小。待会儿,定要仔细套套他们的来路。
酒席上,林雨翎被邀坐在下首与云离、龙光耀父子及云城重要人物同桌。表面上,她是个下人打扮,照理绝不可能有资格入席,更无可能与这些江湖豪客坐在一起了。所以,她开始时死活不同意坐下。可云离根本不予理睬,反而拉着她自顾介绍起这些人来。
这一招,果然让林雨翎尴尬无比,最后只好乖乖投降。
云离本来就是老辣成精的人物,顾虑到她的想法,故而言谈中丝毫不提及关于在座之人的身份、地位。龙光耀父子本身对她极为欣赏,其他人更不会反对了。一时间,斛光交错,几人相谈甚欢。
他们存心想试探一番,自然拼命劝酒。幸好,林雨翎本身对这套也颇为娴熟,杯盏推换间丝毫不露口风。只说自己是奉命护卫小姐回老家探亲的下人,名字叫林雨。再有问话,统统含糊其辞地打发掉了。
云离几人见她油盐不进,心底焦急起来,寻思:“这小子滑溜的紧,看来还得从其他地方着手。”当下,他伸出手来拍拍林雨翎的肩膀,说道:“林小兄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如此不凡,不知师承何人啊?”
林雨翎右肩猛地一紧,顿时感觉有道细小的真气探入自己体内。其时,她正吃得津津有味,嘴里还不忘敷衍着:“云城主过奖了,晚辈实在是投机取巧,哪里有什么真本事。只不过是跟父亲学了几手粗浅功夫罢了。”
云离自然不信,手掌搭在她肩上,继续探入真气,一边亲昵地说道:“林小兄弟过谦了。如小兄弟这般年纪便有如此修为,实是难得。想必令尊也不是无名之辈了?”
林雨翎继续装傻,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父亲名叫林莆,不知城主有没听说过?”她早就把丹田内近九成灵力驱散到经脉内,剩下的灵力在凡人看来只不过是个地阶初期的小子罢了。
“林莆?”云离一愣,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听过,只好讪讪道:“想必令尊是位隐士高人,云某好像听说过。却不知具体是哪位了!”
林雨翎暗笑:“我老爸在另一个世界,你要是听说过那就真的奇怪了。”她也不戳破,心念电转,身子一摇差点跌倒在地。口中连呼:“诶呀!醉了,醉了!”
云离刚想伸手相扶,谁知她一个踉跄竟然倒入龙威武怀中,弄得云离尴尬异常。
龙光耀父子看出云离暗中在试探她的深浅,均是愤愤不平。特别是龙威武,本来就对这少年有好感。看到云离使出这般手段,碍于颜面不好当面戳穿,可喉咙里却像卡了根刺般难过。眼下,这少年已经被灌醉,云离还不干休。于是,打岔道:“云城主,我看林兄弟已经醉了。不如,明日再喝如何?”
“没醉,我没醉。酒逢知己千杯少,龙兄你如此袒护兄弟。兄弟我便是舍命相陪,又待如何?”不知怎么的,这几句话脱口而出。她性情中本来带了三分侠气,酒一入肚,更是豪气干云。
龙威武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只觉得这几句话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一时间热血沸腾,接口说道:“好兄弟,正是如此。来,再喝。今日,不醉不归。”
“啊、、、、”林雨翎心中惨呼,这回可真的给自己找麻烦了。
被龙威武这一搅,云离也不好再试探,况且他刚才确实只感觉到对方的真力并不高强,想必是那弟子一时大意吧!有了这想法,他也无意再纠缠下去,借酒醉告退了。
最后,只剩下龙威武和林雨翎两人还在大声呼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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